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也有七十多岁的年纪了,虽然长得尖脸猴腮,瘦小枯干,但两眼却蕴含着精芒,看上去倒也并非平泛之辈。
“老先生,不必客套了,我先问你,令千金自幼时,有一次在冰天雪地里,是否掉进过污水池?”萧云问。
老者道:“先生,你真是太神奇了。是的,她有一次在放学回来路上,滑进了路过的污水池……”
“这就对了,”萧云不等老者说完,道,“那污水池中有毒,加上冰寒彻骨,毒气侵入了令千金的体内,进入了骨髓,一直隐匿到最近几年开始暴发。令千金因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只能用棍棒来自残,以此来减少自己的痛苦。”
听完萧云的解释,老者对于萧云越发恭敬了起来。
在他的心目中,萧云不仅是高人,更是上天送他来帮女儿治病的神人。
就连龙艳在一边,也对萧云产生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来。
老者问:“先生,请问能用什么办法治好小女的病吗?”
萧云淡然一笑道:“画骨换骨!”
画骨换骨?
老者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人说画骨换骨。
画出来的骨骼,能替换人体内的骨骼吗?
看到老者满脸疑惑的模样,萧云也不想和他多作解释。
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你说得再详细,在别人听来也就是神话中的传说而已。
最有说服力的,还是凭实力说话。
随后,萧云便让老者领他到枝子小姐的卧室。
在日本人的卧室,很少看到高脚睡床,他们一般睡的都是榻榻米。
其实,榻榻米起源于我们华夏的汉朝,发展并盛行于隋唐。后来由盛唐时期传播至日韩等地,特别是日本,榻榻米更是大行其道。
此时此刻,枝子小姐正安静地卧睡在榻榻米上,身上盖着一层层薄薄的被子,青丝散乱地披洒枕边。
或许那两名绝色女子已经给枝子小姐梳洗了一番,明亮的灯光下,仔细看上去,她就躺在那里的睡美人,的确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虽然身上覆盖着一层被子,但遮掩不了她玲珑起伏身材的曲线之美。
在萧云的神识下,好在枝子小姐体内的骨骼只是被毒气所伤,并无大碍,只要画一幅骨骼图覆盖到上面,将侵占在里面的毒气给逼出来就行了。
他来到枝子小姐的身边,随即在她的手指上,取下了一片指甲,然后便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了画骨的各种工具。
接着,萧云大笔一挥,一副完美的人体骨骼图,便跃然纸上了。
老者和龙艳一直守在旁边,两个人的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云的一举一动,暂且不说他所画的美人骨骼图是如何的逼真,光那些一套工具是怎么出来的,就让他们两人看得目瞪口呆了。
说是玩魔术,简直是不可能啊。
就在他们两人惊奇的目光中,萧云掀开了枝子小姐身上的薄被,将那幅画覆盖在了她的后背上,然后伸出双手,在那画上轻轻地上下摩挲着,一会又是一顿摸、捏、揉、搓,接着,将那幅给撤了回来。
旁边的人再看时,那纸上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呃,那画上的骨骼图呢?
还没等老者好奇地发问,萧云道:“行了,画上的骨骼画,已经在令小姐的体内了,让她稍稍休息一会,就好了!”
听了萧云的话,老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古以来,还有用这种法子替人治病的么?
不管相信不相信,老者希望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来人,给贵客上茶!”来到客厅,老者叫道。
不大一会儿工夫,由屏风后面又转出两位女子来,来给萧云和龙艳上茶。
日本人喜欢喝茶,更讲究茶道,不过这些亦都是华夏传过去的。所谓茶道,无非在一个“品”字上下工夫。
喝茶,也就是品茶。
而品茶,品的不只是一个茶,还有一个人的心。
一盏茶刚喝完,那边有一个女子突奔至老者面前,低眉顺眼但掩盖不了脸上的喜色道:“老爷,小姐已经醒了,她说,身上的病痛已经完全消失了!”
“啊,这……快,让枝子小姐出来拜见救命恩人!”老者大喜道。
片刻,枝子小姐盛装而出,在老者的引荐下,冲着萧云盈盈下拜,声若出谷的黄莺一般,轻声道:“枝子拜见恩人了!”
“枝子小姐,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了!”萧云淡然一笑道。
什么叫高人啊?
在老者的眼里,萧云就是真正的高人。
你看他在接受枝子小姐一拜之后,并无半点激动之色,一脸的云淡风轻,随意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猜想,这种小毛病根本就不值一提。
华夏自古出能人异士,眼下总算让老者大开眼界了。
老者一边暗自点头,一边侧身旁边一女子问:“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好,”老者满脸堆笑地冲萧云和龙艳道,“先生,还有这位小姐,我们用餐吧!”
萧云的肚子早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当然不想和他多客气,立即点头同意了。
进了餐厅,萧云这才发现,桌上摆满了全是按华夏人所喜欢的菜,这也正合他的口味。
除了菜,自然也有酒。
坐在桌子旁边吃饭的只有三人,萧云、龙艳和那位老者。
席间,大家相互做了简单的介绍。
萧云说自己是来日本游玩的,提到龙艳,便说她是自己的一个同事,也是一位异姓妹妹。
老者自称名叫冬瓜懒人,在东京开了一家公司。
在日本,居然还有人姓冬瓜的。
更绝的是,名字叫懒人。
听说萧云和龙艳今天初来东京,还没有找到住处,冬瓜懒人急忙巴结地道:“萧先生,这样吧,我这里地方大,如果你们两人不嫌弃的话,就住在我这里,你看如何?”
萧云笑道:“冬瓜先生如此盛情,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先生果然是爽快人啊!”得到了萧云的应允,冬瓜懒人显得非常的高兴。
饭后,冬瓜懒人又打听到萧云和龙艳并非那种男女朋友,给他们两人各安排了一个房间。
不能不说,在东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冬瓜懒人的住宅,简直宽敞得有点不像话了,光卧室就有七间。
萧云弄不明白,这冬瓜懒人又不是开旅馆的,哪来那么多的房间?
躺在榻榻米上,萧云想着这一家人还真是挺怪的,当时看着屋里进进出出的不少女子,吃饭时,却只见冬瓜懒人一人做陪,其他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正那思间,门外有人敲门。
萧云起身打开门,却见冬瓜懒人站在门外,点头哈腰满脸谄笑地道:“萧先生,夜深更长,游人在外,难免寂寞,我想请我的夫人陪你睡觉,还望萧先生能够笑纳!”
呃,他说什么?
让他的老婆陪我睡觉?
这岛国人竟然如此大方,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女人,陪一个陌生的男人睡觉,萧云还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他一时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