秦建川和秦雄,哪里敢有半分耽误,屁颠屁颠,满脸赔笑的走了过来。
他们的小命,现在可都攥在秦河的手中。虽然秦河说了,他们的处置权在林猛的手中,但是万一因为他们的怠慢,让秦河改变主意,那就必死无疑了。
林猛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两个人,背过身,走到数丈之外。
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犹在下,渐渐小了的雨珠,一颗颗的砸在秦河的身上。秦河恍若未觉,只是盯着秦建川和秦雄,冷声道:“我想知道什么,想必你们已经猜到,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建川和秦雄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秦雄上前一步,道:“事情,发生在十三年前,那年你还是一个小不点——”
秦雄顿时将过往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十三年前,秦河的便宜父亲,带着两岁的他,来到秦家。当时的秦家,正处于分崩离析,危难之际。秦河之父出手相助,这才让秦家免于倾覆,与此同时,更是指点秦家众人的修为,将眼看着就要被剔除世家之列的秦家,起死回生。
那年,他在秦家呆了不到半年,就离去了,留下了懵懵懂懂的秦河。
也正是因为秦河之父显露的实力,所以秦家众人这些年才会旁敲侧击的想要从秦河的身上,打听他父亲留下的宝物,毕竟在他们看起来,那等凶悍无比的存在,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
即便是这些年,他们里里外外,认认真真的搜查了秦河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现,依旧这么认为!
秦河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露出一丝嘲讽:“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秦家救命恩人的?”同时心中,略有失望,很明显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来历。
秦建川和秦雄一脸讪讪。
秦建川叹息一声:“这都是贪欲作祟,现在,二叔公死了,秦家也落到了这般田地,这都是报应啊。”
秦雄的面肌抖了几下,道:“秦河,我们做下这样的事情,我们认,但是请你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不要为难下面的那些小辈。”
他说的是秦山。
秦河道:“你放心,我没有那么下作!当然,如果某些人不死心的话,自己往我的剑锋上撞,那我的剑,可是不会留情的。”
秦建川和秦雄哆嗦了一下,连称不敢。
尔后秦河没有再管他们,走到林猛的身边,道:“此次若非有城主大人相助,秦河定然难以幸免,这份大恩,秦河铭记于心。”
林猛道:“秦公子客气了不是?你救我的女儿,我救你,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以秦公子的天资,未来名扬天下时,我林猛的脸上也有面儿不是?别人问了,我还能跟别人说,看,就是那个秦河,我林猛曾经和他并肩战斗过。”
秦河笑了。
林猛也笑了:“对了,这次解决了天河城的两个内患,丰厚的斩获,具体怎么分配?”
秦河道:“城主大人出力最多,还有手下的弟兄也幸苦,如何分配,城主自己定夺吧。”说着,朝着天河馆行去,“我现在要去见见齐长老。”
林猛看着远去的秦河,不由得叹息起来:“少年英雄啊!”
却说秦河一路前行。
天空很应景的,云销雨霁,娇羞的日光,挣扎着从云层里面爬了出来,一抹温热的气息,飞洒大地。冲散阴霾,扫荡森冷,天地间的嗜血阴寒,一点点的散开。
秦河站在藏书楼前。
魏执事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道:“秦师弟,能见到你过来,魏某很高兴,长老也很高兴。”
秦河道:“这次长老出力不少,秦河想要当面道谢。”杨立宗没有到场,秦河猜到定然是被齐云林压制,若不然杨立宗也到了话,事情不会是这样。
魏执事道:“不必了,长老说了,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毕竟,咱们是自己人!”说着,手腕震动,一个小布袋出现在魏执事的手中,“里面有两块玄晶,其中一块,是你下个月的份额,还有一块,是下下个月的份额,请收好。”
秦河接过小布袋,朝着魏执事拱了拱手,又朝着藏书楼二楼一拜,道:“那秦河,就此离去了。”
魏执事道:“秦师弟去吧,从此以后,天高鸟飞,海阔鱼跃,都靠你自己了。噢,对了,到了灵剑宗,咱们的人,会主动联系你的。”
当下秦河,再无半分迟疑,从藏书楼离开。
同时没有在天河馆耽误时间,径直走了出去。走出来的霎那,秦河略微失神,生出一丝恍然,突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秦家,面目全非,现在回去,面对的将是无数人仇恨的眼神。
他不想给自己添堵。
再回城主府吗?
那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想着灵剑宗开宗,还有一个大半月多,现在动身前往灵剑宗,似乎也早了些。
秦河想了一会儿,目光凝聚起来:“还是先到天河山中,尽可能的让修为提升一些,毕竟实力才是根本!前途漫漫,艰途险阻,实力不够,只能任人欺凌!”可是就在他要转变方向时,一眼看到,从大门边上转出来的一个少女。
蓝裙荡漾,青丝飞扬,娇嫩的面容,带着一丝复杂,看着秦河。
正是水慕瑶。
秦河眉峰一挑,道:“你怎么来了。”
水慕瑶双手绞着衣角,道:“秦河,秦师兄,以前,以前都是小妹糊涂,你可以原谅我吗?”秦河激战的消息,已经传扬开。说实话,真的吓到她了。连炼息五重的强者,都不是面前这个少年的对手。
她又算什么。
而且,她的心里,还存了一些妄想。
秦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说这个干什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秦河转身就走。
水慕瑶追上去两步,贝齿咬着下唇,道:“秦师兄,小妹愿意等你。”
秦河停步,看着水慕瑶。
那冷漠的眼神,恍若利箭一样的刺穿水慕瑶的心房,惊的水慕瑶小脸发白。
秦河道:“不必了。”再无半分迟疑,落落的身姿,振动衣衫,转瞬间已然远去。
水慕瑶呆呆的看着,心中充满悔恨,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年无论如何,也不会远离这个少年!可是一切,终究逝去,不可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