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号,光棍节,张楠还是第一次知道。中国汉字真是有去趣,这应该是会意字和象形字的合体,就像王一璐的“一“字,人又那么瘦,所以被称为“王棍儿“。那时候光棍节只是单身男人的节日,不像现在成了网购和实体店促销的日子。
光棍节自然属于光棍儿的日子,只是张楠没想到,自己也会过光棍节。原本以为有了高瑞就不会单身,可是就在两天前自己光棍儿了。张楠不明白高瑞为什么会给自己发那样的短信,为什么不理自己。那个傻傻的低着头的人,那个依靠着自己肩膀的人,那个和自己换手机的人,就像做梦一样,难道一场不分手的恋爱是错的,难道认真对待感情错了。张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真的不知道。秋日的爱恋真的就以伤痛结束吗?
“楠哥,走,我们去泡澡。”张月鹏冲张楠喊到,“楠哥”是张月鹏对张楠的称呼,也是第一个这么喊的人,慢慢的身边所有的同学都这么喊。张楠不明白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人为什么要喊自己哥,也许这是礼貌和友好的称为吧。张月鹏是班上最爱热闹的人,有时候闹得你都想躲着他。但有时也会让你暂时忘掉心里的痛,他展现的乐观心态与张楠截然相反,这点让张楠很佩服。也会经常被张月鹏拽着去超市,食堂和他的宿舍。十一回来后,张月鹏边留校住宿,只是周末回家。现在又拉着张楠泡澡。
水都是咸的,这应该不是眼泪,这时候如果流泪应该是冷的,而不是热泪盈眶。洗澡间就张月鹏和张楠两个人,张楠想“你也真会挑时候,雨夹雪的天气,出来洗澡,还是淋浴,学校的澡堂子连个暖气都没有,你不知道吗!”处处来的寒意让你连个藏的地方都没有!人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上帝跟你开玩笑,洗完后的两个人来到换衣间,发现居然没有毛巾!
“张月鹏,我现在心情不好,忘了拿毛巾,你不提醒我也罢了,自己也不拿。”
“楠哥,风干吧“张月鹏带有挑衅的鬼笑。
换衣间赤裸裸的两个男人显得格外突兀。深秋的风总是肆无忌惮的袭来,哪怕只有一点缝隙,就让你瑟瑟发抖。半个小时后,身体还是潮湿的,张楠管不了那么多,直接穿上了换洗衣服,心想回宿舍再说吧,宿舍至少有暖气。
被窝里躺了半天,终于暖和过来了。没了高瑞,就像没了心一样,如果是现在是不是喝瓶脉动就好了。张楠好狠自己,为什么动了那么就都不感冒发烧,体质不该争气的时候总是那么生气,或许应该等完全风干吧,只是两个男人在那显得比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站那都尴尬。这点张楠还是有思维的。
“楠哥,晚上我请客,庆祝光棍儿。”张月鹏就这么突兀的来了句。他不是不知道张楠和高瑞的事,只是享用男人的解决办法,一醉解千愁。
下午刚5点外面就提前露出了夜色,大自然的力量就是伟大,如果是阴雨天,连黑夜都来的那么早。什么时候大自然之神能让自己的天空重新亮起呢?黑夜夹杂着秋天的雨雪钻进自己刚从寒冷中暖和过来的身体,脚下的树叶已经厚厚一层,风起时一点都听不到树叶哗哗的声音,只有秋风的呼啸。秋天真的是悲痛和伤感的日子,还有那冷冷的雨夹雪。
从宿舍门口到操场,从操场到科技楼再到校门口,曾经多么熟悉的路线,曾经充满爱意的路线。曾经轻快的脚步,现在却变得如此沉重;曾经秋韵满地,如今确满脸雨雪;曾经有有个男孩追着轻轻慢跑的女孩,而如今女主角已不在。黄河大道上的路灯灯光倒映在湿滑的路面,汽车车灯与路灯灯光看得让人眩晕。
从校门口沿黄河大道右转两百米左右路南有一个小饭店,叫“东北饭店”。店面不大,也就一个卷帘门的宽度,连个窗户都没有,不过据说菜做的还算实惠,地道。像张楠这种男生,实惠最重要了。两个人点了一个凉拌花生米和一个东北乱炖还有一瓶白酒。如果是平常,张楠绝对会让老板米饭和菜一起上,但是今天感觉一口米饭都咽不下去。
酒过三杯后,张楠已有些醉意“张月鹏,你说,高瑞为什么离开我!我们第一次牵手,彼此信任到心的牵手!为什么!因为父母的离异吗!因为我是单亲家庭吗!为什么...”
“楠哥,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有初恋,一次恋爱不成功,我们还可以...”
“在我的世界里,就这一次,我就认定高瑞是我的老婆,就是我老婆”
张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本来酒量就不行,冰凉的酒喝到胃里更容易刺激喂胃。怪不得古代有温酒之说,这叫养生。
也许是由于冷的缘故,刚穿过马路,张楠就开始吐了,一直到宿舍门口,吐了好几次,真是浪费了乱炖里的猪肉。张月鹏这个方法对张楠一点也不管用,对张楠来说是借酒浇愁!突然发现古时候的话怎么说都是正确的,比如说看到一个男人哭会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后面还有一句”只因未到伤心处”!张楠的眼泪是伤到了深处,就像给小孩一块糖,而小孩发现被骗了里面裹得不是糖而是最苦的药片。这种累也很简单,张楠不需要另一快糖,只要那块被人偷偷拿走的那块糖块。
酒让张楠头晕脑胀,吐完胃里的东西就剩下了黄色的苦水。酒让张楠那么恶心!张楠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喝酒,还喜欢多喝,这是对酒文化的糟粕!为什么酒文化只剩下酒了,文化怎么没了。张楠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再喝酒!
这算是失恋了吗?睡不着的张楠问自己,师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张楠打算第二天找搭线的秦姐问问。
第二天醒来,依旧是头涨胀的厉害,就真不是好东西,不是麻痹神经是麻痹自己的胃自己的脑袋,古人说的话真不能全信。张楠顾不了那么多,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到了教室等秦洁。不像高中,大学的教室,周末一个人都没有。教室里从来没有过的安静,除了秋风穿梭楼宇的声音。
“秦洁,我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而且又都是徒弟,你还是我和师父的牵线人。你有理由告诉我师父为什么不理我。”张楠想这句话很久,尽量罗列出他与秦洁的关系。本来要说同门师兄的,但听上去显示不出内心的无助。
“哎呀,张楠,你就别难为我了。其实我们宿舍人都认为你很好的。”
“你们宿舍的人,什么意思?认为我什么?”
“没有什么”秦洁发现自己多嘴了。
“快说啊,你过来不就是要告诉我原因的吗!”
郭冷艳真的和名字一样让张楠感觉很冷,而郭邵烨虽然来自儒教之乡,却不暗中庸之道。两个人的说词让本来感性的高瑞拿不定了注意。那时的张楠恨死这两个人了。张楠见过这两个人,郭冷艳轻昂着头从张楠身边走过,脸上的笑容像是挤给张楠看一样,而李邵烨由于天冷总是红着脸蛋,偷偷的绕道离张楠最远的那个位置。他们宿舍五六个人经常一起并排走路,而高瑞像是发现了食物一样停到张楠身边。除了他们还有王一璐和曹婉荣。王一璐现在无暇顾及高瑞的恋情,自从军训开始就一直和自己的教官哥哥联系。曹婉荣对张楠感觉还是不错的,但说话温柔的她挡不住冷艳女郎和大少爷李的语言轰炸。高瑞在这样的轰炸下投降了。
“你能帮我约师父和我见个面吗”
“不能,他们两个不让师父和你见面”
在张楠看来这话有个深层意思,不是高瑞不愿理自己,是有人以武相逼,高瑞又是被欺负的对象,只能缴械了。想到这张楠感觉没有那么伤心了,好在外在原因好解决,高瑞应该还是喜欢自己的。想起这个,张楠突然笑了。
“师父,你去看看张楠吧。”张楠的笑让秦洁感觉张楠是不是有问题。
“他怎么了”还没等高瑞回答,李邵烨抢了话茬。
“我告诉了他,你不理他的原因了,然后他反而笑了。”
“你说什么了”
“反正,你还是看看他去吧”秦洁发现自己又多管闲事了。
“猪头,不能去,他能有什么事。”
“如果是找也应该是他找你,哪有送上门的,不能去!”
“张楠性格内向,不能一直憋着。小猪,你该去看看”曹婉荣也看不下去了
“都别吵了,我想静静”从秦洁进屋到现在高瑞一句话也没说,而这句话就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吼了一声,宿舍静了。高瑞和张楠被迫断了联系后,高瑞确实是想去找他。但除了舍友的百般阻挠还有就是担心父母会不会接受来自农村的张楠。高瑞从奶奶爷爷离世后就跟着父母生活,而父母当然喜欢自己找一个有钱的老公,不是一般的喜欢是严厉的,别无选择的要求。在父母的金钱观念的驱使下,难免会受些影响。或许是迫使自己找一个有钱的,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高瑞这几天也在一直挣扎,在担心张楠现在是什么样的。张楠和自己一样内心很容易受伤,高瑞的心里想法也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她想告诉张楠,但又不知从何开口。现在听秦洁这个说大实话的人这么说,自己那能不急,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吵闹。在不和张楠说出心里话就快疯了。
除了着凉会让人生病,感情也会。高瑞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又倒下了。秋冬交替,季节变更,的病的人群里总会有高瑞的身影,而后来发现高瑞得病经常和儿童生病周期是同一个批次。这点是高瑞该自豪的,至少张楠这么认为。
生病是一件好事总能缓和关系,比如恋人,夫妻和父女等。张楠和高瑞也会是这样吗?也许单身的日子真的的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