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而笑,“是爷教导有方。”
“唔……”他状似思索的样子。
她纳闷,“爷在想什么?”
“爷在想老三说的那句话。”他浅笑回答髹。
“哪一句?”殷慕怀莫不是说她的坏话?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ads();。”他笑意深深。
轰!
她的脸爆红,轻捶了他一记,把脸死死埋进他怀里。
殷慕怀居然还这样说,是有多嫌弃她。
不过,话说回来,她好似在他的几个兄弟里都不太讨喜,若换成是她,也喜欢不起来吧,给他们惹了那么多麻烦。
“都这么蠢了,爷怎还舍得打你,爷只会……”他低头在她耳畔悄声私语。
“爷!”她又羞恼地喊了声,枕入他臂弯里,闭上眼,不愿再理他。
头顶上响起他低低的笑声,看来很愉悦,她的嘴角也跟着悄悄弯起。
他既然不愿她愁,那她就不愁了吧。
至于明日是怎样的结局就明日再说,只要能陪着他,刀山火海,她都不怕。
……
凤鸾宫
“你说什么?薄晏舟入夜时又去幽府见了顾玦?最终还不欢而散?”太后听到禁军统领禀报的消息,怒然拍案,“哀家要你们看紧他,任何人不得进入幽府与他会面,你们是如何办事的!”
“回禀太后,那是因为昨日丞相拿着太后的令牌来见九千岁,禁军与缉异卫便都没有阻拦,是微臣失职,请太后恕罪。”
“风挽裳又是如何一回事?不是已被顾玦赶出府了吗?”太后眯起凌厉的眸光。
“确实是被赶出幽府了没错,后来应是丞相又带她进来的,九千岁本又要赶走她,那风挽裳不愿走,九千岁便留她来了,就与九千岁一同待在大厅里,同吃同睡。”具体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这般交差。
太后敛眉思索。
风挽裳,莫非薄晏舟要她革除风挽裳舞官一职是为此?然后为自己所用?
原想着,这风挽裳与萧璟棠决裂了,顾玦也断不可能再重视她,原本想利用她来当做奖赏,让其二人更加替她尽心尽力,没想到,最后与两个都决裂。
而今,薄晏舟是想要利用风挽裳从顾玦口中套出话来?!
对了!是这样了。
他曾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是他的妻子子冉,子冉却是他的妹妹,这么多年来,除了子冉外,也就风挽裳一个女人能靠他靠得如此之近,还颇得他的宠爱。
他重情也并非全是假的,只不过换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风挽裳!
而今就算抓来风挽裳也无济于事了,顾玦心思缜密,既然同意让她留在身边,那必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光是看到这个副统领没了一只耳朵,再想到禀报上来的种种,他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他要逃,易如反掌,没有逃,也是证明忠心的一种。
无妨,反正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谅他们也兴不起什么浪来。
“来人,派人盯紧丞相府reads();!”
“你回去盯紧风挽裳,绝不能让她有机会再见到丞相,或者传出半点消息!”
“是!”那禁军统领躬告退。
太后又招来可信的太监,附耳交代……
※
翌日,天翻鱼肚白,昼光一点点从明净的窗棂透射进来,照得大厅朦朦胧胧,渐渐的,依稀可辩物。
风挽裳缓缓睁开还很是沉重的眼皮,忽然,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吓到,猛然坐起来,直到看到俊美妖冶的脸庞,不安的心才落定,再伸手摸了摸,才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
“梦见什么了?一醒来就这般不害臊地轻薄爷。”温软的低笑响起。
他懒懒地侧躺,单手托着后脑,饶有兴味地看她。
许是已习惯了他这样逗她,又许是知晓他对她的真心,她自然而然地偎回他怀里。
瞧,她这不是跟上他的脚步了。
不再只是他主动,她想亲近他的时候也不再顾虑那么多。
他张开臂弯收拢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
她伸手拿他的手,放在腰间,紧紧握住,“方才睁开眼,我以为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所以才那般惊醒,那般慌乱。
“这么不安,爷将你拴裤裤腰带上可好?”他轻笑,拿起她的手一根根手指地把玩,凤眸里柔光万丈,心里满足的同时,又心疼。
她脸红,“爷净会欺负人!”
“爷瞧着你挺爱爷的欺负的。”他灼热地说着,放开她的手,滑入锦被里,不安分起来。
“爷……”她身子顿时酥软。
“乖……爷就看看这儿可有瘦了。”他诱哄的声音低得惑人,调整了姿势,俯首——
她羞红了脸,以为他是要吻她,本能地微噘起唇,岂料,他凤眸里闪过一丝邪光,只是从她唇角轻轻擦过。
而后,转向她纤细雪嫩的颈畔绵密地厮磨,喘息变了节奏,浅浅地响在她耳畔,叫人无法抗拒,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春水。
接来,他不只动手看,还动嘴看了。
他从锦被里钻出,拿她捂住小嘴的小手,再度吻上软嫩的唇瓣。
好一番厮磨后,也解了馋,他埋首在她颈畔,轻轻喘息,平复体内那团火焰。
风挽裳轻轻环抱着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梳弄他的墨发,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
她无时无刻都感觉得到他的疼惜。
一番温存来,外边已是曙光万丈,天色大亮。
两人起身收拾好后,外边霍靖也送来梳洗的东西reads();。
她乐于伺候他梳洗,替他梳发。
明明是被囚禁着,却犹如寻常夫妇,平淡地幸福着。
一顿早膳用来,时辰已过了大半。
“可有何想要做的?”
收拾碗筷的时候,他忽然问。
她动作一僵,缓缓抬头看向他,半响,柔柔地笑着摇头,“除了爷,没什么想要的。”
她并非是有意地甜言蜜语,真的是凭心而说。
那对父母,断绝关系了就真的断绝了,也没什么放不的。
唯一牵挂的弟弟也听话地回北岳了,而且而今也过得挺好。
这世上,除了他,她真的没什么想要的,或者说,没什么激起她想要的***。
虽知她对他的心已是不容置疑,但听她口口声声地表明,他心里犹如百花齐放。
凤眸愈发深邃,伸手将她拉到腿上,“心这么小,真没出息。”
“足够装爷就好。”她低头道。
“真是越来越懂得讨爷欢心了。”他满意地勾唇,凤眸炽热温柔地盯着她瞧。
“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不是为了讨爷欢心才说。”她一本正经地澄清。
他不禁失笑,“爷的小挽儿越来越不含蓄了。”
“……”她努力克制住想要瞪他的冲动。
忽然,她想到自己眼唯一想要的,昂头,殷切地看他,柔声细细地说,“爷,有件事,我倒是想做。”
“嗯?这颗心不是只装得爷吗?”他挑眉,笑着揶揄。
她嗔他一眼,起身迅速将碗筷收拾妥当,放置一边,而后,又将他拉起来,再仔细地将桌椅摆正。
顾玦站在旁边,看着她认真地忙碌,微微挑眉。
很快,她再三确认两张桌椅足够端正了,这才回身,对他浅笑嫣然,走到他面前,含羞带怯地说,“爷,您若不嫌弃,我们就此补上上次未能完成的拜堂之礼,可好?”
他状似讶异地挑了挑眉,勾唇轻笑,“爷的小挽儿何时也学会逼婚了?”
她难为情地低头,“今生来世,我只想做爷的妻。若今日真的命尽于此,我恐黄泉路上没有名分,不能同爷一起。”
顾玦看着正用头顶对着他的人儿,心中仿佛一壶烧开的开水,沸腾滚烫,幸福得仿佛要溢出来。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风挽裳缓缓抬头看他,就对上他盯着她,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
“还是,爷不愿来世再遇上我这个祸害?”她说着,说着,眼里泛起水雾,“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才知晓爷的真心,相守却是如此的短暂,短到……我还未来得及好好回应爷多年的情reads();。”
本来她的时日就不多了,却没想到老天给他们在一起的时日更短,只有一夜。
昨夜她偎在他怀里,如何也不愿睡,大约是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地睡着的。
而他,似乎也一夜未眠,一直就那般抱着她,看着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如获至宝,不舍得睡去。
顾玦上前一步,抬手轻抚着她脸上的轮廓,“难不成你除了祸害爷,还想去祸害别的男人?”
“爷……”她泪眼婆娑地看他。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柔声坚定地低语,“小挽儿,爷不说山盟海誓,但是,无论在哪,能站在爷身边的女人只有你,若不是你,这个位置,爷宁可空着凉快,也不让人来碍爷的眼!”
无论在哪,无论今生或来世……
她感动地落泪,还说不是山盟海誓,这不就是吗?
但是,她知道,他一向做的比说的好,一旦说了,就更加会做到。
“那爷可愿同我拜堂?”她悄悄抹去感动的泪光,从他怀里退出,再一次期待地问。
“小挽儿,何不直接说,你迫切地想成为爷的妻,还赖什么没有时日了。”他忍不住又逗她。
她恼了,生气地背过身去。
他笑,从后轻轻拥住她,“不止胆子大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还不都是因为爷!”她又羞又气地为自己辩解。
她平时才不会动不动就生气,都是他惹的。
“爷就爱看小挽儿生气的样子。”他倾首上前,亲吻了她的脸颊。
“就不怕我气得再也不理爷了?”她转过身,气气地问。
“爷理你就行了。”他眯眼浅笑,牵起她的手,面朝她方才认真摆好的桌椅。
她的气,顿时烟消云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心儿扑通扑通地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然而——
“小挽儿,这大厅里并没有神明。”他如实地说。
幽府从未过过任何节日,更未供奉过任何神明。
“爷!”刚烟消云散的气又回来了。
都这时候了,他怎还能如此冒犯神明。
“好好好,都依你。”
见她真的要翻脸了,他宠溺地笑了笑,牵着她的手,面向门外边的天地,扭头看到她脸上就像新嫁娘般娇羞又欢喜的笑意,心里暖烘烘的。
就是这么个容易满足的小人儿,第一次成亲只是一身凤冠霞帔,一顶花轿就将她送入洞房了,她也什么都没问,不吵不闹reads();。
这一次,还是她主动提出要拜堂的。
这一次更简陋,连凤冠霞帔都没有,宾客也没有,连最基本的喜堂也无,更别提什么神明了。
也罢,她欢心就好。
“霍靖!”他朝外大声喊。
一直守在外边门廊的霍靖一听到叫唤,忙不迭走到门口应声,“奴才在。”
夫人一道在厅里后,爷诸多要求,这些禁军自然不会去伺候,只好同意他再次守着,随时听候差遣了。
“你来喊。”
喊?
喊什么?
霍靖不解,直接看向主母解惑。
风挽裳看向旁边的男人,偏偏,他好似故意看不到她的求助,应是要让她自己回答霍靖。
难为情地轻轻咬唇,道,“爷说,要同我拜堂。”
俊眉微挑,看向她,“爷怎记得是你急着要同爷拜堂?”
“爷!”她又羞恼地瞪他,若非骨子里的矜持,只怕也学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家跺脚了。
霍靖可算听明白了,掩唇窃笑。
果然只有夫人才能让爷活得这般轻松,若还有以后,只怕是要以逗夫人为乐了。
顾玦笑了笑,替她扶了扶发髻上有些歪的发簪。
那支发簪他认得,正是七夕那日他送的。
而后,他认真站好,对霍靖道,“开始吧。”
霍靖就站在门外边,清了清嗓子,高声喊,“一拜天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喊也吓了外边的守军一大跳,猛地转回身确认这是否是在耍花样。
然而,却看到一向倨傲不可一世的九千岁携着他身边的女人,一同跪,诚心地朝天地一拜。
这一拜,吓得他们赶紧分散开,不敢再挡着门口,不然,他拜的不是天地,是他们!
许是这九千岁过去作恶多端,威名显赫惯了,即便是阶囚,所有人都还是不由自主地怕。
拜完天地,他扶她一道站起来,面向没有高堂的大堂……
但是,他们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一同跪。
椅子上是没有高堂,可是,幽府里却有着高堂的灵位。
他们能看到的。
霍靖见此,便再中气十足地喊,“二拜高堂!”
拜完高堂,两人起身,面对面,眼中均是倒映着彼此reads();。
“夫妻对……”
“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兴致拜堂?”
蓦然,府门口传来冷冷地嘲讽。
风挽裳脸色一骇,这声音……是萧璟棠!
他们转身看去,只见敞开的府门外,萧璟棠拾级而上,一身威风凛凛的飞鱼服,春风得意地迈过高高的府门,直朝他们走来。
这萧璟棠不是还被关着的吗?
怎会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莫非,都那样了,连丞相也拿他没辙?
距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
萧璟棠突然被放出来了,铁定不会轻易放过顾玦的。
两个时辰,也够受的了。
很快,萧璟棠来到眼前。
顾玦将她搂在身边,握了握她的小手,让她放心,而后,凤眸徐徐地看去,看似无波无澜,所有的冷戾全都藏在了平静的眼波。
萧璟棠先是看着风挽裳,一身厨娘打扮,可站在那白衣胜雪的男子身边却也不显突兀。
都这样了,她还要嫁这个男人?
他以为那张纸笺曝光后,她与顾玦再无可能的,怎会……不过短短一夜,他们又在一起了?而且似是比以往更恩爱,颇为同心的样子。
尤其,他以为她是知晓顾玦不是太监才那么快爱上他的,没想到,那日的验证,居然真的是!
“看来驸马是急着来告诉本督,你比本督还受宠了。”顾玦阴恻恻地冷笑,也暗喻了他是如何出来的。
能这么快出来,除了太后,还有谁!
“九千岁应该知晓我国有一种刑罚叫做赎刑,但凡案情有疑问而无法查清定罪量刑遇到困难无法确认或者犯罪者“意善功恶”时,都可以用金钱抵免其刑罚。九千岁是异族一事可比本官与山贼勾结严重得多了,所以本官这不是赶着前来抓紧时辰审问了。来人,将东西抬进来!”萧璟棠阴冷地勾了勾唇,朝府门外喊。
风挽裳担心地跟着往外看去,只见四个缉异卫将一个巨大的滚轮搬进来,她吓得捣住嘴,骇然失色。
滚轮是由密密麻麻的刀锋形成,在阳折射出可怕的寒光。
“这就叫千刀万剐,相信九千岁应该不陌生才是。”说着,他挥手让人抬来一根大木头,又挥手让两个缉异卫抬着滚轮从木头上滚过。
被滚过的木头子被刮掉一层结一层的皮,层次不一。
可想而知,若是在人的身上滚过的话,该有多可怕。
“是不陌生,却未曾玩过,来日若有机会,本督会记得驸马今日所选reads();。”顾玦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完全不将那可怕的刑具放在眼里。
“爷不担心吗?”她都快要担心死了,他还笑得出来。
这萧璟棠而今丧心病狂了,这么费尽心机赶在午时前出邢部大牢,为的可不就是折磨他。
“爷还正愁没机会跟他算账呢。”他俯首,对她轻声说。
她心惊地揪紧他的衣服,抬头看他,“寡不敌众。”
他一个人应付萧璟棠已经很吃力了,虽然不知萧璟棠的武功造诣有多高,但是从前几次他们交手来看,再加上那些禁军,缉异卫,要胜,并不容易。
“即便如此,也没得选择了不是?”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可惜,这小人出现的太不是时候,没能完成最后一礼。”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足以让外边的人听见。
萧璟棠冷笑,“以后也没机会了,本官就是证明。”
“你那是老天开了眼,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风挽裳冷冷反击回去。
“爷爱气你,可不爱看你对别的男人生气。”修长的大手将她的小脸转回来,轻声细语地笑。
她再焦灼,也不由得失笑,点头,柔声叮咛,“爷一定要小心。”
“乖。”他在她额上落极尽怜惜的一吻。
萧璟棠看得火冒三丈,“来人,将九千岁绑起来!”
这次,有驸马这个指挥使亲自发号施令,那些缉异卫再怕也得硬着头皮上。
一个个拔刀气势汹汹地冲进去。
杀气逼来,顾玦凤眸一凛,将佳人推至身后,面沉如水地走上前,每一步,脚的地都好似在震颤。
披散在背后的墨发,无风自扬,好似邪魔降临,妖魅噬人。
要冲入大厅抓人的缉异卫,脚才抬起,一股强大的内气袭来,形成一个保护层,将他们都挡在外头。
距离最近的人被那股强大气功吹得面部扭曲。
顾玦张开的手往前轻轻往外推,那些人瞬间一个接一个往后倒地。
他拂袖,俯首,轻身一闪,直接从那些人身上踏过,长身玉立于明媚阳光底,微偏着脸,凤眸似抬非抬,冷戾地看向萧璟棠,“前几次交手,驸马都败在本督手,这一次,驸马何不亲自来抓?若不然,今后你是本督手败将一事就要跟随驸马一辈子了。”
“想必是九千岁误会了,前几次是本官有意要输给你。”说着,别有深意地瞧了眼站在厅里的风挽裳,回头,继而冷笑,“今时今日,已无顾虑!”
说着,手腕翻转间,别在腰间的佩刀已在他手上。
咻的一声,宝刀出鞘,刀鞘随手一扔,却是笔直地插在廊柱上,可见其内力深厚。
两道身影开始快如闪电地交手,很快就飞身而起reads();。
风挽裳担心地跑出门口去看,目光紧随他的身影,一颗心高高悬着。
既然萧璟棠被太后令暂时放出来了,薄晏舟应该知晓了才对,为何还不来。
若真要等到午时,他顶得住吗?
阳,屋檐上,两道身影飞来闪去,四周只听得到打斗的声响。
萧璟棠手里有武器,而顾玦唯一的武器就是他遗留在他四肢上的那圈铁镣,这才有兵器交响的声音传出。
也不知他们交手了多久,也许还不是太久,可是在她看来都是煎熬。
连她这个不懂武的人也看得出来他们的身手似乎是不分伯仲,方才萧璟棠说他以前之所以会输给顾玦,是故意输给她看的。
她就怕顾玦轻敌了。
风挽裳捧着担惊受怕的心,时不时地往府门口瞧去,怎救星还不出现!
正想着,忽然,一个身影从天而落,狼狈地摔在她几步之外。
瞧清是萧璟棠后,她揪紧的心瞬间松开,又担心地看向另一道翩然而来的身影。
他落在她前面,虽是背对着,但无时无刻保护她的心,她看得真真切切。
忽然,他左肩上的暗红映入眼帘,她吓得瞳孔骤缩,险些就要冲上去查看他的伤势。
但是,她硬是克制上前的脚步。
因为,事情还未结束,她不能叫他分心。
“以为学那阴阳不调的武功就能打赢本督吗?你才当了太监多久?”顾玦眯起凤眸,阴柔徐徐地昭告他已是太监的事实。
顿时,场上哗然,窃窃私语。
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被公诸于众,萧璟棠怒得面目狰狞,以宝刀支撑着站起,捂着受创的胸口,瞪向门里的风挽裳,“是你!”
此事,九千岁不可能知晓,除了她!
那夜,若非气急,他也不会失控到忘了……
顾玦脸色一沉,微微侧身回头看她,“小挽儿?”
她早已知晓?
能知晓那么隐晦的事的,也只有……
她既是忍辱负重回去报仇的,断不会做出与这个小人亲近的事来。
思及此,心中又多了一笔帐可算!
风挽裳坦然地对上他意外的目光,道,“是他强行那般对我,我才知晓的……”
她这话,也等于更加证明当今驸马已被净身一事。
萧璟棠震愕,“不是她说的?你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