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幽州诸将并不担心一个人,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而已,鲜于勇略一迟疑,便示意让亲兵放包琼进来,再说这包琼进来只是朝程东一抱拳恭声道:“将军,少夫人让我来传话,说是事情已经办妥了,还请将军不用再费心了,让将军回家吃饭呢——”说到这,程东便已经懵糟了,回家吃饭,这简直就是听到最滑稽的一件事,账内幽州诸将也是面面相视,一时间分不清怎么回事,只是猜测着这少夫人是怎么回事,不过随即鲜于勇等人也就想起了前些天攻城的时候,一直站在城头上的那个女孩子,当时正因为是有那个女孩,才让边军士气大涨,毒箭女孩鲜于勇等人也不得不佩服,此时忽然有那个女孩的话,众人便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再说程东愣了一下,便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心念一转,再想到眼前已经陷入了僵局,自然不适合在多说什么,就算是在商谈下去,只怕也不会有个结果,心中一动,只是咳嗦了一声,站起来朝鲜于勇等人一抱拳:“诸位,既然今日谈不拢,那不妨暂时先回去,诸位好好想想再说,程东告辞了。”话音落下,便抬脚就要朝外面走,却不想此时鲜于勇等人一呆之后,忽然对望一眼,一时间全都站了起来,竟有人堵住帐帘那里,看样子是不打算让程东离开,至于如何想的却已经初漏端详。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程东哼了一声,一声落下,便听鞠义一声大喝,一直握在手中的大刀忽然劈出,猛地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了两半,而此时包琼也出手了,大刀横扫而出,却将大帐生生撕出一道门来,登时见幽州诸将面色大变,一个个握紧了兵器,不过程东并不在意,只是一拱手:“就不劳诸位相送了,告辞——”在走出去,摄于鞠义和包琼的武勇,一时间幽州诸将竟然没有干强行留难,眼巴巴的看着城东在鞠义和包琼的护卫下,就这么走了出去,随后绝尘朝渔阳城而去,让众人心中一阵别扭,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真要是动手,众人还真不敢说留得住程东,没有想到包琼和鞠义两人如此武艺,到底是失算了,只是若是带的人多就怕程东不如瓮,迟疑了一下,也就匆匆赶回了大营。
这一路上鲜于勇都在想着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少夫人?想到那女孩总觉得不简单,这样胡思乱想着,也就回到了大营,只是一进了大营却感觉大营气氛古怪,即便是自己回来了,那些兵卒也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只是自己一回来,这些兵卒声音小了许多。
看来大营之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鲜于勇与诸位偏将对望一眼,便唤过留守的亲兵:“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亲兵眼光四下张望,然后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道:“将军,刚才你于诸位将军走后,边军便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什么少夫人,到了门前就将许多金银财宝抛了出来,将所有的小校都引了过来,之后引着他们去了一个大帐,可惜兄弟们想要过去看看情况,却被他们给挡在外面,也不知里面究竟怎么了,不过据我所知,兰腾等三位小校好像被打晕了控制起来了——”
“什么——”鲜于勇登时脸色大变,心中杀机猛地窜了起来,差点就要招呼人马去将那些小校全都抓来,不过脚步迈出一步,那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忽然顿住,心中一动,只是压低声音道:“随我去大帐,你们也都将自己的亲兵招到我哪里,只怕事情要起变化了,另外去将兰腾他们三校人马也领过来——”众人一时间也都有些凌乱,不过对于鲜于勇的话还是都听进去了,二十几人控制了兰腾等人怎么会没有想法,不过此时宜平静而不宜动乱,众人也都明白,便各自去招呼人马,最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很快诸将就集合在鲜于勇的大帐那里,周围人马足有两千余,只等再一次凑到一起,众人已经彻底的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名偏将见到鲜于勇就咒骂了一声:“勇大哥,边军是的这小手段可是太坑人了,我听说那什么少夫人董白手中还有张什么藏宝图,我手下的兄弟们都有很多心动了,谁他妈的不知道董卓老贼搜刮了无数金银财宝,这所谓的宝藏却是很多人都相信了——”鲜于勇苦笑了一声,这一切他也知道了,只是事情超出想象,也不由得别人不动心,就是他一听说,心中还有点想法,这一首玩的如此明显,摆明了是离间计,但是鲜于勇竟然无可奈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
“诸位,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咱们多说无益,很显然董白已经说动了他们,现在想要在说什么,只怕没有财帛动人心,现在咱们真正掌握的也就是只有这两千多人马,咱们回来这半天了,到现在这些家伙也没有露面,一个个将营盘护的那么紧,怎么想的估计这也是**不离十了,大哥的虎符又在他身上,眼下这般情形,就只怕——”鲜于勇想了一会,也就猜测到了董白打算干什么,那就是釜底抽薪。
顿了顿,鲜于勇叹了口气:“诸位兄弟,看如今这情况,咱们手下小校只怕大都已经动心了,就是在想要动他们是不行了,那么多的珍宝就是我等也难免动心,为今之计还是商量一下该怎么应对才是,若我猜得不错,这都是程东的诡计,一方面把咱们拖住,一方面让董白来分化小校们,也只有董白者身份才能说动他们,这看上去虽然简单,但是确实几乎没有办法防备,若是我大哥在此,或许还能解决,只是现在,咱们不能相互间起争斗,不然蚌鹤相争渔翁得利,只怕这就是程东想要看到的,所以我打算宴请一下众小校,只要来的证明心中还有咱们,若是不来的,哪么这些人只怕——
“却不知其实冤枉了程东,这哪里是程东的主意,只是眼下鲜于勇也只有这个办法,先确定究竟谁已经完全起了心思,尽量的争取多靠过来一点兵卒将校,其实有些话鲜于勇还没有说,这一手离间计玩的太厉害了,将他们这些偏将拖住,却来拉拢小校,只等他们回来,不可能不起疑心,一旦起了疑心,就是那些本来还心存幽州的将校,也会逼得反叛,但是谁又能做到不起疑心呢,毕竟人心隔肚皮。众人深以为然,于是鲜于勇便派亲兵去通知所有的小校,交代了晚间要宴请那些小校,只是这消息送到他们手中,这些小校却是一个个心里乱了,几乎都猜测师鸿门宴,只怕是来得去不得,白天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根本无法遮掩,鲜于勇如何不知道,如今请客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于是小校们也开始秘密的凑到一起,商量着究竟该如何做?只是商量到最后,众小校却是一致认为鲜于勇是要铲除异己,那件事传出去自然无法改变了,何况那些财宝就在手中,谁也舍不得吐回去,一时间是人人自危,再等各自散去之后,众人便开始讲手下集合起来,慢慢的和鲜于勇等人拉开距离,根本没有人信得过鲜于勇。到了晚间,也只有寥寥三两个小校去赴宴的,鲜于勇很失望,但是还是客气的招待了那几个,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几人一下,至于绝大部分却是没有人去,诡异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幽州大营,随着天黑了,幽州大营火光反而更亮了。虽然鲜于勇早有准备,但是面对这么多的小校不来,不说心中闹的慌,却是心事更重,上万兵马如今使唤得动的也不过三千,一座大营到了夜间望去,却是楚河汉界更加分明,不管鲜于勇说的多么实在,但是那些小校根本不敢相信,董白的计策也算是成功了一半,虽然还没有投降,但是却已经分裂了,这不关他们是不是要投降的问题,而是谁也不敢相信谁,特别是那些小校,害怕鲜于勇借机杀了他们来夺取兵权。又如何敢离开自己的营盘。如此一夜过去,双方都是煎熬不已,小校们怕被暗算,几乎一夜都没有睡好,这一夜想的多了,想得越多就越是担心,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日中午,众小校再也受不了了,索性便有几名小校领着兵马去投了边军,剩下来的也在观望。再说这一日快到中午,董白便将自己带来的财宝带到了西城门,眼见到了午时时分,尽管城外有三千多幽州军,但是董白还是下令打开城门,若不是程东胆大,换一个人都不敢开城门。眼见着城门一点点打开,前来投降的幽州军,便看见西城门扣足足有好大一堆的金银财宝,看得人只是眼花缭乱,这些小校才知道董白所谓的诚意是什么,诚意的确是够了,一时间都心动起来,为了消除董白的担忧,竟然下令让兵卒们交出兵器,随边军安排的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