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倒退而回的黑衣人,这让在房间中的黑衣人立马察觉到了不好,跨步就朝着陈卿颖而去。
短刀横在了陈卿颖的脖颈间,这才眯着眼睛看向了门口。
刑盛斌直接将尸体轻轻一推,少了一只胳膊的黑衣人就这样倒了下去。
陈卿颖身后的黑衣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瞪着眼睛说道:
“好残忍的手段,好快的招式,你就是刑盛斌吧,没想到一个朝中大臣,竟然会有这样的杀人手段。你到底是什么人。”
刑盛斌看着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放了她,你可以离开,我保证不会出手。”
黑衣人看着刑盛斌狞笑着说道:
“你当我三岁小孩呀!放了她~我就不可能走得了了。让开,否则,我的刀现在就刺进去,我想你不会喜欢看到这一幕的。”
刑盛斌看着黑衣人,又看了看陈卿颖,点头说道:
“你赢了,我确实不想看到她受伤……”
话还未说完,刑盛斌的身影已经快如流星一般来到了这人的身后。
跨位挪移,借助着攀云纵施展的跨位挪移,要比以前快了许多。
不过刑盛斌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近在咫尺的黑衣人。
短刀还是划开了陈卿颖的喉咙,不过刑盛斌的匕首也已经刺出了,刺入了这人的后背。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这人的反应不比刑盛斌慢,躲过了致命要害之后,一个飞跃,直接越窗而跑了。
刑盛斌很想去追,可是看到了陈卿颖被划开的喉咙,放弃了这个打算,手中连忙施展抚愈启言,口中还在小声说道:
“没关系,一点点小伤口,一会就好了,别激动,别激动。”
看着伤口一点点的愈合,刑盛斌这才放下了心,怀抱婴儿柳如诗也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说道:
“你怎么知道房间有人的。”
一边治愈着陈卿颖,刑盛斌一边小声说道:
“猜的,我和卿颖一起长大的,她的性格,我十分熟悉,若是真的有有刺客,她可是会第一时间冲出来,虽然不至于往上冲,但是绝对是第一个凑热闹的。”
听到这话,怀里的陈卿颖瞪着眼睛看着刑盛斌,只是因为喉咙没有治好,还没发说话,只能用眼神谴责他了。
听到房间外丁丁当当的打斗声,刑盛斌解开了陈卿颖身上的绳索,说道:
“两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人,五城兵马司的实力也太差了。”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外就传来了一个吼声:
“刑盛斌,你的日子到头了,我太平教不会就此罢休的,等着我们的复仇吧!”
听到这话,刑盛斌的眼角不由得跳了起来,半个时辰后,其中一个五城兵马司的成员跑了回来说道:
“刑大人,对不起,刚才那人逃了。”
果然,听到这话,刑盛斌只能是苦笑了,虽然说当时那人的反应够快,可是还是中了一招,伤重不重刑盛斌最清楚不过了。
就这样,在面对两个开窍期的完成兵马司的人,还能跑了,这就太搞笑了吧!
经过了第二次朝圣后,刑盛斌的境界,就已经进入到了开窍期,同为开窍期的黑衣人,在中了刑盛斌的匕首之后,背上开一道口子,这是应该的了,荆棘之血的真元入侵,应该也是一个不小的伤。
在这样的状态下,这人还能跑了,这就太搞笑了吧!这五城兵马司的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刑大人,这人的尸体,我们要带回衙门。”
一只手放在陈卿颖的脖颈处,刑盛斌不耐的挥手道:
“带走吧,那条断臂别忘了。”
“是大人。”
五城兵马司的人走了,刑盛斌这才对着柳如诗说道:
“让下人们收拾一下,明天叫两个工匠修一下窗户。”
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刑盛斌无奈的说道:
“池鱼之殃,给这位稳婆一比银子,让他们去顺天府报备一下,这属于为官家做事,应该还能领几两银子的抚恤金。这个丫鬟~”
这个丫鬟并不是陈卿颖的陪嫁丫鬟,这几日柳如诗生产,都是兰香和这个丫鬟莲香,在这陪着,身为正房的陈卿颖怎么可能在这,所以为了能够合理的照料孩子,两个丫鬟轮流伺候柳如诗。晚上的时候,就是莲香在这陪着。
而这个丫鬟莲香,则是当初在王管事的牙行买来的,虽然说花钱不多,可是这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犹豫了半晌,刑盛斌无奈的说道:
“通知一下牙行,看看能不能联系这人的家属,给他们一些安葬费,将尸体领回去吧!”
柳如诗苦笑着说道:
“不用如此的,卖到了刑家来,即使死了,她们也是刑家人,再说,即使你给了他们安葬费,他们也未必会用在莲香身上,一副棺材少说二两银子。”
“穷到卖儿女的地步,二两银子够他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还是咱们自己花钱安葬吧!这样她还能有副棺材容身。”
听着柳如诗的话,刑盛斌反而笑了起来。
虽然明知道封建社会贫富差距巨大,可是一副棺材钱都舍不得给儿女买,而且这话,还是在一个曾经的官宦家的大小姐口中说出来,这样的事情让刑盛斌感到很无奈,可是又很现实。
畸形的世界观,畸形的价值观,当然还有一个畸形的人生观,这就是一个畸形的世界。如此廉价的生命,让一个身为现代的人刑盛斌,明明懂得,但是却不能理解。
钱真的这样重要吗!刑盛斌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穷人没有生活,穷人只有生存。
京都乱了,实际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刑盛斌在九城被黑蛩夫人带出的当天,京都就乱了。
黑蛩夫人的那一刀,斩断的不只是九城,还有九城两千多年的法阵,当然还有一些幸运的囚犯,牢笼被斩开了,趁机逃了出来。
而京都作为九城所在地,自然成为了无数在逃囚犯们的藏身之处了。
不过庆幸的是,黑蛩夫人,并没有将法阵彻底破坏,虽然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但是法阵依然还继续维持着作用,大部分囚犯并没有逃离出来,不过不幸的就是,第九层,第八层的囚犯几乎全都跑掉了,这些人才是京都的威胁所在。
当夜刑家,支上了灵堂,不过因为是一个丫鬟,只能在后院的后置房,支了一个简单的灵堂。
对于此事,丫鬟仆役们竟然对刑盛斌磕头道谢,看到这样的情况,刑盛斌真的是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一阵阵的绞痛。
只是为一个下人,支上这么一个简易的灵堂,就换来了七个人磕头致谢,这是骨子里的奴性呀!
华夏花了多少年,才洗掉了历史遗留下来的奴性,三十年,五十年,不~,一直到刑盛斌来到此地,还有少部分人的骨子里,还留着这种低贱的奴性。
这个世界的历史是华夏历史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想要彻底解放这个世界奴性,恐怕,这不是一两代人能够做到的。
刑盛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可笑,一个人竟然想要颠覆一个存在了几万年的世界秩序,这无疑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