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巷……这是第几次来这里了？
蝙蝠侠戴好面罩，从蝙蝠翼上跳了下来。
这里有太多的回忆。
他站在楼顶上，默默地想着。
他的父母在这里丢掉了性命，年幼的他将那一幕铭记在了记忆深处，直到今日。那促使他变成了今日的蝙蝠侠。
同样，他在这里找到了一位搭档，一位战友——杰森.托德。
他仿佛又看到了年幼的杰森和他在脚下这条巷子中相遇的场景。
真令人怀念。
蝙蝠侠嘴角微微扬起。
“你不用出手，张。”他忽然回头说道，“这是私事。”
“好吧，那我就呆在这听会广播……”张哲耸了耸肩，跳回了蝙蝠翼的机舱中。
天空之中出现了厚厚的乌云，空气渐渐湿润起来。
大雨将至。
蝙蝠侠收回自己望着天空的目光，离开了天台。
……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咳咳。”
小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开怀大笑着。最后两声因为腹部挨了一脚令他的笑声变得有些勉强。
“啊，很好。”他看了看自己被绑住的双手，发现很难挣脱后从地上坐了起来，“那么，有什么助兴节目吗？睡衣游戏？猜字谜？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红帽兜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俘虏。红色的头盔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好，我选大冒险！”小丑没等人应答，就自顾自兴奋地喊道。
红帽兜走进一边的房间，从中取出一个背包，将其拉开并抽出一根粗粗的钢制撬棍。
“我还是选真心话吧……”小丑见状吞了口口水。
红帽兜没有搭理他，只是一边掂量着撬棍的份量，一边朝着小丑走来。
然后扬起撬棍重重砸下！
一声接一声殴打声在房屋中响起，中间还夹杂着小丑时不时的闷哼。
“告诉我，滋味如何？”红帽兜终于开口，冷冷地问道。
“呃……”小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其实……唔……我只有笑的时候才觉得痛……啊……”
“但是在那之前我得知道。”小丑深吸了一口气，咧嘴笑道，“你到底是谁？你说我们认识，你好像也挺面熟的……我们一起跳过舞吗？或者是一起抢过银行炸过校车？”
红帽兜看着他，沉默了一会。
“不，我只是拜你所赐才落到今天这等地步。”
“那可真含糊，但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快多跟我说说。”
“没问题。”
红帽兜举起撬棍。
“仔细听好。”
新一轮的殴打开始了。
……
抢劫，谋杀，盗窃，一切罪恶都曾在此处上演。
哥谭是罪恶之城，犯罪巷是哥谭的象征之一。
这里早已荒废，今日，鲜有人胆敢在此定居。
蝙蝠侠默默地走在无人的街道上，等待着决斗的另一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属于他的脚步声响起。
红帽兜故意加大了力度，让蝙蝠侠发现了他的踪迹。
“哟，挺准时啊，蝙蝠。”
他朝蝙蝠侠像是熟人一样打了个招呼。
“在我们还没开始之前，停手吧。”蝙蝠侠低声道，“我能帮你，拜托了，趁你尚未走上绝路。”
他的语气几乎是在哀求。
“帮我？”红帽兜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说话的音调逐渐上扬，“就像你一如既往的那样？把那些人渣关起来好吃好喝地养着然后再让他们一次又一次找机会逃出去？”
“我……”
“闭嘴吧老家伙。”红帽兜冷笑道，“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
“今晚做个了结吧，对所有的事情。”
轰隆！
天空中响起了雷声。大雨倾盆而下。
谈判破裂。
两人的肌肉开始紧绷，向猎豹一样蓄势待发。
红帽兜出手了。
他的右手扬起，在自己的面前抛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飞镖。
狭窄的小巷几乎无处可躲。
蝙蝠侠侧过身体，躲到了一个垃圾箱的后面。同时，两枚小型推进器被安装在了垃圾箱的一侧。
飞镖从他的头顶和身侧飞过，垃圾箱在刺耳的摩擦声中飞向了小巷的另一端。
红帽兜单手撑着墙壁，跳过了高速飞来的垃圾箱，在半空中掏出了自己的双枪。
他的速度很快，但蝙蝠侠更快。
金属的爪子在他落地之前抓住了他的脚踝，让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双枪离开了他的双手，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总是有小道具，哈？”红帽兜背对着对手，用嘲笑的语气说道，“可惜不只是你有！”
匕首飞快地切断了绳子，电击器在它因惯性回收之前压在了金属绳索上。
高压电流沿着钩爪枪的枪托击中了蝙蝠侠，让他不得不松开双手。
当他抬起头时仅看到红帽兜飞快逼近的身影。
正中下怀。
蝙蝠侠这样想着，按下了手中的起爆按钮。
急促的滴滴声响起，红帽兜连忙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早已出现在自己脚下的一堆球状物体。
“糟……”
仅仅来得及说这一个字，他就一跃而起，四肢蜷缩起来，任由爆炸掀起的气浪将自己吹向半空。
他成功地抓住了高处的金属梯子，向着屋顶爬去。
蝙蝠侠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钩爪枪，轻叹了一声，同样抓住梯子向上攀爬。
红帽兜知道他精确的爆炸半径和不会致死炸弹威力，在那一跃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偷袭失败了。
红帽兜翻过一层层的逃生通道，奔向屋顶。
蝙蝠侠后来居上，在最后一层纵身一跃，将背对他的红帽兜扑倒在地。
当他起身欲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的斗篷被一把匕首钉在了地上。
红帽兜趁机挥动双拳，连续地击打蝙蝠侠的头部，令他的脑袋陷入了短暂的眩晕。
面罩碎裂了一小块，雨水顺着缝隙打在了脸上，让面具后的人清醒了一瞬。
蝙蝠镖将斗篷划开，重获自由的蝙蝠侠握住蝙蝠镖的一端，狠狠砸在了红帽兜的头盔上。
几乎让骨骼碎裂的疼痛贯穿了蝙蝠侠的神经，但他知道无论头盔再厚，挨了这一击的对方也不会好受。
红帽兜被逼退了两步，随后再度袭身而上，与蝙蝠侠战至一处。地上的匕首在两人的交锋中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手中。
蝙蝠镖在红帽兜的头盔上划出串串火星，匕首在蝙蝠侠的盔甲上留下道道划痕。
红帽兜高高举起匕首，但被交叉的两把蝙蝠镖截了下来。
他没有犹豫，直接松开匕首，任由其掉落，随后被另一只手接住，自下而上割断了蝙蝠侠的腰带。
两人又一次分开，红帽兜被踢中了腹部，蝙蝠侠被击中了鼻子。
“不赖啊，老伙计。”
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头盔中传出。声音的主人显然不太好受。
我的力量占优，速度差距不大，但对方的头部防护太强，无法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蝙蝠侠的目光从红帽兜的头盔和匕首上划过，然后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腰带。
他做了一个决定，并执行了计划。
在呐喊声中，他推动着红帽兜离开了屋顶，在对方尚未反应之前，两人就越过了狭窄的小巷，掉在了另一栋较矮的建筑上。
蝙蝠侠张开了有些受损的斗篷，将自己的速度缓了下来。
红帽兜却没有那么幸运，重重摔在水泥屋顶上，过了好一会才从疼痛中回过神。
他的装备提供给他相当好的防护，让他不会因这样的高度受伤，他的坚定意志则帮助他在遭受疼痛之时不会昏迷。
红帽兜背对着蝙蝠侠，佯装不支地发出了微不可闻的**。
脚步声渐近。
上钩了。
他一扫之前的颓势，飞快地转身，揪住了蝙蝠侠的面罩。
蝙蝠侠下意识地后撤，结果当他感受到雨点击打在脸颊上的疼痛感时，他才看见红帽兜手中的东西。
“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红帽兜举起手中黑色的面罩，朝布鲁斯韦恩嗤笑道。
“竟然大意至此，这可不像你。”
他这样说着，将面罩丢给了原本的主人。
“既然你露脸了，那我们最好公平一些。”
红帽兜将匕首放到左手上，随即用右手按动了头盔后方的机关。
红色的头盔被摘下，然后被它的主人丢在了脚边。
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两个面罩之下的阴影。
“杰森。”蝙蝠侠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嘴角有些苦涩。
虽然早已确定，但当自己真的面对时依然还是难以接受。
“真是好久不见，布鲁斯。”杰森.托德把双手插进口袋，悠闲地与自己的恩师寒暄。
他的脸上还带着他身为罗宾时的黑色面具。此时此刻，那熟悉的蝙蝠形状仿佛在嘲笑蝙蝠侠的无力。
“你为何要这么做。”蝙蝠侠将面罩重新戴上，询问道。
“为什么？”杰森反问道，“难道你不认为我的方式比你更有效率？这个城市，这个罪恶之都更需要我来维持秩序？”
蝙蝠侠张了张嘴。
“啊……啊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红帽兜扬起一只手阻止了蝙蝠侠开口，“你见过拉尔斯了，对吗。他十有八九跟你说一大堆我是被他那个绿池子给搞疯了之类的事情吧？”
“那些都是扯淡，我现在已不再是当初的行尸走肉，我的一切行为都出自我自己的意志！”杰森一脚将头盔踢到了蝙蝠侠的脚下，“布鲁斯，我很清楚自己想干什么，该干什么，比起罗宾，我更喜欢现在的我！这幅模样才是我的本质！”
蝙蝠侠看着滚到他脚下的头盔，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