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古凌烟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间十分陌生的房间。
她心中一紧,蓦地坐起身来,低首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衣衫还很完整。
下床,开门出去,刺目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眯着眼。
出了房门,看到荷花池旁的一间凉亭里,一张木几,两张坐毯,干净整齐。
该死!昨晚怎么就喝得醉倒了,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房间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王墨偷偷卡油?
“昨夜睡得怎么样?”清冽的声调,如若天簌,似飘浮在云端,空灵而飘渺。
古凌烟转身望过去,只见自称为王墨的男人手摇着玉扇翩翩而来,他那绝美的身姿在金色阳光的沐浴下,如仙如幻,衬在这荷花盛开的风景中,就像一副唯美的画卷。
她,看得醉了。
“怎么?看我看得入神了。”诸离墨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见她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他讥诮地说道。
古凌烟恍过神来,她脸一红,鄙视他道:“你的自恋,还真是无人能敌!我只是看你身后那一片莲花开得好美。”她手指着那一片荷花池,心里想着我就是不承认,怎么样吧!看你还臭美。
诸离墨玉扇一摇,云淡风清地微微一笑,“那就请二小姐随我一起用早膳吧!”
古凌烟望着天上的太阳,心想这是什么时辰了,都日上三杆了。
“我要回将军府。”她心想这若是被人发现昨夜没有在府里住,指不定会闹翻天。
诸离墨俊眉一蹙,“二小姐昨夜不是答应帮我替一位长辈看病吗?”
古凌烟摸着后脑勺,一想咋就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那好吧!将军府里要闹就让他们闹去。
古凌烟手一挥,“那行,但我得先洗漱一下。”
诸离墨作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手一背,便大步流星地往一间屋内走去。
古凌烟跟在他的后面,只觉得他那样与生俱来的气质,真的不像是一般人,不仅仅是富贵,而是他身上沾染着一种,王者的气度。
王者?古凌烟想到此,对他的好奇之心越来越浓重。
他,一定不简单。
什么偷窥狂?什么似财如命?都可能只是蒙着他面目的一层纱。
进到屋里后,昨夜侍俸过的那位叫拂云的下人将古凌烟领到这屋里面的一个隔间,那里竟是一个宽大的浴池。
浴池里是乳白色的浴汤,上面浮着玫瑰花和桃花的花瓣。
修建得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的浴池边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衣物。
“小姐,衣物都备好。”拂云简单的说完这几个字后,便退了出去。
古凌烟昨夜醉酒,确实是感到腻乎乎的,她去把门关严实了后,便解开衣衫,下了池子。
她也只是简单地洗了洗,便出了浴池,换上干净的衣衫。
水红色的里衫裙,外面罩着一件淡橘色的轻纱,穿着竟是十分好看轻盈。这面料,古凌烟也知道是极其的名贵。
古凌烟回到那间屋里,诸离墨正端坐在桌前等着她,桌面上,摆着精致又营养的早膳。
她的头发上,还沾染着一股水汽,沐浴过后清新出尘的模样,让她更加的娇美动人,诸离墨看着她,心情大好,昨夜说什么她心有所属而给他带来的不快,似乎都已抛到脑后。
古凌烟一点也不客气,坐下便开吃起来,一如既往的没有吃相。
诸离墨似已习惯她这样随意的吃法,不惊不怪,光是看着她这吃相,他也觉得胃口大开了起来。
早膳用完,诸离墨领着她在大宅门口上了一辆雅致的马车。
拂云驾着马匹,一声“驾”马车便开了起来。
马车内,空间昏暗且狭小,诸离墨就这样有意或是无意地看着古凌烟,弄得她十分的不自在。
“喂,你看什么看?”古凌烟心中憋不住话,把所想的说了出来。
诸离墨淡然一笑,不言语,只是自顾自地看着她。
古凌烟被他看得久了,反而不脸红了,她也这样盯着他看,反正他比自己更好看。
看到最后,倒是诸离墨的黑眸微微闪烁了一下,且白皙的脸上,微微有点红彩。
古凌烟见他扭过头去,便把手一伸,拳头捶到他的胸膛,却是被震了回来,她另支手握着秀拳,蹙眉道:“你身体是铁做的吗?我不过是想问你,昨晚上我是怎么回那屋睡觉的。”
诸离墨唇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你以为你一个喝得烂醉的人,可以自己走进那屋。”
“费话少说,快说我是怎么进那屋的。”古凌烟还不依不饶了起来。
“自是我抱进屋去的。”
“啊!”古凌烟的脸又红了,像柿饼一样,“谁叫你抱我的?
“那你是觉得一个晚上都在那个凉亭里呆着更好吗?”
古凌烟拧了拧眉,又问:“那你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诸离墨如墨染的黑眸中,透着邪魅,“二小姐,请问你想我让我对你怎么样?”
“你——真无聊!”古凌烟斜瞥过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了。
只是想到昨夜他抱着她进屋的那种感觉,竟然是没有体会到。
唉,也真是太可惜了。
不管怎么样,他可是她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耶!
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古凌烟感觉没有行驶多久。
从马车上下来,见到的竟是几间非常简陋的草房,其间一间草房左侧有一块菜园整整齐齐的种着绿油油的蔬菜。
菜园间,有一位穿着粗布衫的妇人正在劳作。
诸离墨一下车,脸色有点不好看。古凌烟朝他望了一眼,却看不明白他眉目的情绪代表着什么。
不一会,草房里出来一位长得蛮清秀的丫头,她走到诸离墨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准备朝他说话,却只见诸离墨手一抬,示意她不要作声。
菜园地里的妇人听到声音,缓缓地站起身来。
古凌烟看到那妇人起身的样子似乎很艰难。
她有种感觉,她要看的病人就是这位妇人。
只不过,她还是很意外。这个王墨这般有钱,怎么会有相熟的长辈生活得这么差?
想想那个别致的庭院,与这几间草房,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她看到那王墨走到一边,和那个小丫头在说话,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墨王殿下——”
“拂云是不是跟你交待过,我今日来不许透露我的身份。”
“是,殿——公子。”
“我母亲为何又下地劳作了?”
“公子,娘娘她——不,云娘她非得下地劳作,奴婢有劝,但她不肯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