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过后,枯木镇的阳光更加刺目,耀眼,但是却带着终年不变的凉意。
然而在楚家,却是一片热火朝天般的境况。上上下下,几乎是人人在翘首以盼这个时候的到来。
楚凡与楚丰的约战即将拉开序幕。
这场比斗,在短短的十天之中,经过酝酿,发酵,成了枯木镇三大家族共同关注的大事,进而引来了整个枯木镇武道中人的好奇。
“听闻荣家、陆家今日都齐聚楚家,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在风雪楼中,来来往往的武者都在议论着。
“这你都不知道,楚家的二公子楚丰要与一位谁决斗来着。”
“谁?”
“叫做啥来着,反正是无名小辈。”
“开玩笑,无名小辈哪有这么大的面子,引得荣家和楚家前去观战?”
“你们懂什么,这是楚家有意对外展示二公子楚丰的实力,听闻即将进入雪月圣院修行呢。”
“原来如此,看来都是楚丰少爷的独角戏啊,那就没看头了。”
“怎么没看头,看看楚丰少爷的实力到底有多厉害,说不定又能见证一位天才的崛起,以后三大家恐怕会斗得更厉害呢。”
“是啊,可楚家对枯木镇的武者只发出了一百个名额的邀请函,我们根本没机会进去观战啊。”
……
枯木镇的武道众人,在各个场合都喋喋不休,谈论起楚家今天的比斗。他们的语气充满了好奇,想知道楚丰是不是真如传言的那般厉害。
这个小镇从来就不平静,恐怕从今以后,又要传出一个叫做楚丰的天才了。
很多人如是想道。
楚家的演武场下,已是宾客满座,还有近乎所有的楚家子弟都聚涌在下面,目光灼热的期待着这场比斗。
楚云峰独臂,端坐在主席台上,两旁是枯木镇赫赫有名的陆家家主,陆震山,以及荣家的主事人,荣烈,他俩的眼睛一对上,就似乎有电光般激射,水火不容,斗争十分激烈。
“楚先生,为何几日不见,竟成独臂高手了?”陆震山转过头,对楚云峰呵呵一笑。
楚云峰听到这种讽刺的笑声,心中暗骂,脸上却是不以为意,冷哼道:“这事与陆先生无关,你一介武道前辈,在枯木镇也算得上是和我齐名的大人物,怎么如此喜欢多管闲事?”
陆震山又是一笑,笑得有些‘厚颜无耻’,“什么叫多管闲事,表示一下慰问和关系不可以吗?”
楚云峰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不能发作,“不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我可没有邀请你们陆家来观战吧?”
“主动前来,一观令郎的风采,见证枯木镇又一天才的成长,这种事怎可少了我陆震山。”他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理直气壮,完全没觉得不好意思。
楚云峰冷笑:“我儿是天才自不必说,只是希望稍后的比斗过程,你作为他们的前辈,可别干涉啊。”
陆震山站起来,扬手一挥,郑重道:“那是自然,谁要是干涉这次决斗,谁就是狗娘养的。”他说着顿了顿,对楚云峰和荣烈笑道:“这样没意见吧?”
楚云峰和荣烈对视了一眼,俱是不屑的笑了一笑。
在离演武场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中,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正透过窗棂关注着演武场,他目光如阴寒的湖水一样,扫过场外的宾客。
当他的目光落到陆震山身边的一个白衣青年的身上,顷刻一顿,嘴角勾起一道邪肆的笑意,“陆少堂也来了,呵呵,等下楚丰解决了楚凡,不如我们也比试一场吧。”
对于陆少堂,楚凌才拿出了一种认真的态度。
在三年前,陆少堂本也是雪月圣院的弟子。那时候,楚凌才进入圣院不久,荣纤和陆少堂已是在圣院之中风光无限的天才了。可是一年来,他的修行遇到了一个瓶颈,便主动向圣院提出回家悟道,突破瓶颈之后再回圣院。
圣院准许了他的请求,从此在雪月圣院再也没见到陆少堂的身影。
楚凌永远不会忘记,在他刚踏进雪月圣院的大门,陆少堂对他说得一句话:不是所有跨进这个门槛的,都能称为天才。安分点,对你没坏处。
因为这一句话,便深深的刺痛了楚凌的自尊。他隐忍三年,在雪月圣院死命的修炼,境界突飞猛进,他自信今天就能将那句话,原原本本的奉还给陆少堂。
演武场下人头攒动,喧嚣之声不止于耳,可见对这场比斗的关注。
“怎么说,楚凡也是楚氏的少宗主啊,万一楚丰少爷真把他给打死了,我们会不会遭天谴啊?”
在众多的议论声中,也有胆小怯懦的楚家子弟突然发出这么一种担忧,但很快便引来了周围众多楚家人的嗤笑。
“你傻啊,楚氏已经灭亡了,哪有什么楚氏,现在有的只是各自的家族。”
“更何况,楚凡已经签下了生死状,这是他自己找死,楚丰少爷也是成全他啊。”
“你们快看,楚丰少爷来了。”
顺着声音,一道道目光向一步步登向演武场的楚丰看去。楚丰身着锦衣华服,面上始终带着一种笑容,更加令人关注的是,他的武体全开,释放出武体九重的力量。
“天呐!楚丰居然达到了武体九重!”
“那这场比斗还有什么意思,让我们看武体九重的天才如何碾压一个弱者吗?”
不知情的武者纷纷发出惊呼,他们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庞大,同时对还没出现的楚凡表示同情。
在主席台上,楚云峰傲然一笑,荣烈也是点了点头:“贤侄真是天资惊人,短短时间,竟然冲击到了武体九重境界,这等实力,我看离武元境不远了吧?”
陆震山也是稍微看了一眼台上的楚丰,暗暗一笑。
很快,他的目光一震,看到了楚凡的身影出现在演武场下,步伐从容的登台而去。几乎没有什么人对楚凡抱以希望,不是摇头叹息,又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去送死。
在台上,他与楚丰两两对峙。
“楚凡,你还真敢来。”
楚丰嘴角翘起,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知道吗?你说,你想怎么死?是被我一拳打死,还是被我一脚踢死,亦或是在我的掌下头颅崩碎?”
“你确定你能做到吗?”楚凡冷淡的开口。
楚丰哈哈大笑,说不尽的张狂,“你怀疑我能不能做到?不急,稍后你便会领略到我的手段。如果你怕的话,不如就趁现在跪下,跪下求我,我兴许会大发慈悲,让你死得好看一点。”
“白痴!”
楚凡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屑的做出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