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城外,引起上庸人士的好奇。
“怎么了,这是?左家的表小姐不是已经回来了嘛!左氏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你可能不知道,听说是有人挑战左公老爷子!这不,这些人都是去看热闹的。”
“可是号称镖王的左道左老爷子?”
“废话,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前去观战!”
“可左爷子如今不是很少出手了吗?有事一般也就左家四虎解决了!来人什么来头,别到时候三两下就被打趴下了!”
“这可不一定!听说这个挑战之人也生猛着呢!左氏四虎联手都被这人给收拾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上庸人有谁不知。那日在财神客栈,左氏三兄弟被打得那是落花流水,最后四虎也被他找来爆打了一顿!”
“你这么说我倒有些相信了!定是四虎吃醉了酒,这才会打不过人家!再说他们”
“你知道什么!客栈的人都是瞎子不成,只你眼睛好!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铁血胡屠不归散人!”
“竟是这个凶神!那左公非要亲自出手才成!走走走,同去!若是晚了可能就没好地方了站了!”
类似这般对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了上庸城,出城的人流也随之越来越多。好在镖局来人也不少,于城外圈出了一个大圈,避免了大家打扰到场中两人的比试。
“不归散人,你的马呢?难不成你想步战老夫人骑!”
“左公,你是江湖名宿,贫道怎敢如此托大!再者,江湖尽知贫道有三宝——马、枪、剑!如今枪不在身边,还请哪位镖师借杆枪来一用!”胡峰说完将手放入口中一声口哨过后,他那匹随他同来的骏马便从人群外冲了进来。
“好马!”
左道也是爱马之人,对马也知之甚深!见得此马来,不由夸道。
“左公,看枪!”
两人策马而来,双方同时选择了硬碰硬。双马交错而过,胡峰紧了紧手中的大枪耍了个枪花,看着调转了马头的左道一阵吃惊
“左公好大的力气!常言道‘老不以筋骨为能’,不想左公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这般筋骨!”
左道一阵火起。他乃好强之人,从不服老。只是萧瑶说他是他才会当作没听到,盖因太过庞爱于她。若是他人此般说法,若是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他便不是刀圣了!
“后生也炼就了一副好身子骨!如此老夫也不用担心将你打伤了!”
“左公放马过来便是,贫道接下了!”
左道闻言策马而来,胡峰也不甘示弱骑马冲去。此次却不像上回交错而过,双方战到了一处。
左道刀法势大力沉,常人根本就难挡他几招,又有马力相助,当真是如虎添翼。而胡峰也是不差,每每于关键时刻突施妙招攻其必救,将左道的杀招一一化解。更兼有驭力泄力之术相佐,虽内力不如但也不露败像。
才一会功夫,左道之前所说的十招之期便过了。他拉开了马与胡身遥相对立。
“好!不愧是搅得北方众胡不得安宁的胡屠!老夫有言在先,前事一笔勾销,上庸也认你出入!”
胡峰笑着并不答话。之前两人看似打得火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己是守多攻少,众人都以为自己不如对手。但只有二人才明白这是平手!双方都拿对手没有办法,若是不使出真正的杀招便只能如此。左道需要这个胜利,他不败的神话若是被打破,那么上庸左家覆灭只在旦夕间。
“左公刀法贫道自认不是对手,今日事毕!贫道就此告辞!”
“不归散人这般说法却叫老夫如何立足于江湖?还是与老夫回家中喝个痛快再说!”
胡峰也不再推辞,依言而行。他与左道还真是有要事要谈,显然左道也是个明白人。
两人进得大厅,众人也都散了。分宾主入座后,二人才开始了双方会谈!
“胡不归,老夫要知道你的来意!”
“贫道之前说过了,为瑶瑶而来!”
“老夫不信!江陵那么一大摊子事你不去管,反到来了老夫这上庸,若说你不想打老夫的主意,老夫是万万不信的!”
“知道还问!再者,左公欠贫道的人情那可是一个接一个,总要还吧!”
“小滑头,少跟老夫来这一套!老夫何时欠了你人情?”
“左公这话说得可就不地道了!没有贫道的首肯,你能安然来返于南北两边?”
“那是因为你我有约在先,老夫为你们天王山也剿了不少胡人!”
“你还好意思说!年前之事,我们共同出手!说好了东西大家均分,可是后来呢?那么多的财富你左家吞了多少当贫道不知道?想来最后天王山只得了四分之一还不到!”
“小滑头,没凭没据的……”
“老顽固,你什么时候见我天王山办是要凭据来着!我们说有,那就是有!没有也有!若我们说没,那就是没!有也没有!”
“哟!你在小滑头也横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当年闯江湖时,你还没出声呢!”
“就是,所以而今你黄土埋到了脖颈,贫道才刚过立志之龄!”
“臭小子,你敢说我老!我老我手上的宝刀不老!”
“老顽固,你竟欺我少!贫道年少,但手上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
一老一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忽然大笑起来。
“小子,还是你对老夫的脾气!要是换作他人,老夫早就叫他好看了!”
“老头,还是你对贫道的味口!要是换作他人,贫道也早就叫他好看了!”
“行了,你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都跟你说了,贫道只为你那位外孙女而来!”
“什么?不行!”
“什么什么,不行的?你之前不是答应了吗!”
“你们的事老夫何时应了?”
“老顽固,你可别太过分了!贫道之前已经让你三分了,这还是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要是他人,贫道半分也不会相让!”
“呸,就你小子,还让老夫!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老顽固,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贫道不是你对手了是不?走,咱们再出去练练!”
“没空!老夫这老胳膊老腿的,比不了你们这些后生晚辈了!不过江湖上都知道自今日起,胡不归落败刀圣之手!”
胡峰听了大怒,这老小子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只是他也不会轻易认输。
“成,你有本事!不过接下来就是贫道跟你算旧帐了!老头子,这件事你要是不给贫道一个满意的答案,贫道也叫你知道知道贫道的厉害!”
左道听了有此傻眼了!这还是他成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刀圣以来,第一次叫人威胁。
“说!”
“瑶瑶今年多大了?”
“十三,怎么,你小子有问题?”
“是啊,都十三了!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早就为人妇……”
“臭小子,老夫都与你说了这事不成的!你在说老夫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老顽固!贫道都来了这里,你能拿贫道怎样!说,你们将瑶瑶许了哪家!”
“什么?你说得就是这事!”
“你先把这事说清了再论其它!”
“这个老夫还真不清楚!老夫这曾记得有这事,等等!你这么一说老夫还真就有事要干了!来人呀!去把那四个逆子与老夫叫来!”
“爹,您找我们!”
“逆子!你们还知道有我这么一个爹?老夫问你们,究竟是谁将瑶瑶许了人家!”
“我!”
“我!”
“我!”
“我!”
左道听得大怒!好好好,这么大个事,四兄弟都商量好了,就是没人告诉自己!
眼见得自家老爷子气得脸都青了,四兄弟这才明白老爷子刚才问得是个什么问题。
“不是!爹,瑶瑶什么时候许人了?”
“畜生!老夫还要问你们四个王八蛋!老头子这还没死呢!怎么,我的外孙女被许了他人,连老夫都不知道!说,都许谁了?”
“爹,没有啊!瑶瑶真没许人!”
“还骗老子!说,到底许给谁了!”
“爹!儿子真没骗您!之前不是没听清你问得是什么嘛!”
“没听清?没听清楚你们四兄弟都能回答得这么齐声?”
“爹,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哪一次你一问什么我们要是不争着认下,铁定没我们兄弟好果子吃,所以你一问,我与三位哥哥想都不用想就认了!这不也是被你罚怕了嘛!”
左道听了更是生气,一脚一个将他们兄弟踹出了大厅,看着这一边看笑话的胡峰,左道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天黑之前给我抄一丈布长的书!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没事,只是左公好福气,有新旧这么几个好儿子!”
“胡不归,你够了啊!”
“好了好了,你还是与贫道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老夫不是说了不清楚嘛!再说那四个混球也断不敢瞒我,此事是你捕风捉影了!”
“瑶瑶……”
“胡不归,你怎么还不死心,都说了你们的事老夫不同意……”
“老头子,你凭什么不同意?”
“就凭老夫是她外公!”
“贫道待瑶瑶哪点不好?教她功夫,教她道理……”
“瑶瑶是老夫的心头肉,她将来的婆家不能是我们这种江湖舔血的武者!”
胡峰彻底傻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