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榻上静静躺着的墨月殇,阙玥眸色微沉,眉头紧锁。
她该怎么办?真的要救他?趁着这机会要了他的命不是更好吗?他杀了青云,她与他纠缠本就是错,怎么还要救他?为什么要心慈手软?自己疯了吗?
“……水……水……给本王倒水……都死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床榻上那人忽地昏昏沉沉烦躁不安咒骂了一句,阙玥惊醒,赶忙下床去外屋给人倒茶水来,扶着人的脑袋小心喂了那人几口水,可那人依然喊渴,屋里水壶里水没了,阙玥敛眉只得出去倒水。
然而还才转身便是被人当即一把抓住了手,不等阙玥回神那已经神志不清的人猛地将阙玥按在床上,杯子打落一地,那人情欲充斥的眸子满是压抑。
“阿玥,我想要你。”迷离的低沉嗓音摄人心魄。
阙玥心下一沉,着实被吓了一跳,“墨月殇,你清醒一点。”
“为夫很清醒。”
阙玥看着明显神识不清的男子,面色有些难看。哪有半点清醒的模样?这话说出来,俨然就是一个醉酒的人说他没醉的样子!!
墨月殇看着身下触手可得的心爱女子,情欲充斥,加上药物刺激,此刻都快炸了!恨不得即刻将眼前宝贝女人生吞活剥了!怎么可能还清醒得了?!
“乖,帮帮为夫……”眸色压抑阴郁,温柔的摸了摸眼前女子微抿的双唇,满眸柔情。俯身压下,堵住了那张还要喋喋不休的小嘴。
阙玥本是挣扎一番后终是选择了妥协,看了眼那面色潮红一脸折磨难受的男子,抿唇,终是默默别开了头,任由人亲吻,泪水无声滑落。
墨庄主,如此也好,此事过后,我不欠你什么了。
见身下人竟然妥协了,压在身上那人满眸温柔的,俯身在人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眸色微沉,手掌随意一挥,床帷落下,。
“呃嗯……不要……唔……”
“抱歉,为夫做不到。”沉重压抑声音伴随着心疼轻叹,眸色一狠……
烛火摇曳,明黄色轻纱床帷后似乎压抑的痛苦呻吟从喉咙喊出忽地戛然而止……
烛火摇曳,满室春色,旖旎动人。
墨月殇看着晕倒在怀里的女子,只见人一身伤痕咬痕,泪眼婆娑……那些都是他留下的,感觉好极了。
温柔的抚摸着人的头发,在人洁白的额头落下温柔一吻,随后拿出了锦盒里的那条红绳,牢牢的拴在了阙玥的手腕上,温柔落下一吻,将人紧拥在怀,一脸事后吃饱餍足喟叹。
这是属于他一人的宝贝,谁都不能抢走!
这时,怀里女子忽然有了动静,墨月殇低头温柔看去。“醒了?”
“这是什么?”阙玥抬头迷迷糊糊看着人,望着那人拉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只听那人低头柔柔一句,“你欠我的锁生绳。”阙玥没听清楚,也没听明白,有气无力疲倦的淡淡嗯了一声,随后没有多说什么又倒在人怀里沉沉睡去。
如此可爱模样,萌煞墨月殇也,抱着人额头落下轻柔一吻,喟然长叹,“还真是可爱呢。”
……
“墨月殇!!住手!!够了!!”
“乖。”
“……叫夫君,就饶了你。”
“唔………”咬牙隐忍,不愿搭理。
“不肯叫是吗?还真是不听话呢。”眸色一沉,
“!!!!嗯唔……夫君……”
“真乖——啧,不妙啊,更上头了——”
“!!!!墨月殇!你混——唔——?!!!!”
“夫人?夫人?!”
有些着急担心的呼唤声忽然在耳边响起,惊醒了不觉走神的阙玥,阙玥猛然回神一声怎么了?一时受惊不慎失手打翻了手里的水杯。
荆烟见状吓得不浅,赶忙拿起帕子给人擦拭。“夫人,你没事吧?烫伤没?!!”
阙玥面色一红,赶忙摇头掩饰尴尬,看着手上那条多出的红绳,沉眸,想要扯下却是扯不下,登时阴沉着面色,暂时放弃了。
“怎么夫人醒了,也不通知。”这时,门外传来了墨月殇担心着急的声音。
荆烟看去,赶忙恭敬行礼,面色有些为难“主子……”
阙玥抬头看去,门口那人匆匆而来,眉头紧蹙,身着宽松的亵衣,手拿药瓶。看来,是去迦叶司南那里拿药了。
“和她们无关,我不想让他们通报的。”
“这么害羞见我?”墨月殇笑望而来。
阙玥锁眉:“……”见到这人,昨日那一幕幕又不争气的涌现脑海。阙玥当即羞得面红耳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也不想面对这人,当即不争气的一溜烟缩进了被子,不慎碰了后面伤口,疼得当即蹙眉。
“怎么了?快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恶化了?”
墨月殇听人一声轻呼,心疼的赶忙俯身将人头顶的被子解开,把人从被子里小心抱出,心疼查看。
“乖,出来,让我看看。”
阙玥见人抬手便是要掀开亵衣乱来,惊得赶忙避开,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嘟囔拒绝。“一点小伤,我受得住,用不着看。”
“胡闹,什么小伤?都撕裂了!乖,为夫给你擦药。”
“我自己可以擦!你别碰我!”阙玥面色绯红滚烫,一把抢过药瓶冷冷看着窗外,不敢看那人赤裸裸的柔情眼神。
“看来,夫人你害羞了呢……”
墨月殇看着眼前些许傲娇的女子微微一愣,随后戏谑的调侃笑了。“嗯,不过真的你自己擦?啧,那画面可是很上头啊。”
“……”阙玥手里抓紧药瓶,面红耳赤,看着窗外抿唇没说话。
靠在床榻上养病的阙玥此刻眉头微蹙,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不明白,这些天她同墨月殇一直在一起,可是依然没有从这人身上找到钥匙。钥匙究竟在哪?没有在墨月殇身上,难道在哪位下属的身上吗?
就在阙玥百思不得其解时,一道阴影头顶笼罩而下,头顶传来墨月殇温柔的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阙玥面色清淡,“怎么杀了你才解气。”
墨月殇闻言,不免噗嗤一声轻笑出声,俯身柔柔看着人。“还真是不死心呢。走吧,我带你去洗个澡。”
阙玥一听,面色一尬摇头,眼神有些闪躲,面色通红:“那个……不必了,我身上的伤还没好……”
“这可不行,你看你看,又冷又脏,不泡一下药浴,你会很难受的。上次就听你的,这次不行,而且伤口已经好了不少了,不是吗?”
“……你个无耻下流之徒,松开,我不想和你一起。”
正因为伤好了,阙玥心中更加有些担心害怕,墨月殇会卷土重来……那人,自从解了毒,对那事有些上瘾了……
“乖,反抗无效。”
“……等等?!!”不等阙玥拒绝,墨月殇已经俯身长臂一捞,再次强行将人揽入怀内,莞尔一笑长腿一迈,大步流星径直跨门而入。
伴随着哗啦水声,阙玥的惊呼声传遍了整个屋子,随之而来的是夫人恼羞成怒的声音和庄主温柔的调侃戏谑声。负责在外面伺候的荆烟一行人相视一眼,掩面吃吃一笑,都在心疼夫人呢。
无人察觉,一道黑色的掠影从屏风后随风飘过,不敢随便乱看,放好东西顷刻随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墨月殇温柔的帮阙玥洗头发,抬眸淡淡扫了眼屏风外的动静,勾唇满意的微微沉眸。
察觉墨月殇又起坏心思了,阙玥惊得一把推开人,当即从浴桶里跑了出来,裹着浴巾冲出屏风,口中怒喝!
“你个禽兽!离我远点!!”
屏风后那人噗嗤一声,口吻里满是宠溺,“跑什么?我出来接你?”
阙玥心下一惊,正准备逃离,然而下一刻无意中瞥到了墨月殇放着的衣服,微愣。
那衣服挂饰……
阙玥凝眉看了眼身后只有水声毫无无动静的屏风,即刻上前查看,抬手拿起那挂在衣服下方的那把钥匙形状的玉石装饰,蹙眉,心里惊喜恍然。
这是密室钥匙?!
墨月殇竟然拿它做衣服装饰?难怪……先前没注意到……是她没找仔细吗?
扫了眼屏风后没有察觉的墨月殇,阙玥即刻拿出自己衣服里的那块随身手绢,拿起钥匙在早已做过手脚的手绢上重重一压,顷刻手绢上出现了钥匙的清晰轮廓。阙玥面色微喜,松了口气:好在药水管用。
“丫头,站那发什么傻呢?再不进来,那为夫可就光着出来了。”
这时,屏风后传出了墨月殇的温柔调侃声。哗啦一声,只见那人轻笑一声从屏风后走出。
阙玥面色一变,即刻将手中衣服放下,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竟然一丝不挂的从屏风后大摇大摆走出来了,露出了那人性感的健康麦色魁梧好身材。
目光相对,阙玥惊得莫名脸红,一时尴尬,赶忙不自觉转身,蹙眉询问。“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只听那人一声轻笑,赤脚步步逼近,走到了阙玥跟前,从后双手环住阙玥的腰,将人抓进怀里,低头莞尔柔笑,“傻姑娘,害羞什么?嗯?我哪里你没见过碰过,还害羞?”
旧事重提,戏谑调侃。阙玥当即羞恼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将衣服冷冷塞到人怀里。
“我那是一时情急为了救你才……你别抓着这事不放,自作多情。”
“若是如此,那我宁愿再中毒几次,至少那样可以知道你真的很担心我。”
阙玥沉眸,未语。
墨月殇沉沉看着这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只见人垂头叫人看不清脸上容貌,低沉的声音循循善诱犹如会迷惑人心的鬼魅,摄人心魄,
“锦华,其实,你根本并不想要我的命,对不对?”
阙玥低垂着眼眸,眸光深沉,抓着衣服的手微微收紧。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爱我的。”
阙玥眉头微蹙,一声嗤笑忽地转身,抬眸直视眼前这双满是情深的凤眸,眸光淡淡嘲讽一笑将人推开了,深深凝视着人口吻冷淡不带一丝情感。
“不爱。我不可能会爱上你。”
“墨月殇,看来你想多了,你可能忘了,我和你是仇人,我不可能接受一个仇人的爱意。”
墨月殇敛眉,凝视着人没说话。
“你残忍的杀害了青云,毁了我的一生幸福,害我无依无靠。我愿意献身救你,不是我有多伟大无私或者有多爱你。相反,我很自私。一来不过是不想让你这么便宜就死了,二来也当是还你先前多次照顾我的情谊,不想欠你什么。三来……”
阙玥语音一顿,沉眸指着自己的这副身体,笑靥如花嘲讽道。“你我都清楚,这躯体反正不是我的,你爱怎么搞那是你的事,我没什么好在乎的。”
“你听好了,我不是不杀你,而是在还你的往日人情。一旦人情还完,我不欠你了。杀你给青云报仇便是我唯一的想对你做的事。所以,别再问我那种幼稚可笑的问题了。”
狠话撂下,态度表明,转身冷冷离开了屋子。背道而驰,冷漠绝情的眸子有些隐隐担心,手里握紧了那块手帕,加快了步伐。
她要怎么把东西交给瑾瑜,如今墨月殇对她的监视更加严密,说是保护,更像囚禁,她没那么容易出去,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把钥匙模送出去锻造。
墨月殇看着那女子冷冷离开的背影,扫了眼衣服上的那根玉石吊坠,头疼,冷眸幽幽一笑。
看来,得到反而有些烫手了吗?
啧,阿玥,你还真是心口不一呢。你以为这般,我就会对你放手吗?真是天真呢。
只见人笑着冷冷扫了眼黑暗处,顺手一挥,已经披上了外袍,负手而站眸色不复方才温柔,凌厉狠辣,口吻淡漠。“出来吧。”
空房的房间凭空冒出了一个黑影,正是先前那位神秘的死侍。死侍恭敬跪地,声音沙哑犹如乌鸦啼叫,“王。”
“账簿的事情,这些天有进展吗?”
“王,有些收获。账簿是在夫人第二次出现书房时被偷的,并不是那少年,应该另有其人。这些天属下暗中跟踪那少年,他一直待在客栈足不出户,应该是等着和夫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