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婆子上前去抱起张紫容,安氏快要哭过去,五舅母不好意思呆站着,就去扶安氏安慰几句,五舅母神色紧张的问颜梓愉:“容姐儿怎么样了?”
“晕过去了,等会大夫过来开些药休养几日问题不大。”颜梓愉走过去另一边扶着安氏,一起往张紫容的屋里去。
许老安人是跟大夫一同进屋的,安氏扒在床边哭的不能自己,五舅母还在安慰,颜梓愉站在一旁,许老安人道:“大夫,快去看容姐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跑的满头大汗,大家都一脸的担心,大夫也顾不上行礼,就先去给张紫容把脉,之后开了药方,叮嘱几句,主要还是等张紫容醒来后要安排好她的情绪,不能再激动,不然会自己吓死自己。
许老安人坐在上座,听着下人们禀告这件事的经过,安氏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五舅母就起身要告辞,许老安人笑着送五舅母和颜梓愉,转身就让下人去准备厚礼答谢长房。
安氏扑到许老安人面前哭道:“娘,是二房想要害容姐儿,容姐儿差点儿就活活的吓死了。”
许老安人将手里的茶碗放下,冷静的道:“不让二房出一口气,早晚会闹起来的。”
“娘,您得为容姐儿做主啊。”安氏心疼的要死,容姐儿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差一点就没命了,不是小打小闹的无伤大雅,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安氏无法相像,要是容姐儿就这样吓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许老安人瞥了眼安氏道:“早就提醒过你,看好容姐儿,在赏花节上容姐儿的手段也就只能骗一下不知情的外人,却骗不过张家的人,珍姐儿的手段也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可那又怎么样,难道找上二房为容姐儿讨理去?到时候二房打死不认,还指出容姐儿害长房表小姐摔倒的事,到时候谁有理?不就是让人看笑话,让二房和三房的关系破裂。”许老安人叹气道:“你让我去为容姐儿做主,这做主的事没成,反而会将三房整个拖下水,这事只能忍下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就跟二房一样,翻过去就是了。”
安氏哭哭啼啼的道:“容姐儿要是吓出点什么毛病来,可是苦了容姐儿,二房就是要报复,也不能要了容姐儿的命啊,娘,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只求娘为容姐儿做主。”
许老安人狠狠的拿起桌上的茶碗砸在安氏面前,茶水湿了安氏的衣裳,安氏被吓的都不敢哭,许老安人怒其不争道:“整天就知道宠着自己的女儿,三房可不是只有你的女儿,你这是要让整个三房来为容姐儿做主?你问过其他人同意了吗?你只想着自己的女儿,作为嫡长媳,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氏呆呆的坐在地上,瞬间回过神来,许老安人甩着衣袖走了,安氏还呆坐在地上,就连起身送许老安人都忘了,安氏无声的流泪,后悔说出了这样的话,不担没有为容姐儿讨来公道,还让自己在婆婆心里失了身份。
许老安人刚走出张紫容的屋子,就有下人来禀道:“二房的老安人派人送来了几种珍贵药材,说是给小姐压惊用的,二房在安排同样受到惊吓的从珍小姐,所以只派了体面的嬷嬷过来问小姐的情况。”
许老安人望一眼药材道:“派人去问一下珍姐儿有没有受伤,顺便送些点心干果过去。”
长房的老安人也派了人来送了些药材,五房的大太太过来看过张紫容,六房只有派人过来问了一声,许老安人亲自处理,等张紫容醒来后,安氏都陪着张紫容,张紫容还是吓的不轻,要不是安氏紧抱着张紫容,不停的安慰着,张紫容这会儿会自己把自己吓死。
许老安人亲自带着礼物去了长房,向五舅母和颜梓愉道谢,五舅母忙笑道:“我们也没帮什么忙,容姐儿没事就好。”
许老安人重新用不同的目光来看颜梓愉,招手道:“过来,让我仔细看看,长房就是会养人,表小姐是越长越好看了。”
颜梓愉娇羞的红了脸,被人这样真诚直接说好看,还是有些让颜梓愉不好意思。
“还没完全长开,也看不出好不好看。”老安人含蓄道。
许老安人笑道:“这还没长开呀,要是长开了还不得藏起来不让人见着,长的好看能得了夫君的疼爱,表小姐可是有福气的人。”
“哪里。”老安人笑道:“愉姐儿是个本份的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愉姐儿以后能平平安安。”
“说起平安来,容姐儿可真是不平安呀。”许老安人收起脸上的笑意道:“容姐儿从小有些才华,外人也传容姐儿才女,这也让容姐儿性子有些自傲,有时要强了些,这次可不就是吃亏在要强,希望以后能记取教训,跟愉姐儿一样本份的做人,我也就不用操心太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是太爱操心了。”老安人知道许老安人这是在向长房低头认错,一个老太婆为了孙女做底伏小,也难为许老安人了,老安人笑道:“放宽心就是,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在长房说了会话,许老安人回去时,一路上都是沉着脸,看到颜梓愉的表现,又对比一下自己的孙女,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慈母多败儿,安氏在其它事情上都满清醒的,可一遇到张紫容的事,就拎不清的。
许老安人回去后,问清了张紫容的情况,知道这会张紫容安稳了些,许老安人下令道:“在旁边收拾间厢房出来,把容姐儿搬过来住,没有我的同意,大太太不准见容姐儿的面。”
下人们听着都一愣,可许老安人说的认真,他们也只好照办。
容姐儿被强行搬到了许老安人旁边的厢房,厢房平时都有打扫,里面的东西都是容姐儿屋里照搬过来的,倒也没费多少功夫,张紫容还在惊吓当中,被强行搬离屋子,尖叫连连,许老安人一闭眼,道:“将容姐儿弄晕过去。”
安氏哭的都快要晕过去了,女儿还没好呢,婆婆就这般做,安氏抱着许老安人的脚求情:“娘,都是媳妇的错,是我把容姐儿宠成这样的,要罚就罚我吧,容姐儿如今受不得半点的惊吓,会要了她的命呀。”
“我做事自有分寸,倒是你,回去屋里闭关五日,好好想明白,要是想不明白也不要紧,容姐儿你就别指望再见上一面。”许老安人也是狠了心了。
同样被训的还是二房的徐氏,梁老安人冷冷的道:“二房的家规可还记着?”
徐氏很怕这样婆婆,缩了缩手脚道:“都记着。”
“那就按照家规来,什么可以丢,规矩不能丢。”梁老安人道。
徐氏含着泪道:“是娘。”
大家心里明知道是张从珍做的,可张从珍不承认,二房的人也不会逼着张从珍承认,这对二房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有些事却不能就这样算了,张从珍被她娘送去庄子里闭门半个月,徐氏不得跟随,只能派自己最信任的嬷嬷前去,如果在这段时间张从珍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以后就别想回来张家了。
徐氏加派了人手,把庄子里三层外三层包的紧实,就是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三房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这事就算是翻过去了,不管大家心里再怎么的气愤。
颜梓愉最近都呆在屋里,汝芳轩出了蛇的事,如今大家都对汝芳轩有些害怕,二房大手笔的拨了银子将汝芳轩整个翻新,里面的东西全换过,女夫子被吓到了,这会儿请了假回家去压惊,得过些时日才回来。
绿叶送了茶水进来,道:“小姐,外面的阳光正好,要出去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