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隐月谷中正在计划着一件蓄谋已久的大事。正堂之内坐着隐月谷魔君吴兆枫,血魔教教主毛一凡,玄烟门门主王坤,以及各个小教小派的掌门执教。这吴兆枫乃是百年之前突然崛起的一位魔界高手,打败了当时如日当天的西索,从而一统魔界,行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和天机门的柳启元可谓是两个极致,一个至善,一个至恶。
吴兆枫看了看在座的各位道:“现在我们魔教可谓在这上百年来最鼎盛的时期,我想着继续扩展我们的势力,最好能够拿下现在那些所谓的狗屁仙门,让我们魔教一统天下,我们不能一直总被这些所谓的正派压着,何为正何为邪,全都是从他们的嘴里出来的!这种日子难道你们没受够么,虽然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吞并那些小门小派,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与古月门、天机门、自在宫起正面的冲突,我希望这次一举拿下他们,实现我们的宏图大愿。在座的各位你们怎么看?这百年来我们隐忍不发,囤积实力,换得如今势力,我们蓄谋已久的大业也该开始了。”
大家不敢轻易的发言,都在深思着。吴兆枫看着大家,手指很有节奏性的敲着桌子,等着他们的发言。似乎他越盯着大家,就越没有人敢发言,生怕说错话就被这个魔头视为眼中钉,那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终于有人发言了,打破了这沉默的场面。此人不是毛一凡,也不是王坤,而是一个一直不起眼的角色,此人便是法号“杀生”的和尚。杀生本是正派中人,但因其屡屡破戒,被逐出了“化生寺”,但其修为却不可小觑。杀生和尚起身道:“虽然我们现在的实力是近百年来最鼎盛的时期,但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有个妖界虎视眈眈,现在看来,我们和他们的实力相近,如若正面交锋只会玉石俱焚,那最后只会让妖界渔翁得利,我们必须先联手妖界,然后旁敲侧击,那些名门正派不是爱护百姓么,我们就从杀他们周边的百姓开始。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去营救那些百姓,而我们则把我们的主力保留然后直接攻打他们。天机门可谓四面环山,占据天险;古月门四面到处都是沼泽,如果没有人带路很是危险;而自在宫则是隐藏在深山之内,易守难攻,如何下手?。和尚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大家是如何看法?”
吴兆枫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杀生和尚就是杀生和尚,这名号叫得好,这招够阴险,哈哈哈。但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我们各个门派都派几个好手出来,让他们去解决那些百姓,再派大批小兵去骚扰古月和天机,而我们就直接攻打自在宫。大家以为如何?“
毛一凡和王坤两人相视,然后异口同声地道:“此计谋是不错的,可是如何能与妖界搭成同盟?”
吴兆枫也不等大家发表意见,然后起身严肃地道:“这不是问题,他妖七郎百年之前欠我的,这次也该还了。好,就这么办。至于何时开始,我会通知大家。啊鬼,送客。各位好好想想,做好打算,此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话罢,吴兆枫也不管大家,径自走出了隐月堂。
啊鬼走到杀生和尚旁边,在他耳边低声道:“谷主请你去雪林阁详谈。”这啊鬼一身黑色,脸也被黑纱蒙着,让人看了有点不寒而栗。
此刻的隐月谷虽然到处都是人影,却除了脚步声听不到其他任何嘈杂。
隐月谷位于凤凰山岭。而围绕凤凰山的都是险地,西边是原始雪林,冬边是蛮荒之地,南边是海河,北边是沼泽,更奇怪的是一个隐月谷东南西北有着不同的季节。南夏,北秋,东春,西冬。
雪林阁。
“不知魔君叫和尚来有何事?”杀生和尚疑惑的问道。
“别站着了,坐吧!和尚,怎么有没有想法给我办事,做我魔君的护法?你在那些小门小派中没有什么施展的余地,给我办事,当我的左右手如何?”吴兆枫看着杀生和尚微笑道,可是那笑却是那么的阴险狡诈。
“和尚我还是站着吧。魔君,不要勉强和尚,薛曾忘虽然只是统领着荒洪这个小门派,但是是他对和尚我有知遇之恩,和尚虽不是什么大圣之人,却也懂得报恩,和尚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弃他的。谢谢魔君的赏识。”杀生和尚低着头闭眼道:“阿弥陀佛!”
“魔君让你帮他办事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这样,分明是找死!”这沙哑的声音正是从站在吴兆枫旁边的啊鬼嘴里说出。一道黑影掠过,啊鬼早已到了和尚的面前,举手就向和尚脑门拍去。和尚依然很镇定,面无变色。
“啊鬼,退下!”吴兆枫大喝一声。啊鬼掌力已到,内劲已输,眼看就要收势不及,听到魔君命令,忙转向脚下青砖拍去,可是却听不到任何的青砖碎裂的声音。和尚很是奇怪,睁开眼一看青砖完好无损,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兆枫哈哈大笑道:“不错,和尚你够忠心,够气魄,面对啊鬼的出掌居然面不改色,当今能做到这样的人我想不出二十人。可不能为我所用,我还是很懊恼的”吴兆枫轻拍和尚肩膀,而和尚却感觉犹如千斤压顶,脚下青砖瞬间碎裂。
杀生和尚静静地道:“阿弥陀佛!和尚告退。”转身退出了雪林阁!刚出门,和尚就感觉气血翻涌,踉跄几步,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和尚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踉踉跄跄地走了!
吴兆枫叹了口气道:“啊鬼,以后不可这样莽撞行事。”突然又性情大变,握紧了拳头,挥向桌子,拳头还没触及桌子,桌子便早已粉碎,然后大喝道:“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否则坏了我大事......”
看不到啊鬼此时的表情,或许没有表情,或许表情就如那块黑纱那么黑!这样的人,你永远猜不透他,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隐月谷内,充斥着一种莫名而诡异的气氛。这种气氛配合着谷内奇异的风景,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上气来。其实隐月谷的景色可谓这个世间最丰富最漂亮的了,有的地方鸟语花香,山山水水;有的地方冰天雪地,银白素裹;有的地方落叶悠悠,淡淡的树木味道飘逸着;有的地方细雨斜斜,春意盎然。只是看的人心境不同,就有不同的味道而已。
杀生和尚在那长长的甬道里走着,他从没感觉这条道路是如此的艰难与漫长,而仿佛下一步又是深渊,那甬道里脚步声的回响扣着他的心扉,他感觉是那么的痛,那么的痛,终于,他倒下了。
“和尚,醒醒,醒醒!”薛曾忘很是着急,汗从他的额头慢慢的滑下,经过脸颊,到了下颚,然后打到青砖上。或许许多人不会觉得什么,只是觉得薛曾忘只是为了失去一个帮手而着急,其实又有谁会知道他们之间那种兄弟之情呢,即使懂得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到呢?那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之情,一起体验过生与死。
薛曾忘本是自在宫的首席大弟子,名叫薛宇,资质可谓上佳,本是接管自在宫的不二人选,可是却流连于青楼与妓院,成为一个胭脂堆里的男人。自在宫各个长老无数次的提醒,他从来没有当回事,最终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他执意要离开自在宫。就这样他的一切都毁在了这个女子手中,他被废了全部修为,然后逐出自在宫并通告天下。然而青楼女子多薄情,随着他的落寞,那女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再也没有见过。从此他沦为乞丐,每天过着与别人与狗抢饭吃的日子。日子或许真会这么一直过着,但他遇到了杀生和尚,杀生和尚看到他为了一个馒头被别人打得遍体鳞伤,忍耐不住的怒火让杀生和尚又一次犯了戒,他杀掉了那些人。或许杀生在薛曾忘的身上看到了他小时候的样子吧,杀生小时候是一个孤儿,每天都会因为一个馒头甚至狗食而被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后来是化生寺的方丈收留了他,为他取名法号“杀生”,希望他忘记那些童年的阴影,切莫动了杀心。杀生和尚也因为这次的杀人终于被逐出了化生寺。从此两人结伴,一手创立了荒洪派,沦入魔道。杀生和尚将自己的武功倾囊相授,而薛曾忘也将自己在自在宫学到的诡道招式与杀生和尚分享。到现在薛曾忘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他从此再没碰过女人,也不让门派里的弟子碰青楼女子,在荒洪派里碰了青楼女子必死无疑,这已是一条门派禁令了。
一个给了自己生命的兄弟,薛曾忘怎么会不着急他的生死,那是怎样的一种兄弟之情。“咳咳,咳咳,薛薛薛兄我没事,只是真气被打乱了在体内乱窜,哇......”鲜血从杀生和尚的咽喉翻涌而出。
薛曾忘擦了擦汗,将自己内力渡了过去。
杀生和尚摇了摇头,嘴角的鲜血流个不停,染红了被角。
薛曾忘握了握拳头,咬了咬牙,用内力引导杀生和尚的真气缓行。房间里静的可怕,仅有的声音便是他们两个的心跳声。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过去,薛曾忘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脸色也变得苍白,慢慢的慢慢的好像是乏了了一般,眼前晕晕的,终于薛曾忘的手掌脱离了杀生的手掌,倒了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曾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地上,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看杀生和尚。“和尚,你终于活过来了。”他看着杀生恢复了血色的脸颊,微笑着道。
当晚有一个宴会,薛曾忘和杀生两人都没有去!大家都胡乱猜忌着,但也只能是猜猜。这个计划没人反对,看来是所有魔教都要倾巢而出了,一场混战在所难免了,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生命在这场战乱中失去。所谓有功绩,必有战乱,有战乱,必有牺牲。
第二天,杀生和薛曾忘都好多了,各个教派的掌教和宗主也开始散去,离开了隐月谷。
由于荒洪总坛在隐月谷的西边,所以他们必须穿过原始雪林。可每次他们走的路线都不同,每次走的路线也都是隐月谷有专门人给他们指引,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走出雪林。在穿过原始雪林的时候,杀生还是有些不适的。他藏不住话,想把自己的想法和薛曾忘说说:“薛兄,我们同生死,共大业。”
“你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魔君这么高的地位,这么大的势力,我敢肯定他对于所有的魔教里面的人都有卷宗记载,我们在他那里就是透明的。”
“也是,如果不出意外,隐月谷一定有我们所有人的宗卷记载,我猜仙界和妖界也不例外。这次估计他要借此机会,彻底一统魔界了。“杀生和尚咳嗽了几下。摇了摇头,闭眼休息了。
“现在别想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你的内伤。”薛曾忘笑着道:“有些事情别想那么多,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大家回到各自的领地等着消息,可是过去一三十多天了还是没有消息,有的人开始高兴起来,因为那些小派参加了这次计划,直接面临的就是人员的伤亡,然后被隐月谷或者其他魔教吞并。就在大家都以为吴兆枫放弃了此次计划的时候,隐月谷传来了消息,三天之后开始行动,而且每个教派需要出动多少人员去哪里都有详细的列表,修为较高的高手名字都赫赫在列。大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吴兆枫对于每个教派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