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上都似乎在逐渐冰冷,简安吓的不行,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看着这样的他,她突然觉得心痛的难以自抑,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心口处,却突然触碰到了什么,顿时一把抓住,就像在大海上抓住了一块浮木一样,眼底重新燃起希望。
她急急忙忙将脖子里的血玉给拿了出来,一把扯下,也顾不上因为用力过快,铂金项链将她的脖子划伤了,很长一条伤痕,血珠都冒了出来,她却依然不管不顾。
她将血玉放在容晏的心脏位置,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求你,救救他,你救救他,你不是救了我嘛,也救救他好不好?我要怎么做,给你喝血吗?”简安连忙将血玉放在自己的脖颈上:“有,我有,你喝吧,想喝多少喝多少。”
简安顿时感觉到脖子里传来一股刺痛,应该是这块血玉又饮血了,简安去并不觉得奇怪,而是开心的笑了,血玉喝血了,说明它的灵性还在。
等脖子上的刺痛感没了,简安才将血玉放在容晏的心口处,只觉得这块血玉比之前更加红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血的缘故。
简安坚信血玉可以让容晏醒过来,因为除此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点什么,他将血玉贴着他的心口放着,而后静静的看着他。
一个小时候,贺城走了进来,他原本以为会看到简安扑在容晏的身体上大哭的场面,却发现容晏的呼吸虽然缓慢,却没有停止的迹象,而且氧气罩上的白雾也越来越多,这说明他正在用力呼吸,这呼吸的频率,似乎比之前似乎要快了一些。
贺城连忙走到他身边,先是看了看他的眼睛,又是检查了一下他的脉搏,而后惊喜道:“怎么会这样?”
简安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了?”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但是容晏还活着,这说明是血玉起作用了,因此她以为容晏很快就会醒了,可是被贺城这样一叫,又担心了起来。
贺城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开了:“真是奇迹啊,容晏居然还活着,这小子果然命硬,从来没有像他这种情况昏迷了三天还不死的,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简安喜上眉梢:“你是说,他没事了?”
“看这情况,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但是他什么时候会醒也说不准,简安,幸亏我们没给他做换心手术,你看看他,多舍不得死。”
简安哭哭笑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贺城知道她这一天承受了太多太多,走到她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只要他坚持了三天,接下来肯定是没问题了,或许是因为这小子一直以来都太累了,所以想趁着这机会好好睡一觉呢。”说着,他突然看到简安脖子里的血痕,撩起她的头发惊道:“怎么回事?伤成这样?”
“哦,没事,我有个护身符,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我想给容晏戴上,一着急就弄伤了自己。”
贺城叹息一声,安慰似得笑说:“看来你那附身符真的有用,来,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简安哦了一声,就让贺城帮忙上了药,简单包扎了一下。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也别太担心了,反正我就在外面睡,你有什么事情立刻叫我就成。”
简安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好意思:“你就睡外面啊。”
“没事,外面也有一张沙发,舒服的很,我都睡了好几天了。”
“那杜晓晓怎么办?”
“她没事,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跟她说医院有事,她也没说什么。”贺城憨笑了声,事实上,那丫头根本就不会关心他回不回去,估计还巴不得他不回去呢。
“贺城,幸亏容晏有你这个朋友。”
“嗨,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有事我还能不帮他啊,反过来要是我有事,他也肯定会帮我啊,你啊,别跟我客气了,该使唤使唤,该咋的咋的,随意点。”
简安笑着嗯了一声,容晏有贺城这样的朋友,也算是走运,她朝他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贺城心安理得的接受,又给容晏检查了一遍,而后嘴角带笑的走了出去,简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只要他没事,就什么都好,她要的,不过如此简单。
不知道什么时候,简安趴在床边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手机坚持不懈的响着,简安看了看,接了电话:“妈,什么事啊。”
“你们父女俩可好的很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一个个都不告诉我,容晏醒了没有,你……”安沁茹一开始还气势汹汹,没说两句话就哭的话不成句:“你这丫头,可给我挺住了。”
“妈,对不起,我和爸爸都不想让你担心,可还是让你担心了。”简安以为是安沁茹看出了不对劲,逼问之下才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也别怪爸爸,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
“你们父女俩还真是一条心,你爸还说是他让你别说的,我也知道你们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能不担心嘛,我不仅担心容晏,更担心你啊,你说你大学都没毕业,这些事情,你怎么承受的了啊。”
简安原本还保持笑容,听了这话之后当即皱眉,腾的起身,问道:“妈,你说什么?谁都知道了?”
“今天早上的新闻,说是容氏集团董事长容先生重伤入院,生死不知,还说你深夜陪护,脸色苍白,虽然没有你们的照片,但是他们的确在医院的停车场找到了你的车子。”
简安如遭电击,她太清楚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容氏将面对怎样的危急,更何况还有一个容家在后面虎视眈眈。
安沁茹还在电话那端说着什么,但是简安的脑子已经飞快运转,在寻找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方法。
就在这时,手机有电话进来,她看是曹助理,急忙跟安沁茹说了一声,就接了他的电话:“简小姐,新闻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
“还没看,但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什么情况?”
“很糟。”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显然是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公司股价大跌是早有所料,这方面我和危机公关还可以处理一下,可是容家人已经提出了要马上召开股东大会,可老板又昏迷不醒,这股东大会没有老板在场,谁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股东大会?他们是想趁着容晏昏迷的时候夺了他的权?”
“看来是这样。”
“我知道了,曹助理,你先不要慌,怎么说我也是容晏的未婚妻,这次的股东大会由我代替容晏出席,你现在马上给我准备好必要的资料,容氏我不太熟,我和容晏,只能靠你了。”
简安的话让曹助理顿时有了强烈的使命感,坚定道:“简小姐,容氏是老板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为老板保全好。”
“辛苦你了曹助理,还有,你有没有查过到底是谁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的?”
“新闻一出来我就收到了消息,也立即展开调查,正是因为在调查,所以到现在才打电话给简小姐。”
“是谁做的?”
“袁莽。”
“果然是他。”在曹助理还没有给出答案的时候,简安就猜想是他做的,袁莽昨晚才被救出去,今天就有新闻出来,不是他还能有谁,不过,看来他们还是小看了他,曹助理已经动用容氏的关系力压这个新闻,可他却有本事让新闻出现在报纸上,还是说,他动用了袁家的力量?
“简小姐,医院那边有贺先生帮我们看着不会有问题,股东大会就在两个小时后召开,我先准备好资料,一个小时后我过来接你,时间上够不够?”
“一个小时?怕是不够,曹助理,那些资料都在你脑子里吗?”
“是,全在我脑子里。”
“那好,不用浪费时间了,你现在就过来接我,我们车里聊。”
“好,我知道,那我马上过来接你,简小姐,需要准备什么吗?”
“帮我准备好一个化妆师,其他都不需要。”
“明白。”
曹助理是个办事果决的人,这点和容晏的做事风格很像,贺城也被休息室里的声音吵醒,洗漱了一下就走了进来,问道:“怎么回事?”
简安也刚洗漱完,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掩盖住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容晏受伤的事情已经见报了,容氏两个小时后就要召开股东大会,我要赶过去参加股东大会,这里就交给你了。”
“什么,你要去参加容氏的股东大会?”
“嗯,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简安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他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但好在看上去一切正常:“贺城,如果他醒了,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贺城重重点头,语重心长的说了声小心,就把简安送了出去,电梯门刚打开,她就看到了杜晓晓,杜晓晓眼眶通红,一看到她就哭了,直接扑到她怀里:“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妹,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可以陪着你啊,而且我年轻,可以熬夜,可以跟你一起照顾容先生,你干嘛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简安泪光闪闪,拍了拍她的背:“对不起,是我错了,下次我保证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你别哭了,我马上要上战场了,你可不能惹的我哭红了双眼,那就没气势了。”
杜晓晓连忙擦干了眼泪:“怎么回事啊?你要去干嘛啊?”
“正好你来了,那就跟我一起去吧,就当是陪陪我了。”
“好,我跟你一起去。”简安没回答要去哪里,杜晓晓就豪言壮语的说要一起去,摆明了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会放任她一个人,两人一同步入电梯,全程贺城都没跟杜晓晓说上话,他也只能叹了口气,安慰自己现在情况特殊,她不是故意的。
两人到了医院大厅,杜晓晓就拽住她了:“现在医院门口都是记者,我们还是从地下室走吧。”
简安看向门口,远远的,似乎能够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要不是有保全拦着,怕是这医院里都要比记者给掩埋了吧。
“没什么好躲的,就走正门。”言罢,简安朝大门口走了出去,杜晓晓一跺脚,连忙跟上。
看到简安,一群记者就朝简安扑了过去,话筒闪光灯吓得杜晓晓连忙躲在简安背后,但又想到自己是来保护简安的,又连忙站了出来,挡在简安的面前。
她这样子,不由让简安觉得好笑,媒体捕捉到了这个画面,想来容先生的身体还算不错,要不然她怎么笑得出来。
简安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容,从容面对记者的问题。
“简小姐,听说容先生身受重伤,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此时是生死未知,是不是这样?”
“各位请放心,这些不过是谣言罢了,容先生是受了伤没错,但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现在正在医院里留院观察,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家就又能看到他了。”
一名记者问:“简小姐,据悉这次容先生是被仇家买凶杀人,身中数枪,情况非常紧急,您刚刚所言,是不是为了安抚大众才说的,现在容氏股价大跌,您是不是为了安抚股民才说的?”
听了这个问题,简安笑了:“容氏这么大的公司,不会因为容先生受伤了就会倒闭,所以我完全不需要做你刚刚说的事情,而且,我未婚夫已经委托我在他受伤住院这段日子接管公司,请大家相信我,一定不会给他丢脸的。”
简安如此自信,又以这种开玩笑的形式来回答媒体,就让他们有些看不懂了,难道容先生的伤势真的没什么,所以她才会表现的如此轻松?
此刻杜晓晓对简安是佩服的不得了,以她刚刚看到的简安,容晏现在一定还没有醒来,可她却能保持如此冷静,完美的应对媒体的每一个刁钻问题,这是现在的她做不到的,她要接手杜氏,看来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曹助理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特地带了数名保镖来保护简安的安全,将她从众多记者里面解救出来。
刚刚的采访是现场直播,很多民众都通过街上的大屏幕看到了简安对媒体的回应,当然,有说容先生压根就没事,要不然他的未婚妻也不可能那么轻松自在,还有的人说她完全是在强颜欢笑,容先生怕是命不久矣,但是股民们还是非常聪明的,对他们来说,只要公司里还有个掌权人就是好的,容晏将公司交给自己的未婚妻,而简安这半年来的成绩又是有目共睹,因为这个采访,容氏的股价,确实又稳定了,没有下滑的表现。
简安和杜晓晓坐在后座,曹助理接了一个电话后惊喜道:“简小姐,你的发言有效果了,容氏的股价已经稳定下来了。”
杜晓晓欢呼一声,抱住简安狠狠亲了一口:“哇,你真是太厉害了。”
人前,简安可以笑的很轻松,可现在她真的笑不出来,她心里一直挂念着容晏,在没有接到他醒来的消息前,她怎么可能真的放松。
曹助理坐在副驾驶座上,将手上的平板交给简安,上面是一张张的照片,照片旁边是对人物的大体介绍,介绍上包括名字年龄,还有对方在容氏的持有股份,包括为人缺点还有家庭背景都简单描写了一些,可以让简安快速记住。
“在来的路上准备了这个,希望对简小姐有用。”
“有用,太有用了。”简安认真看过之后,说道:“曹助理,跟我简单讲一下吧,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好。”曹助理自我整理了一下,这才开口:“这次前来参加股东大会的股东一共有十四个人,其中六名是容家旁支,还有几位可以放心,都是站在老板这边的人,不过他们手上的股份并不是很多,至少没有容氏旁支多。”
简安点头,这是肯定的,容家家大业大,不可能将太多的股份放在外人手里,肯定是自己人手里居多,不过可笑的是,恰恰是这些自己染喜欢争权夺势。
“简小姐刚刚也看了股东介绍,这里面有一个股份最多的人,叫容昌平,也就是老板的三叔公,他手上持有的股份是除了老板之外最多的一个人,也是这次攻击老板的主要嫌疑人。”
简安打开平板,再次看了看这个叫容昌平的资料,他持有容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确是非常多了,他有一个儿子,不过多年前生病死了,他的孙子现在在美读经济管理学硕士,据悉成绩优异,前途无量啊。
“仔细说说。”
曹助理点头:“容昌平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在家里并不受宠,还经常受人欺负,但是老板的爷爷,也就是容老爷子,一直对这个弱小的三弟非常溺爱,容昌平私底下,也跟容老爷子感情最好,后来容老爷子当了家主,容昌平想当然的鸡犬升天,在容家也算是有了点地位,老爷子后期身子不好,就将年幼的老板交托给了容昌平,容昌平也一直对老板很好,甚至在老爷子走了之后,容昌平也没有半点委屈老板,还竭尽全力帮助老板稳稳当当的坐上了容家家主的位置。”
“哦?”
“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当初那么忠心的人,居然也会叛变,但是老板是个明白了,他早就看出了容昌平的野心,以容昌平的身份,要在那个时候就坐上家主之位,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才会帮助老板坐上那个位子,原本以为以他多年宠爱,就算老板坐上了那个位子,也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可他没想到是,老板有非常强的自主能力,接手了容家家主的权力之后,根本就没有容昌平的用武之地,不过,老板也没有亏待他,转手将容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送给了他。”
“谁知道容昌平非但不感恩,还恩将仇报,想杀了老板让自己的孙子上位,这些年,他趁着老板不在本家,一直勾结容家其他几位旁支,据悉,已经有好几个都已经听命于他,老板还没有醒,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几个,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站在老板这边的旁支,所以,姑且就将容家旁支都算作容昌平的人。”
杜晓晓一听,立即打开手机上的计算机功能,拿过简安手里的平板算了一下,惊呼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光是支持容昌平的股份就有百分之四十二点八了。”
四十二点八,这已经是个惊人的数字。
曹助理说:“老板手上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二。”
“那岂不是还比他们要少零点八?”杜晓晓看向简安:“我们怎么办啊?”
简安深呼吸一口气,道:“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好打的仗,这个局面我们也该料到,虽然容晏手上的股份没有他们的多,但至少股东之中,还是有人支持容晏的,我们这边的股份只要高出零点八就可以了。”
杜晓晓点头:“好像也是哦,零点八应该很容易吧。”
曹助理叹了口气:“零点八的确是很容晏,可问题就在于,我担心他们到时候不会允许动用老板的股权。”
“为什么?”
“容氏有规定,必须到场的股东才能参与投票,不管是有电话模式还是视频模式给予投票的,都算做无效票。”
“啊?那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曹助理看向简安,简安也正好看向他,轻声道:“我相信曹助理不会什么都没做的。”
“简小姐,不瞒您说,现在我还不能肯定我的安排能不能成功,我用我的名义给老板的律师打了电话,要求他伪造一份股权让渡书,可是他并没有同意,我好说歹说他才说考虑看看,我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简安眉头一皱,不过也没有怪曹助理的意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他安排好这些本来就很不容易,更何况股权让渡书这种东西,一旦被发现是伪造的,那名律师的职业生涯也算是结束了,很少有人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吧。
“简小姐,对不起……”
“曹助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对方实在不同意,我们也只能随机应变,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杜晓晓想了想,说道:“反正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曹助理,要不然你把那位律师的地址还有电话给我吧,我过去好好劝劝他,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带他来帮助你们。”
曹助理看向简安:“简小姐,这……”他是听说过杜晓晓的,说实话,他有些不太确定这种事情交给她去处理真的好吗?
跟曹助理相反,简安对杜晓晓非常信任,可以说这个时候,她能完全信任的人,也只有杜晓晓了,而且杜晓晓这个人,非常清楚事态的严重性,重要的事情,她总是会办的特别漂亮。
“晓晓,或许不会那么容易,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要去,只要能帮到你,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不要小看我了。”
“那好。”简安给曹助理使了个眼色,曹助理会意,立即写下地址和电话交给杜晓晓:“晓晓,尽力了就行,不要太为难自己,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
“嗯,你放心吧,我会尽力而为的,你等着我。”
简安重重点头,曹助理安排后面一辆车子送杜晓晓去目的地,他们则继续前往容氏集团。
容氏大楼也被记者给包围了,简安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乐意浪费了,他们就直接从地下室下车,直达顶楼属于容晏的办公室。
简安一刻也不闲着,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容家旁支的介绍,而后问道:“曹助理,你似乎知道很多关于容家本家的事情。”
“对,我从小在容家长大的,我爷爷是容家本家的大管家,我小的时候是跟老板一起长大的,只不过老板一直很忙,我难得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十六岁那一年,老板将我送到国外读书,学成之后,我就回国帮忙老板,一直到现在。”
简安嗯了一声:“那你肯定知道很多关于这几个旁支的事情。”
“呃……是听说过一些。”
“他们有没有什么弱点,你统统告诉我吧。”
“这,这个……可能会有些难以入耳。”
“没关系,我都听的下去,你尽管说,对于我们现在的局势来说,这种事情我知道的越多,等下对我来就越有利。”
曹助理觉得简安说的很有道理,就毫无顾忌的说了:“那就先说容昌平吧,容昌平除了有个儿子,其实还有一个私生女,不过那个私生女现在才十来岁,年纪还小。”
“什么?容昌平不是连孙子都有了吗?”
“所以说这是他难以启齿的事情,虽然外人都不知道,但是本家的人都很清楚,容昌平的老婆还因此闹过好几次,前两年更是被他活活给气死了,现在那个女人就在容昌平身边照顾他,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
“还有这种事?”简安嗤笑一声:“那他的孙子岂不是要叫那个十岁的小姑娘姑姑,这倒是有趣。”
“容昌平的孙子都已经好多年没回来过了,不过他也不敢在容昌平面前表示出自己的不满,毕竟是靠着他吃,靠着他喝的。”
“也是,那其他人呢?”容家这么复杂一个家族,丑事肯定也不少,她就权当是在听故事好了。
“容老爷子是容家的老大,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孙,容昌平虽然已经叛变,但也确实是容老爷子同父同母的兄弟,还有就是老板的四叔公了,这位四爷是容老爷子父亲的小妾所生,在容家没什么地位,后来长辈们都先后死了,他才占了一点股份,只是心里一直都不平衡,想着要有更大的权势。”
容老爷子的父亲辈,那个时代还是实行男人三妻四妾的,容家那个时候已经发家,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再正常不过,只是容昌平竟然是容晏的亲叔公,还能做出这种事情,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容晏的四叔公?”简安翻到一个高瘦的老人,点了点头:“就是他吧,容昌州。”
“没错,就是容昌州,容昌州更不要脸,他家里的女佣人但凡是长得漂亮一点的,基本上都被他玩弄过,就连他老婆都拿他没办法,这么一把年纪了,整天都在女人堆里混着。”
“就没有人管管?”
“老板从来懒得管,除了老板,谁会去管。”
“这个容昌州不过是容昌平的棋子之一罢了,我还想着知道的是这个。”简安翻到一个中年男人那里:“容定川!”
“他?”
“他是容晏二伯公的儿子,手中持有的股份也是仅次容昌平。”
“简小姐,容定川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洁身自好,没什么丑闻的人,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容定川的父亲很早之前就意图谋害老板,后来老板得权之后,就把他处理了,因此,容定川非常仇视老板。”
“容晏竟然没有斩草除根?”
“毕竟是容家人,容家有祖训,没有犯错的容家人,是不能被处死的,容定川虽然是老板二伯公的儿子,但是当时并没有参与此事,当然,这也不无可能是他们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后路,为的就是万一东窗事发,也好有个人潜伏在容家,伺机而动,报仇雪恨。”
简安同意曹助理的观点,其实她会注意到这个人,最大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手里的股权,还有一点就是,他这一辈子都没娶妻,明明有权有势还有颜值,这不是很奇怪吗?
门被敲响,有人来催了,简安看了看时间,起身道:“走吧,开始了。”
曹助理跟在简安身边,完全没有一点紧张和害怕,简安给了他很大的力量,这女人,总能让人完全信任,这一点是很难从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身上看到的本质。
进入会议室,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会议室里十几个人,都因简安的到来而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人起身道:“简小姐,今天是我们容氏集团的股东大会,简小姐在这里恐怕是不太方便吧。”
简安也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泰定自若的来到主位,转动了一下椅子,而后稳稳当当的坐下,轻笑道:“既然大家都认识我,那就更好办了,听说你们要开股东大会,容晏寻思着股东大会他不能来参加,就让我过来替他了。”
站起来的男人是容昌州,也就是容晏的四叔公,本身就对容晏非常不满,看到和他有关的简安,也是没点好脸色:“简小姐可真会蹬鼻子上脸,虽然你和我们家主已经订婚了,但毕竟还没有结婚,你还不是我们容家的主母,哪有资格替他来参加股东大会?”
“四叔公说的没错。”
“谁是你的四叔公。”
简安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容家家大业大,我们简家也不是绣花枕头,容先生不高兴让我叫你一声四叔公,我不叫就是,我简安一不吃你的,二不用你的,你还真以为我稀罕自降身份?”
“你,好你个没规没距的野丫头,竟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容先生,我当你是长辈才叫你一声四叔公,可你摆明了不想当我的长辈,我何必自讨没趣呢?”
“你,真是没教养。”
“呵。”简安轻笑出声:“关于我有没有教养这件事情,还真要好好跟大家伙解释解释,凭我简家大小姐的身份,加上安老虎外甥女的身份,我没教养也是正常的,大家都知道我父母宠女如命嘛,容先生,既然我已经承认我没教养了,那就有必要提醒你一声,千万不要跟没教养的孩子说教养,因为她很有可能在下一秒拿高跟鞋砸你的脸!”言罢,简安还做了一个砸东西的举动。
容昌州下意识的抬手躲了一下,躲完才意识到她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是又气又怒,又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能愤恨不平的坐下。
简家越做越大,的确是不好得罪,更何况简家背后还有安家,安家虽然已经将重心放在国外,但是曾经的安家也是黑道世家这一点他们可都没忘记,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到安家告状,然后让安家那位安老虎找几个杀手来做了他们。
简安一来就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曹助理默默看着在场鸦雀无声的景象,简直堪比他们家老板动怒时的画面,啧啧,简小姐这招真是绝了!
简安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种招式,她玩的游刃有余,这些所谓的长辈,也没有一个是值得她尊敬的,她跟他们客气,那不是把容晏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容氏,白白交到他们的手上嘛,这可不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容昌平终于发话了,笑看着简安,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简安,你四叔公脾气一向如此,你不要与他计较,既然是容晏让你来的,那你就坐在这里听着吧,也好将我们的开会的结果,告诉容晏。”
简安扯了扯嘴角:“还是三叔公明事理。”
“呵呵,早就听说简家千金聪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们都还没见过面,你就已经认识我了。”言下之意,是早就已经调查过他们了,这话也让容家其他几位旁支戒备起来,看来这位简家千金是有备而来啊。
容昌州是没觉得这位简家千金有什么能耐,一上来就没规没距,把长辈都给得罪了,这样的女人,只能用愚蠢两个字来形容,哪会有什么大作为,所以他对老三的说法也是不屑的很,老三果然还是他们兄弟之中胆子最小的,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还用将她放在心上,让她坐在这里旁听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容昌平可一点都没有小看简安,他平日里对容晏的私生活也是非常关系,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含糊,这位简家千金,他早就派人调查过,进简氏只有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能将简氏打理的井井有条,业绩更是蒸蒸日上,这本事可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能拥有的。
在场只有容昌平股份最多,当然是他先说话:“大家也都看了新闻了,我们家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我们有必要为容氏还有容家想好退路,所以我们今天的议案就是,罢免容晏执行总裁的职位!”
果然如此,简安双眸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容昌平,这么迫不及待的宣布主题,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吧,可惜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有勇无谋的简家千金,她是从地狱里艰难逃出来的人,连魂魄脱离这种事情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事情能震住她?
简安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淡淡道:“这恐怕不好吧。”
“不好?简小姐觉得哪里不好?再者说,你不过是家主的未婚妻,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发言?”
“容先生,我说不好的是因为想提醒你们一下,我都说是容晏叫我过来代替他的了,你们又怎么能说他现在是生死不知呢?”
“你的意思是,家主已经醒了?”
“当然,他要是没醒,还怎么叫我过来啊,容晏三天前就受伤了,医生给出的时间是到昨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要是不醒过来,那就一辈子不可能醒了,可他现在还好好的,除了已经醒了,还能有什么解释?”
容定川冷笑一声:“别是已经死了吧。”
简安冷眸扫向他,而后靠在椅背上轻笑了声:“在座的都还活的好好的,他怎么舍得死啊,他要是真死了,我还来这里有什么意思?”这容定川摆明是想激怒她,然后就给她定个心虚之名,真够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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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安美妞,你这么直白的说自己是孩子真的好吗?你这让我家容小晏还怎么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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