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带着张紫容去找自己婆婆,果然三房的许老安人听了后,哼道:“一个姨娘好大的胆子,想要利用颜家的孩子来达到目的,还想欺压张家的女儿,是个有心机的人,张家不能让她如愿,愉姐儿和冶哥儿得留在张家,他们的主母是张家的女儿,还轮不得一个姨娘来安排去留。”
安氏问道:“颜家的姑爷都开了口要接回儿女,张家要怎么留下他们?”
“就凭姨娘这心机,张家就有权力留下他们。”三房读书人一向注重规矩,这种不按规矩行事,就得罚,张家是不会去罚姨娘,但能够拿来对姑爷。
“娘,我们这就去长房那边,不能让姨娘的算计得逞。”容氏道。
许老安人沉吟道:“光我们三房还不够说服长房,准备一下,我们先去四房,要是能一起说动六房,颜家就不会想接回儿女了。”
安氏派了丫环去四房禀一声,许老安人重新梳了头,换了身衣裳,让安氏搀扶着去了四房,四房的曾老安人早就等着了,平日里二房三房四房是不会走动的,除了是有重要的事。
许老安人也就客气几句,道:“颜家的姨娘好心计,愉姐儿和冶哥儿不能让颜家接回去,张家的女儿不是随便就能欺压的,还有娘家为她撑腰,不能让外面的人笑话张家。”
“这事是姨娘做的不对。”曾老安人道:“长房不清楚姨娘的算计,为了姑爷答应送愉姐儿和冶哥儿回颜家,可我们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姨娘来害张家的女儿。”
“要是六房能帮忙出面,颜家的姑父哪敢接回儿女,姑爷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仕途顺利一点,不然又怎么会听从姨娘的话,让儿女的亲事来做交易。”许老安人看着曾老安人道:“昌岗府里就是再有头有脸的人家,又有哪家能比得过张家?姑爷也不是个古板的人,定是知道怎么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要是以前,四房会觉得六房不会同意,不过在六房主动找上长房,还去五房为冶哥儿说好话时,四房就不再怀疑了,这会儿去跟六房说,六房一准得出面,四房的曾老安人道:“我们也不误时间了,这就去六房,先把事情为好了。”
许老安人点头,曾老安人让身边伺候的容氏跟着一起去,张紫容没有跟着过来四房,安氏就是再宠女儿,也知道什么分寸。
六房见到三房和四房同时过来,倒也有几分惊讶,小丫环忙进去禀报,六房的媳妇吴氏出来迎接,许老安人和曾老安人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吴氏进去,彭老夫人说是六房的老夫人,身份却是最高的,等大家坐定,上了茶水点心,说了几名句客气话,彭老夫人问道:“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大家都知道满不过六房,也没有要满着,许老安人道:“是为了长房的事过来,我和四房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把愉姐儿和冶哥儿留在张家稳妥。”
彭老夫人倒是一点不惊讶,慢慢的听许老安人讲了经过,道:“长房的姑爷要真的这般打算,倒是不用拿儿女的亲事来利用,六房还在能在仕途上帮长房姑爷一把,以后愉姐儿和冶哥儿的亲事,张家也会找尽量找好的人家,不会让颜家吃亏。”
四房的曾老安人道:“有这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长房一向知道利害关系,这事还关系到长房的姑奶奶,长房想必不会由着一个姨娘。”彭老夫人安抚道:“张家一向看重人才,在合理的情况下,都会尽力去挽留,我这就给长房的姑爷写封书信,让老太爷帮一把长房的姑爷。”
三房和四房都没话说了,六房做事一向是说到做到,他们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又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吴氏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送走了三房和四房的老安人,回到屋,对彭老夫人道:“今日下人们不知道怎么的,都在传长房姑爷家的事,跟三房和四房的老安人说法差不多,这事还要去查清楚吗?”
“不用了。”彭老夫人道:“一个姨娘会为自己打算也不奇怪,就是姨娘没这心思,愉姐儿和冶哥儿在颜家都得不到最好的照顾和培养,张家却可以,这对孩子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愉姐儿今日去找容姐儿说道这事,不也是不想离开张家,孩子们想留下来,而张家也想他们留下来,这就可以了。”
吴氏点头,六房的事,吴氏一向都是听从彭老夫人的。
彭老夫人派了身边的嬷嬷去长房,老安人听到六房的嬷嬷的话,沉默了良久,最后道:“知道了。”
等六房的嬷嬷走后,五舅母着急的道:“是不是愉姐儿和冶哥儿都会留下来?”
“六房都出面了,这事儿也差不多了,姑爷还不会为了个姨娘跟六房闹分支。”
五舅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道:“这就好,不过娘啊,姑奶奶在颜家真的不会被姨娘欺压吗?”
老安人也不放心,道:“过些时日,你去颜家看看,我老人了,就是有这心也没有这体力,去了也帮不上忙。”
“娘放心吧,我这就下去准备,得让姨娘知道,张家的女儿可不是没有靠山的。”五舅母握着手道。
老安人给姑爷去了封信,信里说明了张家的意思,还暗示姑爷,张家对颜家的做法很不满,希望姑爷能处理好家里的事,张家不会由着姑爷糊来,有些事情,姑爷得看清楚。
颜梓愉用姐弟俩的名誉,给爹爹送去了特产,还有一些吃穿用的,还有一封信,写的是问候和关心的话,一些家常之事,很普通的信,颜梓愉也不管爹爹会不会回信,颜梓愉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颜梓冶要走仕途之路,光有张家还不行,要走的更高,任何一个小事都会成为绊脚石,颜梓愉可不希望以后颜梓冶为了一个不孝顺父亲的名誉能让仕途受限制。
一场风波很快就平静下来,爹爹回信,给了六房一封信,也有一封是给长房这边的,表示了没有这回事,接回儿女是为了不想麻烦张家,没有说亲一事,姑爷为了证明没有这般的心思,答应张家,让儿女留在张家长大,以后是回颜家还是留在张家,由女儿自己决定。
张家的人知道后,都松了一口气,六房也说到做倒,在官场上给长房姑爷走了关系。
这这的事定下来,五舅母就忙着准备去颜家的士仪,颜梓愉和颜梓冶都准备了东西给太太,颜梓冶的是自己写的字,还有很多小玩意儿,都是颜梓冶觉得最好的东西,颜梓愉亲手画了一张太太的画像,还有一些药材。
老安人知道后,很是安慰,比孝顺她还要高兴,颜梓愉对老安人道:“我记得母亲所喝的药,给了医夫子看,医夫子觉得太过补,虚不受补,只会越补越伤身,不如外祖母给母亲在金安城里请个高明的大夫过去,重新开个温和的方子。”
老安人笑着道:“知道你们孝顺,我也有这个意思,你五舅舅这几会还在找大夫,还在从家里带几个丫环嬷嬷过去,这煎药买药都得专门有人来做,不然就会乱套,张家什么没有,人手倒是足够的。”
没想到老安人早就想到这一层,压根就不相信姨娘,这样也好,太太能的身子能好一点,也是颜家的福气。
颜梓冶从身上摸出碎银子,眨巴着眼睛道:“外祖母,这银子给母亲,母亲想吃点心了,可以让丫环去外面买,这边的点心带过去就坏了不能吃了。”
屋里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老安人摸着颜梓冶的脑袋道:“一定让你五舅母将银子交给你母亲手里,让你母亲也知道,冶哥儿可都想念着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