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后院。”掌柜说着,前头领路,少年被一群士兵簇拥着直往后院而去。
“就在这里了。”掌柜的指着一间房门,恭敬地向少年说道。
“去敲门。”少年命令掌柜。
“这……”掌柜犹豫片刻,还是哆嗦着敲响了房门。
“王公子,你可在房中?”掌柜低声喊道。
王力在房中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异动,不过他胸有成竹地坐在房中,等着来人的到来。
“进来吧。”王力懒洋洋地说道。
掌柜推开房门,躲在一边,等着少年和他的手下进去。
少年走进房间,看到王力端坐在桌前,正在品茶。他上前拱手道:“王公子好兴致。”
王力抬眼一看,那少年正是昨天校场上的“少主”。他笑着说道:“姑娘好勤快。”
少年被王力一口叫破身份,脸红了一下,然后没事人一样地说道:“哪里,哪里。昨天俗务缠身,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来拜访公子。”
“是因为给你哥哥治腿吗?”王力笑道。
洛王世子的妹妹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哥哥受伤?”
王力一脸坦然地说道:“因为就是我打断的!”
没想到对方却没有恼怒,反而鼓掌说道:“打得好!早该有人这么做了。”
“这么说,姑娘早就看你哥哥不顺眼了?”王力笑道。
“没错。若不是没人敢惹他,父王又拦着我,我早就亲手打断他的腿了。”少女一脸愤恨地说道,“既然公子替我完成了这件记挂已久的心愿,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了。”
说着,少女微微一礼。
“小事,小事。”王力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姑娘免礼。”
王力站起来对少女拱手还礼,然后说道:“还没请教姑娘,该如何称呼?”
“小女子王瑶。”
“原来我们还是本家。”王力笑道,“坐下一起喝一杯吧?”
“好啊。”
王瑶大方地坐在了桌前,两人饮过一杯茶,王力这才说道:“王姑娘既然是王爷的千金,这么早来,不会是专门来谢在下打断令兄一条腿的事情吧?”
“那倒不是。”王瑶说道。
“那总不会是专门来喝茶的吧?”王力又问道。
王瑶说道:“昨天擂台,小女子收下一名得力干将,不过他却不肯为小女子效力,公子说,该如何是好?”
王力故作惊讶地问道:“既然已经收下,他为何不肯效力?”
王瑶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他其实也不是不肯效力,而是说自己的实力不济,不敢效力。”
“那到底那人是得力干将,还是实力不济呢?”王力也跟着对方一直打太极。
“他说,这世上有人比他的实力强过百倍,有那人存在,他做什么也都没有意义了。”
王力呵呵一笑:“这世上有人强,就有人弱。要是因为有人强过自己,就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意义,那就有太多人不用做任何事情了。”
“我也是如此开导他,可是他就是不听。”王瑶说道,“现在他就在门外,我让他进来,由公子亲自劝导可好?”
王力这才明白。原来这王瑶想要的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多,自己还真是小看她了。
原本王力以为,王瑶来这里,只是想请自己去对付南蛮修行者,没想到她一套太极打下来,不只想让自己出力,还想让自己留下点东西。
自己要是答应王瑶,收下丁克用为徒,王瑶就会一次得到两个好手。而且一旦开这个口子,王瑶肯定会说,“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再挑出几个心腹,让王力一起教授。
不过王力也没打算在这里久待,不管这小姑娘打的什么主意,等到王力有能力离开之时,恐怕谁也留不住他。既然这样,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王力笑道:“好啊!那就请他进来吧。”
王瑶轻轻拍了两下手,一个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昨天和王力交手的丁克用。
看着走进房中的丁克用,王力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哎呀,这不是昨天切磋过的丁兄吗?”
丁克用急忙说道:“羞煞小弟。王兄实力高强,在下怎敢称兄。”
“丁兄请坐。”王力说着,给丁克用让座,丁克用哪敢去坐。再三谦让之后,终于拗不过王力,心虚地坐了下来。
王力落座之后问道:“丁兄有何难处,不妨说来听听。”
丁克用一脸苦逼的样子说道:“昨日小弟被兄长的实力折服,想要拜师请教,兄长却不肯收我,让小弟羞愧万分。兄长离去之后,小弟心中却实在难以放下,一想到这世间有人高过小弟实力太多,小弟却永远没有接近的可能,简直寝食难安。因此今天再次厚着脸皮前来,希望兄长看在可怜小弟的份上,哪怕指点一二也好,好让兄弟我有个进步的方向。”
丁克用这一套话说下来,和昨天的性格完全两样。王力心中好笑,这一定是身边这个女扮男装鬼精鬼精的王瑶,给他安排的台词。
先是拉近乎,一个劲地称自己为兄长,然后又戴高帽子,打悲情牌,最后再来个以退为进,简直完美。
如果王力真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又对这两人不了解的话,可能都要被说服了。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王力。
王力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开口说道:“其实昨天和丁兄交手,兄弟我心中也是大感舒畅,要不然也不会和丁兄切磋那么久。后来丁兄在众人面前,拉下面子,希望拜我为师,说实话,兄弟是真想当场就收下丁兄。不为名分,只为和丁兄你相互切磋提高。可惜……师门之命在身,我门中弟子,一生只能收一个弟子,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王力也是先拍马屁,再给对方戴高帽子,然后又说师门之命不可违,既然只能收一个弟子,那么收谁,你们自己商量吧!
而且这个门规传下去之后,你们这些后辈弟子想一下子收一群徒子徒孙,快速壮大你们的实力?慢慢等着吧。
果然,王力这话说出来之后,丁克用和王瑶的脸上都有些尴尬。丁克用悄悄看向王瑶,希望她给自己一点提示。想来现在这种情况,是王瑶准备的剧本里没有的。
王瑶果然开口圆场道:“既然王公子有师门之命在身,自然不可勉强。不过……”
王瑶说着,给丁克用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看在他诚心求教的份上,王公子随便指点一下,让他不至于走错方向,你也不至于为难。这样可好?”
王力心想,这王瑶果然打了丢车保帅的主意。看到王力说只能收一个徒弟,就让王力随意指点下丁克用,既是一种试探,也把拜师这个名额留了下来,好在以后选择更合适的人选。
“这……”王力假装犹豫了一阵,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和丁兄平辈论交就是,丁兄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只要我王力懂得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力这句话也打着埋伏。首先,得你丁克用自己来求教之时,王力才会指点,你不求教,王力自然不会主动去教;其次,你来求教,至少要有基础的知识,才有交流下去的可能,而这个空间之中,还不知道丁克用能从哪里得知灵气灵力这些基础的知识,更别说功法上的交流了;最后,即便前面的问题都解决了,王力也说过,自己懂得的,才知无不言,那么言外之意,我不想说的,也不是我不肯教,只要说不懂就行了。
从王瑶的眼神中王力可以看出,她对这些弦外之音听的一清二楚。至于丁克用,恐怕只听明白了王力愿意指点自己。
丁克用听到王力答应指点自己,果然马上起身,纳头就拜。
王力急忙扶起他说道:“丁兄不用多礼,说了我们是以平辈论交,以后兄弟相称就好了。”
丁克用急忙说道:“兄弟相称是好。不过王兄以后千万别再叫我丁兄了,否则我哪还有脸去请教王兄。”
“那好吧。”王力对丁克用的执着也是佩服,于是说道,“那我以后叫你克用总行吧?”
“嗯。”丁克用高兴地点头,“以后就请王兄多指教了。”
“客气。”
这时王瑶眼珠子一转,惊讶地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王力很配合地问道:“什么事情?”
“丁克用现在在王府效力,王公子和他交流多不方便,不如……”王瑶似乎在想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不如我去王府叨扰几天可好?”王力笑着说道。
“那再好不过!”王瑶高兴地说道。
说话间,只听门外一个女声尖叫一声,大喊:“你们是干嘛的!”
“灵烟姑娘别紧张,这是王府的士兵。”掌柜在跟灵烟解释。
接着王力就看到,灵烟在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的“保护”下走了进来。
“王力,这是怎么回事?”灵烟看到王力和两个陌生人坐在一起,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