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宫里吗?怎会在府里?
垂柳挂霜如瀑布,他身影颀长,轻袍缓带,怀抱小狐,面朝湖面,静立于柳树下。
冬日的湖面上结霜,静谧得好似一面镜子,他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上,也照出了他的静谧幽深。
冷风吹来,衣袂翻飞,此刻的他平静得倒像是隐了那七分妖致,尽显他的三分仙骨,让人觉得,仿佛只要湖面一打乱,他就会像幻影般消失。
看到他一瞬不瞬,她便顺着他的目光往对面看去,顿时毛骨悚然!
她方才与萧璟棠就在对面,从这看过去可一览无遗!
他明明在府里,却故意放她去见萧璟棠!
一碗毒燕窝还不够,还要继续试探她?
“奴婢见过爷。”
思忖间,两个婢女已经搀着她来到男子身后,行礼。
男子绝美的唇色微微勾了勾,徐徐回过身来,凤眸隐去冷锐,懒懒瞧了眼她,好看的手轻轻一摆,两个婢女立即欠身退下。
两个婢女一抽手,风挽裳才知道自己已经害怕到有些站不稳。
忽然,他朝她走来一步,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
见此,他像是猫捉老鼠似的,眸光邪佞,更快地逼近,她也更快地后退。
背才抵上柳树,他也紧跟着欺近,手撑在她头顶,似是满意地看着自己捕捉到的猎物,耐心地逗弄着。
她吓得连脸上仅有的一丝血色也褪尽了,深深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他将夹在左手上的小狐塞给她,换成左手置于她头顶,右手勾起她的脸,“看来,的确病得不轻。”
“爷,妾身……”
“嘘——”他的手指压在她唇上,软嫩的触感似是愉悦了他,“帮爷一个忙,嗯?”
轻语呢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多温柔,风挽裳却听出一身冷汗。
“能帮爷的忙,是妾身的荣幸。”她力持镇定地回答,尽管知道这个忙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问问爷要你帮的是什么忙?”他好笑地问。
“爷要妾身帮什么忙?”她对答如流,怀中的小狐可能抗议她抱太紧了,一直在微微挣扎。
他倏地一个俯首,她吓得偏开头,那唇刷过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耳朵,只一刹那,她却颤了下。
他似是在笑,话,随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今夜告诉你。”
然后,他放开她,顺道帮她把狐裘拢了拢,接回小狐,转身离开。
风挽裳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再低头看被他拉拢过的狐裘,心底的惧意加深。
不应是这样的,就像是荷包一事,他什么都没做,在她以为他不追究的时候又让人送来致命的毒药。
今夜,将会发生什么?
她不安,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