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现在有哪里不舒服,跟凌烟说说。”古凌烟细声细气地问着爷爷。
古将军回答道:“我现在感觉有点胸闷,气短,还有我的右胳膊有疼症,或是因为常年拿大刀的原故,用力过度伤了筋骨。”
古凌烟听完后便用手指在爷爷的胸腹间按压了几下,然后又拿起爷爷的胳膊探了探,再把一根手指放在爷爷手腕的脉膊处探脉。
古凌烟诊断了一会儿后,道:“爷爷现在的身体还非常的虚弱,加上之前一直用大补的药和食物,导至虚不受补,体内阳火亢盛让元气耗散,所以现在爷爷会感觉得头重脚轻,浑身绵软无力,且伴有气喘等症状——”
徐太医听着古凌烟头头是道的说着古将军的病症,他莫名的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他是堂堂宫里的太医,且又是皇后的亲哥哥,他此时竟然败在古凌烟的手下,面上觉得十分的挂不住,所以依然摆出一副资深老太医的架子,对古凌烟的话装得不以为然。
古凌烟说完一大堆道理后,便开始对爷爷施针。
徐太医看着古凌烟施针时那认真娴娴熟的手法,禁不住一怔,这小妮子,倒真是有水平的,那些施针的穴位,可是他平常想都没有想到过的。
一刻钟后,古凌烟把针收了,然后又轻轻地问:“爷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真是好奇怪,我此时觉得浑身气血十分的顺畅,整个身体,都感觉轻松了。”爷爷又抬起右胳膊,他惊喜道:“唉呀!我的胳膊就不疼了,这疼症可是缠了我好多年呀!我还以为这条胳膊是要废了的。”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着古将军说话,他们都觉得这个时候古将军说话的声音都洪亮了许多。
徐太医把眉头皱得紧紧的,望着古凌烟又望着古将军,一时之间,他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古凌烟从椅子上起来,然后走到徐太医的面前,微笑道:“徐太医,凌烟我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徐太医心中堵着一口气,总是下不来,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狠狠地一挥袖,转身出了房间。
古将军躺在床上连忙吩咐银桃,“银桃,快去帮徐太医备马车,送他回府。”说完便是叹了一声气。
“好的,银桃这就去。”
古将军望着徐太医渐渐消失的背影,他喃喃道:“凌烟呀!你这次是惹上大麻烦了呀!”
古凌烟蹙眉道:“爷爷,他本来就是个庸医,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跑来自讨没趣,怎么能怪得我?”
古将军摇了摇头,叹声道:“凌烟,你惹上了他,也就等于惹上了皇后娘娘呀!他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皇后娘娘把他看得很重的。现如今你让他失了颜面,以他那心胸,定然会寻机报复。”
古凌烟没想到这徐太医竟然有这么硬的后台,但她才不怕呢!
她对爷爷安慰道:“爷爷,您放心吧!管他是什么皇后的哥哥,就是皇帝的哥哥凌烟也不怕。”
古将军浓眉一皱,厉声道:“凌烟,你这性子太狂了,这等话岂是你能说的。看来在玉麟山这五年,是有利也有弊呀!你现如今性子太野,只怕以后会树敌太多。总而言之,你以后小心行事便是,等嫁给了墨王,你要好好遵从妇道,不可胡来。”
古凌烟见爷爷动了气,她也觉得刚刚说话是有点没有轻重,这也只怪那徐太医太自持清高了,让她失了分寸。
她把声音软了下来,“爷爷,凌烟知道了,以后凌烟会小心的。”她也不想爷爷太为她操心。
爷爷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夜深了,去休息吧!”
“好的,爷爷。”
古凌烟从爷爷房间里出来,心里想着徐太医竟是皇后的哥哥。
唉,想着这宫里的人也真是麻烦,看来她是一定不能嫁给墨王的,不然整天的让她跟那些蠢女人宫斗,她可不乐意。不是她怕,是她觉得麻烦,总之,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惹事生非的地方。
心里装着事,此时了无睡意,她便在这府里游走。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一个很陌生的小院,小院里的一间房里透着微微的灯光。
灯光映照在那格窗下,她看到有个纤瘦的人影在里面晃来晃去。那屋里还透出唱戏的声音来,声音凄婉幽清,在这暗黑的暮色里,竟是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她是谁?”古凌烟在脑子里搜索着原主过去的记忆,“难道是自己的亲姐姐,古容书。”
想起回将军府几天了,竟然还没有来看过她,古凌烟倒是觉得对不住原主了。
小院很小,也很黑,竟然连盏灯笼都没有,青姨娘还真会省灯油钱。
“唉哟!”古凌烟在黑暗中摸索,穿着绣花鞋的脚竟是被一块大石头给拌到,好在她有功夫在身,稳住了身子,不然定会摔成了狗吃屎式。
屋里唱戏的声音停了下来,或是因为屋里的人听到了古凌烟的痛呼声。
古凌烟走到门前,轻敲了一下门,里面却是迟迟不开门。
“姐姐,我是凌烟。”
古凌烟其实也不敢肯定里面的人就是古容书,但只是凭着直觉这样唤。
夜色下,空气似乎都在凝滞,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只有屋里弱弱的灯光透出门窗。
古凌烟不再多想,直接一掌把门给击开--
“嘭--”寂静中突然一声大响,门轻而易举的便应声而倒。
哇靠!这是什么门,跟纸一样薄。
古凌烟踩着门踏了进去,却看见灯光下,一张清丽柔美的脸落入眸中。
她凭着原主的记忆,知道这张和自己颇为相似的脸,就是古容书,虽然五年不见,女大十八变,但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古容书的脸上布满了惊恐,她那瘦得像一片纸一样的身子在颤抖。
古凌烟的心微微有点痛,这可是她的至亲,怎么会成这样?
“姐姐,我是凌烟,你还记得我吗?”
古凌烟慢慢地走近古容书,可古容书却一步一步的后退。
古凌烟走得近些,她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了古容书有脸上和脖颈上都有淡淡的血痕。
这,是被打的。
古凌烟环望房间,发现这就像一间柴房一样脏乱不堪,床上的用品,比丫鬟用的还要差。
她此时突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冲入了头顶。
NND,将军府无比尊贵的嫡长孙女,她的亲姐姐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