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绝现在的处境也很微妙,虽说已经不是镇南将军,而且这任期也只剩下两三年的时间,但是如何能带着几位兄弟全身而退,并且不再留任西南,可真是个大问题。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现在自己身居高位尚且阻挡不了恶意频频朝自己和亲属袭来,更何况是将来报仇雪恨之后,布衣加身之时?他更是希望符凝之虽然身为女儿身,但是依旧能够有能力自保于世,毕竟这世道对于女子有诸多不公。
从来都明白父亲的心,符凝之并不记恨今天的挨罚,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符绝叹了口气,让她赶紧回营帐就食歇息。看着符凝之悄然退下,符绝心中也是充满了遗憾,当年妻子难产剩下凝之,不能再生育,出于多方考虑,全家决定将凝之作为男儿养大,谁也没料到后来入宫的六年生涯让凝之的个性由原本的安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闭上眼睛,浮现的都是当年的血雨腥风,再度睁开眼睛的符绝更是坚定了对那人绞杀到底的决心,自己这一辈子,母亲的这一辈子,甚至凝之的前半生种种不如意可以究根结底的说都是因为那二人起,符峥是死了,但是她还活着!
饿了一天,符凝之的身形本来就有些虚浮,迈步回到自己帐中,等候在一边的符安马上走过来,小小的身子要结果符凝之的外衣,符凝之笑笑,将外衣递入符安手中,小儿马上爬上放在衣架边的椅子上,借着椅子的高度和自己的小身高叠加起来,才勉强把外衣放好。
符凝之看了暗暗发笑,浑身的疲惫似是消散了一点,再看了一下,桌子上面赫然摆着几个扣着的碗碟,揭开来一看竟然是还带着热乎气的饭菜,符安看见了连忙开口:“这是武吉大人刚才送过来的,说您一天没吃饭了。”
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今天父亲责罚自己的事情,也就他和兀介朵知道了,符凝之点点头,一边的符安又赶紧去拧了个湿毛巾,送给她擦手,符凝之不由得感慨,这小儿虽然年纪小,但是处事得当,心思也够缜密,真是个人才。
“你吃过了吗,一起吃吧。”符凝之坐在桌子前面,邀请符安一起进食。符安赶忙摇头:“我吃过了小将军。”说完,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一声,果然,自己没吃饭,这孩子又怎么能够吃呢?符凝之看见桌子上只有一副筷子,木勺倒是有一个,便把米饭的碗拨出一半,捡几个好消化的菜给符安乘上,连着木勺一起递给了符安,:“吃吧。”
看符凝之的态度坚决,符安也只好慢慢的接过了饭碗,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一顿饭悄没声的就吃完了。桌上的残余自有火头军明日过来收拾,符凝之疲惫了一天,也就打算立刻就寝了,只是只留中衣的时候,不小心擦到了脖颈边之前兀介朵的小虫留下的咬痕,轻声嘶了一声,引起了符安的注意。
只看见符凝之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个小孔,像是被什么咬过,偏头看着符安担忧的眼神,符凝之露出一丝微笑,:“无毒,皮外伤而已。”精简的就是符凝之一贯风格,但是切中要害,符安听见了只是皮外伤,心里稍安。
一天的疲惫让符凝之几乎是沾着枕头便睡了过去,从月前祖母病危的消息传到西南,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诸多事情压得她精神十分紧张,格外警觉,今天虽然被符绝责罚,但是意外的,心里舒坦许多,精神一放松,人就沉沉睡了过去。只是总觉得这脖子被虫咬过的地方有些**,但是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她也就放纵自己没有醒来。
本来符绝等人还担心石犇因为那天酒宴之事报复,几人也怕行差踏错,但是日子过去好多天,石犇确是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也就有默契的再也不提,但是符绝却暗自加快了军中事宜交接的步伐,速度之快让石犇都感到诧异。
捏着符绝提交上来的一摞文书,石犇之前翻看了一些,里面尽是三年来,符绝在西南一地经营的所有成果和经验,真真是做到了事无巨细全部呈现。这下反而让石犇犯了嘀咕,“这个符绝是什么意思,到没见过像他这么行事的。”
石犇说的没错,人从来只有把权利往怀中划拉的,哪有往外推的?可是符绝偏偏做的一点毛病让人挑不出来,倒不是说他这么做不对,而是从来权利的交接就没有这么利索的,江泽则是在一边想了想后,说道:“将军,符绝驻守西南三年,虽然颇有建树,但是据卑职四下打探,这营中的参将们除了当初三位跟着符绝一起来到这里的可以称之为心腹之外,其余都是点头之交,之前配合符绝也只是因为他没有动及众人的利益罢了。”
石犇挑高了眉毛:“何以见得?”,江泽则表情神秘的补充道:“从咱们到了西南,尤其是这几日,符绝完全放手的态度出来后,明里暗里投靠的将领可真不少,卑职细细统计了下,竟然除了符绝一系后,来的差不多了。”
这也太顺利了!顺利的太让人不能不起疑了!石犇真的是很难相信,事情竟然会变得这么轻易,之前还有关于种种争斗的腹稿,现在突然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全然不费功夫!江泽看出了石犇的疑惑,再度进言:“别说将军不信,我这心里也是忐忑的,可是架不住,有人说的好,符绝本身驻守西南时间短,而且本身极为规矩谨慎,不攀私交,只要是众将士不违国法,他根本就不理会私下如何,众人和他自然是乐的保持面子上的和平,但是如果交心的话,这种人可是让大家伙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