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从一列婢女后面走上前来:“参见阁主。文书已送至您书房。”
“半个时辰后我要睡会儿。阁楼周围一千步内不许任何人出入。”
“是。”
“还有,准备一杯温热的牛奶。我睡前要喝。”
陈叔恭敬地问道:“还用放糖么?”
“少放些。”
“是。”
萧尺素示意众人退下。
待吃过小食,他又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一杯牛奶。淡雅脱俗的檀香和绵软柔滑的被褥带给他身心愉悦的爽快,洗走他近一年的风尘和疲惫。灵魂,都似悠悠荡荡地飘了起来:
萧尺素听到了很好听的音乐。还看到了三个人。
不知道是云雾的原因,还是距离太远,脸全都看不清。只知道中间一人着白衣,粉发玉肤;右边的人却没穿什么衣服,看身影有点狂野。至于左边的那个人,则是一身帝王似的九重衣。
三个人坐在三张看起来很奢华的大椅子上。
很有点三司会审的感觉。
对话声断断续续传来。
这大殿上除了有这三个人,下面还有类似于文武百官的两列人。大家与宝座上的三人共同举杯,彼此间又推杯交盏。
大殿的中间,是一群穿着飘逸舞服的美妙女子。她们如同蝴蝶一般翩翩起舞,或穿梭在这些人之间,更换果盘,斟添美酒。
突然,画面中被带上来一个形销骨立的人。
那个人衣衫褴褛。他虽然虚弱,可还是十分虔诚地匍匐在中间那个白衣人的脚下。
白衣人:“孩子,我被你虔诚的苦修所感动,特许你一个愿望。”
“永恒。我想要永恒!”
白衣人闻言一笑:“永恒?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永恒的。包括我。这个愿望,我无法替你实现。你重新许一个吧。”
“那么——力量!给我无语匹敌的力量!”
帝王着装的人听完,立刻站了起来:“你不能答应。”
“为什么?”
右边的那人悠悠的说了句:“你别忘了,他是敌人。”
跪在地上的人喊道:“不!不不不!我和我的族人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们只是求一席之地而已。我需要用力量来换取这些。”
帝王装人道:“世界上也没有永远的不败。况且,阿修罗一向出尔反尔,怎么可以全信?”
“好了。”白衣人沉吟了一下,“的确,永远不败也不太可能,你得许下失败的可能。”
“好。若这世上还有人可以打败我,那就是个出生刚满七天的孩子!”
左右两个人刚想阻拦,白衣人却已经施法完成了他的祝福。
“你!”
另一个道:“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唉!”
“等着吧,早晚出事。”
白衣人听着所有人议论非非,不笑不动,不言不怒。
萧尺素还想再跟进看看,却听见耳边有人在喊:“阁主,您好了吗?”
(原来是一场梦……)
回到自己的房里,一杯安神的温热牛奶已经放在自己的小案几上。
小案几作为卧榻的配套之物,闲暇时,总是摆了个仅插了一支青莲花的花瓶。下面熏着一炉龙涎香。多出来的部分便是搁置些萧尺素随手带过去的东西。
萧尺素斜靠在榻上,悠悠地喝着牛奶。闭上眼睛,回忆起刚才的梦境,忽而,脑海中又呈现出一大摞文书的画面。不用说,现实中他要处理的事情,绝对不会比他预算中的少多少。
想到此处,萧尺素便不由地苦笑起来。
他低头看看还飘着零星泡沫的牛奶,喃喃道:“唉,我的好雪儿,我给你放权,就是让你方便处理这些事情的。你呀,倒是越来越拘谨,越来越放不开手脚了。想把你扔江湖上再去历练历练吧,我又不舍得~”
他想着,慢慢躺下来,两眼望着屋顶,悲剧地在数羊。
等萧尺素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起初他还没有意识到。只是诧异时间过得有些慢,睡下之前是夜幕初上,现在竟还未到深夜。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脖子,开门准备去书房。岂料,他左脚刚一跨出房门,就觉得腹中似乎叫唤了一声。
他笑着捋捋鬓发,唤来陈叔。
“陈叔,叫厨房准备点吃的。我饿了。”
“是。阁主。”陈叔恭谨回答。
萧尺素又自语了一句:“也是奇怪,今天饿得还挺勤快。睡觉前才吃了东西,喝了牛奶,现在倒又饿了。照这样下去啊,我非得长胖不可。”
陈叔的神色有点怪异:“阁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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