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尖总有疑惑冒出,她脱口继续问,“可是你为什么……”
“不是说我是卑鄙又无耻的商人么,我不得挽回点形象。”池北河将挽着的黑色大衣穿上,一边立着衣领,一边斜睨着她笑着道。
叶栖雁接触他以来,大多数都是沉敛的面无表情,更多只是严肃。
这会儿轻缓的笑容在脸廓上浮现,虽不至于像是温润的暖男,却也让冷硬的五官柔和了许多,微微发光一般。
她只觉得,这些日来的窒闷一扫而空。
“上车,送你回去。”池北河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不用了,路边很好打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她忙摆手表示着,不想太过麻烦他。
池北河不是在口舌上浪费的人,伸手拉开了驾驶席的车门坐上去,却明显没有发动的意思,就那么搭着方向盘,极具有平静的威慑力。
见状,叶栖雁只好绕到另一边上车。
白色的陆巡,在街道上穿梭。
冰城繁华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掠夺,车厢内被忽闪而过的路灯光一下下照亮着。
这是她第二次坐上他的车。
不知是不是有过演戏般亲昵的关系,此时光影摇曳,她莫名感觉到氛围有些暧昧。
“到了。”
低沉的男音,打破了沉默。
叶栖雁似是而非的幻觉被打破,有些像是受了小小的惊吓般。
“嗯……”含糊的应了声,她便伸手去摸车门锁。
“安全带。”池北河提醒。
叶栖雁这才惊觉,身上的安全带还没解。
她有些手忙脚乱的侧过身,手却刚好和旁边伸过来帮忙的大手碰到了一起。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上面,像是包裹着一样。
叶栖雁感觉心脏一抖,刚刚脑袋里浮现出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的出现,此时他的体温再传递而来,她的手指尖很清晰的回忆出被他轻咬的感觉。
像是被猛兽咬到,她“嗖”的一下收回手,脸烫的要命。
池北河将安全带的卡扣解开,抬眸看到她双颊上的红,蒿草一样疯长,眉尾饶有兴趣的挑了起来,唇角划出了浅弧,“你真的是个成年人么吧?”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露出笑容了。
只不过,这次比之前那次,多了几分促狭之意。
“……”
叶栖雁呆了下。
“我只是吻了你的手指,并没有做其他什么出格的事,应该不算把你怎么样了吧。可你却表现的,完全不像一个成年人。”
第一次时,他调整她的工作牌,她脸红的像是苹果。
还有今天晚上,即使现在光线不足,他也能感觉到她此时绽放的淡淡羞涩。
这样的她根本不像是二十五岁,更像是十六七岁青涩懵懂的女孩子。
叶栖雁的双颊,成功被他说的更加滚烫。
“池总,谢谢你送我,我走了!”
无法再待下去,她像是脱逃的兔子一样跳下车。
白色的陆巡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发动着离开,车尾灯汇入夜色当中。
叶栖雁站在原地,久久的看着那辆车子在视线里消失不见,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心迷意乱的快步走进医院。
住院部,儿科。
看到病房里的灯亮着,叶栖雁放心的直接推开了门。
她的大宝贝还没有睡,穿着病号服坐在被窝里,绑着的马尾也都松开了,柔顺软软的垂在脑后,一双大眼睛困顿的都出了三层眼皮。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小白阿姨等的花儿都谢了!”
小糖豆扬声,边撇嘴的小模样特别可爱。
叶栖雁也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白净的脸上和她一样不施脂粉,利落的齐肩短发,一双漂亮勾人的丹凤眼,此刻里面带着笑意,清清亮亮的。
是她大学同窗好友,白聘婷。
“可不嘛!”白聘婷从椅子上站起来,附和着,又走到病床边笑着说,“小糖豆,你妈妈已经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赶紧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