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保护好哥哥。”慕卿眨了眨眼,慧黠一笑:“不过,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烨不比慕卿,他天赋异禀,自小便被云游至此的一位天级高人看中,带走一同修炼,一走便是十余年,期间消息总是不定,原主一度以为慕烨已经死了。
“回来有半月了,被婶娘叫过去说了很久的话,回来又有许多是没处理,这才一时没顾及到你。”慕烨牵唇笑了笑,笑容温和,当真是雅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身为嫡长子,回到府内自然应酬良多,一时顾不上也属正常,落水之事府内知道的人原也不多,他事情繁多,不知道就更正常了。
慕卿并不怪罪,“啧”了一声,撑着下巴叹道:“哥如今应当有地级修为了吧?又生的如此俊秀,家世又好,怪不得周映容痴心不改,十几年来,即使你杳无音讯也不肯退婚另嫁。”
“妹妹快别提了。”慕烨揉了揉额角,很是头疼的样子。
从前他不回来就罢了,如今他回来了,年纪上不多不少,已十八岁,周映容也有十七了,这婚事必定是要赶着来了。
说到此处,慕卿眸光倏而一亮:“哥哥,周映容今日可是来府里了,怎么,她没来见你吗?”
慕烨顿时眉头紧锁:“她来做什么?”
“没事,大约是来找婶娘的。”慕卿嘴上说着无事,面上却微微垂下眼睫,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慕烨还想问,慕卿却不愿说,寻了个由头便先走了。
慕卿原本是没打算来冷绮烟这里的,此时突然改了主意。
她来时,荷月正同冷绮烟的大丫鬟秋伶凑在一处,不知说些什么,见她来了忙迎了过来,口中抱怨道:“小姐,您去哪儿了,让奴婢好等。”
“走错路了。”慕卿敷衍了一句,看向秋伶:“婶娘在里面吗?”
秋伶向她行了一礼,笑道:“夫人同周大小姐说话呢,奴婢去帮小姐回禀。”
不消片刻,她便出来了,迎了慕卿进去。
冷绮烟一见到慕卿就满面笑意,亲热拉着她的手:“你怎么来了,近来天凉,小心着凉。”
“卿妹妹,你来了。”周映容站了起来,举止端庄,面含笑意:“早上还听说妹妹病的下不来床,如今起色就这般好了,定是请了神医,妹妹改日可要引荐给我才是。”
慕卿不动声色的打量周映容一番,笑容不变:“还不都是周瑶的功劳。”
冷绮烟周映容笑容皆是一缓。
冷绮烟余光扫了周映容一眼,面色微沉:“卿儿,你放心,我已经写了信,告知周家此事,要他们请周瑶务必配合彻查你落水一事。”
周映容描画精致的柳眉轻轻蹙起:“卿妹妹,实不相瞒,今日上午我了找你,就是为了此事的,我家里……”
“周姐姐难道不是来看哥哥的吗?”慕卿歪了歪头,眼眸若琉璃般剔透莹润,不见丝毫杂质。
周映容笑容明显僵了一瞬:“慕大哥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慕卿拉住她的手,眼角眉梢都飞跃着笑意:“早就回来了啊,我还以为姐姐早就知道了呢,周姐姐,我哥哥回来,想必你比谁都高兴吧?你是不是很快就做我大嫂了?”
冷绮烟不轻不重的呵了一声:“卿儿,别胡说。”
周映容垂下头,长睫遮住眸内所有情绪,可于外人看来,便是谈及婚姻夫婿而羞怯的小女儿姿态。
冷绮烟嗔怪的看了慕卿一眼:“瞧你,说的映容都不敢抬头了,荷月,你先带卿儿回去吧,我还有话同周小姐说。”
慕卿吐了吐舌头,转身步伐轻越的离开,直至出了院子,她的步伐才渐渐慢了下来。
周映容果然对这桩婚事并无期待,甚至还不是很想慕烨回来。
可若如此,她这十几年来常来周家暂住,同冷绮烟处处交好,不取缔婚约又是为了什么?
更奇怪的是,冷绮烟竟也没提过吗,为何她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
慕卿边走边想,实在想不透便索性不想了,回蘅芜苑后就紧锁房门,继续修炼。
如今她有染玉在,白日只需躲在戒指当中修炼就可,虽总无进展,但她还是极有耐心,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荷月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桂姨见了,不禁出言道:“荷月,你在那干什么?”
“小姐近日常常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关就是几日,用膳时也仅是动了几口就不吃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怪得很。”荷月想了想,索性对桂姨和盘托出。
桂姨沉默了片刻,推着她过去:“谁知道呢,你也别管那么多,小姐心思单纯,折腾不出什么的。”
荷月见她不愿多说,扁了扁嘴,转身走了。
桂姨见她走后,走到房门前,将耳朵贴在纱窗上听了听,而后踱步回房,拿起纸笔快速的书写着。
一纸书信完成,信封之上所授之人仍是二长老。
荷月趁着慕卿在房中不出,悄然离了蘅芜院。
“见过冷夫人。”荷月恭恭敬敬的给冷绮烟行礼。
冷绮烟挥了挥手,眼都为未抬:“有日子没来回话了。”
荷月低眉顺眼的答话:“奴婢一直按照吩咐,仔仔细细的看着小姐的一举一动,可是奴婢近日却发现小姐有些不对劲。”
她不敢隐瞒,将自己连日所见尽数说出。
冷绮烟的表情也随之层层变化,坐直了身子,道:“你所说当真?”
两人的交谈尽数传到了此时正在门外的周映容耳内,她原是来请安的,闻听此言,亦是面色微变。
周瑶同她说慕卿变了她还不信,昨日相见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难道是这个蠢货突然有了脑子,知道隐藏了?
不行,她一定要再见慕卿一面。
想到这里,她直接推门而入,不等冷绮烟开口,便道:“姨母,映容想去看看卿妹妹。”
她母亲原是冷绮烟母家表妹,冷绮烟对她自是不同旁人,闻言只让荷月先下去,轻声问道:“昨日不是见过了?”
周映容嗓音轻缓,说话亦是有理有据:“瑶妹妹做错了事,我自是想为妹妹弥补,昨日没来得及说,故此,想要再去赔个罪,只是……”
顿了顿,她面上微含苦恼:“卿妹妹从前极喜与我亲近,近日不与我亲近了不说,昨日上午我去找她,她也称病不见,怕是我今日去了也见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