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什么?剑,属于“短兵”。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称。剑由金属制成,长条形,前端尖,后端安有短柄,两边有刃的一种兵器。剑,称之为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至尚至高,人之崇敬,神之敬重。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利器,可截、削、刺,以道艺精深,源远流长,遂入玄兵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动之灵动,使之迅捷,杀敌百步,无坚不摧,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艺,剑与道,剑与法,皆有深意。自古英雄莫不持之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入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然因剑之利,剑之霸,剑之狠,剑之毒,侠士常常不愿轻易出剑,故江湖有言:剑出即见血,无血不归鞘。武林之中有名的铸剑师常常也不愿轻易为剑开锋,故江湖又有残剑一说,在这个纷乱的江湖,能用残剑,敢用残剑的,恐也只有谢子阳了,然而再过不久,恐怕残剑的传奇也将变为传说了。
谢子阳怒视着刘鹏,他的恨,他的怒,他的悔,他的怨,早已淹没的整个空间。刘鹏依旧看着他,带着邪异的怪笑。
“你也害怕了?哈哈。”刘鹏笑道。
“害怕?我谢子阳从未怕过任何人,我只是不甘心竟然就这么死了,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你那魔教内功”。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完刘鹏抬手一挥扯断了铁链,心想:就算你没受伤也未必胜得过我,此刻琵琶骨被穿,早已成废人,就让你死个明白。
谢子阳一脱身,一脚便已踢出,直击刘鹏面部要害,虽然受伤,依旧威力不减,然而刘鹏却冷静的很,毕竟身在江湖多年,实力雄厚,一掌便已接下这一脚,顺势抓住谢子阳将其重重的砸在墙壁上,也许是老旧的原因,墙壁竟然被砸碎了,谢子阳吃得这一击,全身经脉已经被打断,当场吐血不止,头晕眼花,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刘鹏看着倒地的谢子阳哈哈大笑,那七人也是哈哈大笑,竟无半点怜悯之心。谢子阳用力坐起,靠着墙壁慢慢站起,他知道自己连半分胜算也没有,但是他绝不能在这种人面前倒下,突然他也笑了,朦胧中他仿佛看见了妻子,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迷人。
刘鹏没想到此时的谢子阳不哭反笑,他愣住了,眼神顿时凶狠了许多:“你全身的经脉已断,内力全无,已成废人一个,我这就让你永远笑不出来。”说完右手成爪,向谢子阳咽喉抓来。
夜更深了,这个没有月光甚至是没有星光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漫长,也格外的凄凉,风还在呼啸着,更添了几分寒意,江南的春天很少会有寒意,只是一旦冷了下来,便是骤冷,让人触不及防,让人以为冬天还未过去,眼前的春天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雨呢?江南的春雨呢?也许那也是一种错觉吧,当你以为春雨来临时,老天又给你开了个玩笑,其实那只不过是一场春雪而已。江南的春是多么难以捉摸啊,就像人心一样,曾经谢子阳是多么信任这个义兄,只是当他再次回首时,一切快乐只能停留在昨天,而今天只有被恨所替代,他不明白,为何仇恨与妒忌会让人这么疯狂。
谢子阳累了,视线模糊了,他第一次感觉死亡是那么的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做什么,也不能再做什么。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穿过屋顶从天而降,一根黑色的棍子似闪电一般直击刘鹏头顶,刘鹏急忙一闪,后退两步,黑棍落地,黑影借力转身再次一刺,直击刘鹏胸口,出击迅猛,刘鹏一个闪避尽管躲过要害,肩头依旧被刺穿,刘鹏一惊,强运内力将黑影震退,黑影后退几步立住,只见这人右手持着一根黑色棍子,背后背着一把黑色的剑,这剑正是谢子阳的那柄残剑,他转过身来看着刘鹏,眼神锐利无比,仿佛从中射出千万只箭刺穿敌人的心脏。
刘鹏肩头被刺穿,立马点穴止血,看着眼前这黑影,披头散发,样貌年轻,手上拿着一根似剑非剑似棍非棍的武器,心中很是惊讶,他知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闻名江湖的酒花子——剑无常。
那七人见此也是一惊,凌天立马对着刘鹏说道:“您叫我们调查偷走玄冰玉璧的贼人,此人正是那偷走玄冰玉璧之人,当日我们七人在太湖围攻他,后来他被人救走,所以我们才会失手的。”
“哦?你这样貌莫非是那号称酒花子的剑无常?”
“哼!废话少说,正是你老子我”。
“你这贼人,盗我玉璧这笔账还没算清,现在又来阻我的事?”刘鹏骂道。
“呵呵,这玉璧不也是你从别人那偷来的,不,应该说是抢来的。”酒花子吼道。
“这些跟你没关系,你今日阻我,就是该死。”刘鹏的眼神越发阴狠,不停的打量着酒花子,找寻着进攻的机会。
“你果然没有人性,连自己的结义兄弟也要杀,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呵呵,天打雷劈?我就是天,所有挡我者都得死。”说完飞身而出一掌拍出,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酒花子立马躲闪,以棍为剑,击向刘鹏。刘鹏掌风呼啸,内劲不断输出,势如破竹;酒花子虽然使棍,却是剑气凌厉,招法诡异,出其不意,竟将刘鹏逼的只有招架之势;凌天见其势不利,挺身而出,出手一剑,把剑无常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剑无常手中便已鲜血淋漓,刘鹏见机立马怒吼一声,内劲瞬间爆出,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待到剑无常反应过来,刘鹏铁掌已然及胸,只能仓促接掌,这一掌,剑无常被震出数丈之远,直撞在墙壁上,呕出几口鲜血。
刘鹏哈哈大笑甚为得意,其他六人也是拍手叫好。
谢子阳见此叫到:“不要跟他拼掌,他的魔教内功深不可测”说完随后吃痛昏了过去。
酒花子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刘鹏顿觉不对,警惕起来,只见剑无常眼神突变,凶狠之极,黑色棍子横于胸前,双手执棍,闭眼运气,一股惊天的气劲散发出来,突然他双眼一睁,右手猛然向右拉,接着左手顺势向左拉,跟着竟将那棍子拉开来,顿时一把长剑锋芒毕露,原来那棍子只是剑鞘,内部竟暗藏着如此锐利的一把宝剑,接着酒花子聚气于剑,左右各挥动一次,刹那间两道剑气如雷电一般向刘鹏等人射去,刘鹏一惊,反应神速立马运功护体,然而其余之人便慢了许多,来不及闪避,一瞬间皆被剑气击中,黑心和尚,花姑,昆仑剑豪潇声,莫非瞬间倒地,只有折扇书生韦伟无极剑凌天和周泰幸免遇难,所有人都是一惊,见酒花子仅一招便伤及四人,心中具为大骇,待到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酒花子和谢子阳的身影。
刘鹏看着破碎的屋顶,对着三人道:“不必追了,谢子阳就是不死也是废人一个,从此残剑斜阳就是一个传说了,你们立刻在江湖上传播消息,说谢子阳已死,玄武血珠就在他的墓中,准备行动,是时候统一江南武林了,还有以后见到酒花子格杀勿论,这人实在太危险了”。
凌天躬身说道:“主公,剑无常的突然闯入,死伤了不少人,黑心和尚四人恐怕是熬不过去了,我们三人也是身受重伤,这时候行动恐怕不妥”。
“成大事者,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你们暂且休息去吧,叫坚儿把湘西恶鬼叫回来吧,行动计划不变”刘鹏冷酷的说到。
凌天应和一声,带着众人下去了,铁牢中只剩下刘鹏在那哈哈大笑,十分的阴深恐怖。
剑无常背着谢子阳不停地逃,生怕刘鹏追来,剑无常已经受伤,他万万没有想到刘鹏竟有如此雄厚且邪异的内力,自己的仇不知何时才能报了。谢子阳躺在剑无常背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昏迷。剑无常知道必须赶快赶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休养,否则谢子阳性命难保,然而此处乃江南繁荣之地,哪来的安静之处,况且,刘鹏不知何时会追来。于是他决定改走水路沿长江一只向西,远离姑苏城,待他来到江边之时天已是大亮,见江面正有船只,二话不言,施展轻功跃了上去,随后将谢子阳放入船舱,帮其运功疗伤。过得几个时辰,谢子阳终于转醒,见自己在船内好不惊讶,见剑无常在此,便已想起昨晚之事,心中顿怒,怒气涌上心头,谢子阳咳嗽不止。
剑无常见此,急忙说道:“前辈伤势未好,万不可动怒”。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内力尽失,已经是废人一个,早已没有活着的价值,你该让我早点去见我妻子。”谢子阳眼中满是泪水。
“前辈冷静点,千万不可寻死啊,我想您的妻子绝不愿看到你这样的”。
谢子阳听闻一顿,眼神立刻又凌厉起来向着江面吼道:“没错,你的仇,我的仇,有朝一日,一定要他血债血偿”声音撕心裂肺,在江面回荡着,接着又是咳嗽声。
“前辈还是好好休养吧,此刻我们走水路,应该安全的很。”
“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的好,那日在太湖之畔救你是多此一举了。”
“非也,前辈有所不知,此剑名为嗜血,虽然威力无穷,然而却会对剑主反噬,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完全驾驭,因此只有将它封印在剑鞘中,所以那****还是救了我。”
“难怪你虽然剑术高超,却总是不愿出剑。”
“这也算一个原因吧,不过是剑终究是要杀人的,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前辈你休息会儿,我去驾船。”此时剑无常才想起来,小船一直无人掌舵,只是随风而动,忙去驾船。
清晨的江面格外宁静,船游行在江中,划出阵阵涟漪,此时天空已经放晴,风也柔和了许多,没有了昨晚的咆哮,在朝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不时有鱼儿跳出水面,两岸花木初醒,迸发出生机,鸟语花香的季节,只是无人愿意停下脚步欣赏片刻,人人都在追名逐利,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却不知幸福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少了发现幸福的眼睛。
“您的残剑我已经将它取回,就在船仓内,前辈还是收回吧。”剑无常突然言道。
谢子阳深情的抚摸着这把剑,哀叹道:“人都废了,剑留着又有何用,你收着吧”。
“前辈说笑了,普天之下有资格用残剑的也只有您了,我怎么能要您的剑呢?”剑无常推辞到。
“你能以棍为剑自然有资格使得残剑”。
剑无常还是不肯收下,说道:“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剑,一个剑客绝不能背弃自己的剑吧?”
“你听着,你若当我是朋友,就一定要把此剑收下,我现在留着只会招来杀生之祸,如果可能,有朝一日,我还会要回此剑,如果我没有机会要回此剑,你就代我使用它吧,这样残剑的传说才不会在江湖消失。”
剑无常沉思了会儿“既然如此,我就暂时替前辈收下此剑”。
“你送我去川蜀吧,那里清静些,让我自生自灭吧,然后你就去做自己的事吧。”
“我这一生除了报仇还有什么事呢?”剑无常叹到,语气中充满着不甘与怨恨。
“你的一声绝对不能只有仇恨,你也需要爱,你还年轻,路还很远,要知道珍惜,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啊!”谢子阳十分懊悔,妻子的死,算起来其实都是自己的错。
“呵呵,我本以为这次刺杀会成功的,这样我便能从此静心活着了”。
“刺杀?难道你闯银枪镖局并不是为了玄冰玉璧?”谢子阳问到。
“当然不是,夺取玉璧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这次我本邀了好友一起刺杀刘鹏,只是他中途碰见了白万里,受了重伤,无法前来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剑无常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的好友莫非是方顾?”
“没错,正是方顾”
“是你叫方顾跟踪我的?”
“是的,我们听说刘鹏派人寻找您,担心您会与刘鹏联手,所以我让方顾去引开您的视线,阻止您去苏州,可惜啊,这反而促使了你去苏州”说着,剑无常又叹了口气。
二人正说着,忽觉船后有拍水声,各自一惊,料得是刘鹏等人追来,赶忙转头望去,见一艘小舟飞速赶至,然而站在舟前的并非刘鹏等人,而是一女子,容貌青秀丽人,美貌得很,一见剑无常,便大骂“贼子”。
得知不是刘鹏等人,剑无常松了口气,于是停下船来,女子见此,抬脚一跃,飞身前来,真是身轻如燕,万没想到,这样一个纤纤少女竟使得一手好轻功,剑无常不由心生赞许之意。
女子落在剑无常船头,指着剑无常骂到“你个贼子,竟敢盗我的船,也不去江湖打听打听”。
见此剑无常拱手微笑道“在下实属情急,不得已而为之,请姑娘原谅”。
“哼!不得已?说得可真好听,没问过我便盗走我的船,你这是不给我叶四娘面子”她大声吼道。
“嗯?长江竹叶青,水中叶娘子!久仰大名,在下盗船实属无奈,还望见谅”说着又鞠了一躬。
“呵呵,好办,留下你的包袱,我便原谅你”说着,指了指剑无常身上的包袱。
“呵呵!恐怕不妥吧”。
“笑话,在这长江上,没人能从我叶四娘手中逃出去,更何况你还盗了我的船”。
“呵呵,四娘如果真的想要,不妨亲自来拿试试!”说着,一脚又跃上了叶四娘的船上,摆出打斗的招式。
见此,叶四娘心中一惊,万没想到此人竟然会跑到自己的船上来,于是叶四娘飞身向前,一掌击来,哪里料得,剑无常早有防备,一掌对接,忽又撤力,叶四娘一下站立不住,往船头倒去,眼看便要落水,只见她单手撑地,一个“飞燕掠水”,轻身落在船头,心中正暗叹剑无常手段高明,忽觉脚下船体一震,整个船体竟然整个散了开来,自己不防,脚下落空,只能掉入江水,狼狈之极,而剑无常却早已又踏水返回自己的船上。
见叶四娘落水,剑无常微笑道:“在下多有得罪了”,接着又撑船离去。
叶四娘落水,气的脸色通红,眼见船越走越远,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拍水大骂道:“你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剑无常跳上叶四娘的船时,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叶四娘船身的连接部位切断,就等着叶四娘出手,想想叶四娘的表情,他又不觉的笑了笑,那张俊美的脸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叶四娘的大骂声随着剑无常的远去渐渐淡去,消失在远方。
就这样剑无常谢子阳二人一直沿着长江,自东向西,逆水而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身在江湖之中,便如逆水行舟,你不进,别人就会超过你,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所以江湖上有这样一句话: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所以很少有人真正的仁慈,而这种宅心仁厚,德武双修之人便是天下人人尊敬的,可是这种人在这个纷乱的江湖又有几个呢?
之后的很久,剑无常,谢子阳二人在川蜀游历山川,渐渐便就忘却了仇恨,二人饮酒赏月,谈武论道,好不逍遥自在。
这日,二人途经峨眉山下,巧遇一老僧正独坐下棋,二人凑上前观赏,见老僧唉声叹气,谢子阳问道:“不知大师正苦恼些什么呢?”
老僧言道:“这红棋被将军,施主看不出来吗?”
“您可以弃车保帅啊!”剑无常笑到。
“这样一来虽然帅可保全,但红黑双方彼此的仇恨岂不更深了”老僧说到。
“呵呵!大师何必执着于这个呢?您应该放下”谢子阳说到。
“那施主自己又是否能放下仇恨呢?”老僧看着谢子阳问到。
“也许吧,况且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再去报仇了”谢子阳很坚定的说到。剑无常显得很是惊讶,他万万没想到,谢子阳竟然能放弃心中的仇恨。
“那这位施主呢?”老僧又问剑无常。
“不可能,我的仇,我忘不掉”想到仇恨,剑无常有些愤怒。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不论是仇恨,遗憾,还是怨念,你忘不掉,只因你还执着,你拿不起,只因你还放不下”老僧说到,接着老僧又看向谢子阳说道:“这位施主,老僧有一事相求还望施主答应”。
“大师有事不妨直说”谢子阳说到。
“在我身后的草丛中有一孩子,他是游侠莫三郎的孩子,老衲拼死将他从凌天一伙人手中救下,请施主好生抚养,我不希望他将来成为复仇的工具”。
说到凌天,谢子阳握了握拳头,有些恨意的问到:“大师,您表面无伤,难道是中了什么毒吗?”
“是蛊毒,湘西恶鬼的蛊毒”老僧说的很是淡然。
二人一听,互看了一眼,有些遗憾,他们都知道湘西恶鬼的蛊毒很少有人能解的。
“游侠一生行侠仗义,他们到底为何会找上莫三郎呢?”剑无常问到。
“这个老衲就不知道了,或许这就是江湖吧,我只希望这孩子能好好活下去,不被仇恨所困,施主能答应我吗?”老僧说到……
江湖,什么是江湖?江湖就是人心,你看不透人心,也就看不透江湖,人心不一样,所以江湖也就不一样;江湖,江湖在哪里?江湖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