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为这个烂货打我么?哥哥,你清醒一下好不好?这就是事实,她是席宇斯的情妇,下贱的情妇!”
“够了!不许你侮辱她!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牧闵西双眼赤红,不想再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残忍的字眼。他明知道这不是真的,却没有勇气去问那个他最珍爱的女人。因为,他怕……
“她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席宇斯的情妇。”淡然的声音从一个被光线模糊的角落传来,冷漠得仿佛是冬日里吹过的凉风。
刹那间,时间停止了——
牧闵西体内的血液在瞬间凝固,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他一点点转过头去,眼中满是痛苦的神色,映射出一张淡漠的脸。
她身上散发着琉璃的气息,将她与他隔绝,仿佛她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曾属于他,以后也不会属于他。
“你……在骗我对不对?”牧闵西的手颤抖得厉害,他努力微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可是,是,难以抑制地,充满了惶恐。
“你一定是气我以前骗过你……所以,才编了这个谎言对不对?如果我发誓不会再骗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假的。”
尖锐的痛在牧闵西体内蔓延着,但他固执地望着她,哪怕她淡漠得就像他与她毫无关系,他仍紧张地期待着她的答案。
“哥……”Snila紧咬着双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哥哥已经爱得那么深了吗?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在爱情面前却脆弱得不堪,连自尊心都可以不在乎。那个女人,究竟要把他毁到什么程度?
“我没有骗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以后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凌缈晞没再看他一眼,淡漠地往外走。他的痛苦那么明显,她怕一转身,就会后悔。
牧闵西颓然地坐下,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他明知道她那天匆匆赶去法庭是为了席宇斯,他却不断地自我催眠,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朋友。他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不是吗?
出了餐厅,凌缈晞觉得阳光是那么地刺眼,眼中泛起灼热的疼痛。很快,她就要离开席宇斯了,却还是要让他知道她那可笑的身份。
她以为她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伤心,但看到他那么难过,她还是会觉得心痛。因为,她早已将她当做好朋友。或许这样更好吧,既然无法给他想要的,又何必再给他希望呢。
离开他,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
……
席家别墅。“小姐,你真的要走吗?要不要通知少爷?”看着她收拾东西,古妈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用了,我会打电话跟他说的。”凌缈晞的东西很少,她没有拿任何席宇斯送给他的衣服、珠宝、他给她的卡她全部原封不动放在桌上。甚至连沐浴露和其他日常用品她也买回了一摸一样的。
环顾自己住了三个月的地方,凌缈晞的鼻子忽然有点酸酸的。可是,她很快让自己释然。毕竟这个地方,不是属于她的。
“古妈,这本是我自己写的菜谱和做法,你让厨师以后就按照这上面的做。席宇斯的嘴很刁,份量和时间都必须完全按照上面的来。还有,这张卡麻烦你交给他,就说他借给我的十亿,我全部还清了。”
“嗯,我知道了,小姐……”古妈的眼泪又掉下来。
“不要这样嘛,我答应以后经常回来看你好不好?”很少应对这种状况,凌缈晞有些不知所措,她忙拉起箱子离开,“古妈,我走啰,好好照顾自己。”
“嗯……”
夏日最后的阳光照耀着白色的别墅,凌缈晞站在风中回望,微笑着拨通电话,“席宇斯,再见!”她挥挥手,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银白跑车消失在长长的林荫道上,周围依旧是来来往往的凯迪拉克,奔驰。没有人知道,这个夏天,在这个有着玫瑰般芳华的女人身上,发生过怎样一段故事。
……
离开席宇斯家后,凌缈晞搬入了市区的一套小房子。只用了一个小时,她就把新家布置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呼——终于可以自由地呼吸了。”她开心极了,立即拨通钟謦的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情调浪漫的餐厅。
“你是说你从席宇斯家搬出来了?而且自己一个人住?”钟謦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发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嗯,是这样的。”凌缈晞不容置否地点点头。
“天啊,你居然主动跟席宇斯提分手,你是笨蛋啊?席宇斯、席宇斯耶,就算没有那份合约,也会有数以万计的女人倒追他。他把你留在身边三个月,摆明就是对你动心了嘛,这个时候你应该加把劲牢牢套住他才对,怎么能跟他分手呢?太离谱了!”
“牢牢套住他?你觉得这现实吗?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兽类动物,更何况是你口中的那个‘超级钻石王子’席宇斯。愿意倒贴他的女人一大把,没有谁能够留住他的。”
她没自信能创造这项伟大的奇迹,更不想做这么无聊的事。
“切,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钟謦翻了个白眼,她叹了口气道:“虽然我无法难理解你的世界观,但我可以选择尊重。”
“尊重万岁!Cheers!”“嗯!Cheers!”玻璃杯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两人聊得欢快时,一个红色礼服的美女挽着一个高挺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的黑眸如深不可测的幽潭,从进来起就一直望着临窗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人。
席宇斯?怎么这么巧?凌缈晞若无其事地朝他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他换女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吧?”钟謦惊叹着,“你们不是昨天才分手吗?怎么他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至少也该收敛一阵子吧。”
“成功男人换女人的速度总是超过换衣服的速度,尤其是像席宇斯这种又帅又成功的男人。走了一个,自然会有一个更新鲜有趣的来填充。所以,他永远不会为谁改变。”凌缈晞茗品着红酒,淡淡地说道。
“嗯,精辟,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钟謦赞同地点点头。“不谈男人了,我们来聊点其他的吧。明晚有没有空?听说‘诱惑’又有一批帅哥要登场。”
倒!她说来说去还是说男人嘛!凌缈晞郁闷地望向别处,却发现席宇斯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刻意忽略他眼中的炽热,她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和钟謦聊天。
凌缈晞从洗手间出来,通道上多了一对正热吻的男女。
光看背影,凌缈晞就能认出是谁。他的女人没有满足他吗?以他席宇斯数以亿计的身价,应该不会吝啬到连酒店都付不起吧?
受不了那个女人夸张的声音,凌缈晞疾步往外走,手却被人抓住。
“不准走……”席宇斯悠然自那个吻从抬起头来,摄人心魄的眼眸望向她。“看了那么久,为什么不继续看下去?”
“如果不是席执行长这么有‘雅兴’,我也没机会看到刚才精彩的一幕。”凌缈晞凉凉地嘲讽道,“如果席执行长需要观众,大可以找其他人,我赶时间,就不奉陪了。”
“斯……”女人眼中的火还没消褪,手臂紧紧缠住席宇斯,却被他避开。
“滚!”这个字不是对凌缈晞说,而是对刚才正与他吻得火热的女人说。
女人的脸立即失了血色,她颤抖着问道:“斯,你说什么啊,把这个女人赶走,我们继续啊……”他好不容易才对她这么热情,她不要被另一个女人毁了。
“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次!”席宇斯的目光不曾从凌缈晞脸上移开,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哼!”那女人愤恨地瞪了眼凌缈晞,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该走的人是我!”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凌缈晞用力挣脱他的手,他抓得她好疼。
“我有说过准你走吗?”席宇斯一把将凌缈晞推到墙壁上,双腿牢牢禁锢住她的。
“待在我身边让你这么难受吗?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听话?”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和抱怨。近距离看着她娇美的红唇,他低喃了声,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我们好像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吧?席执行长。”凌缈晞奋力抵挡他的靠近,脸颊拼命别过一边,“我们不过是朋友而已……”
“朋友?是吗?”席宇斯以一种低迷的声音喃语道:“我熟悉你身体的每一处,这样还只是朋友吗?”
“是与不是,都过去了。我已经把那十亿彻底还清,从那一刻起,合约就结束了。”
“结束?谁说结束?我同意了吗?”席宇斯眼中隐含着冷漠的黑色。这个女人,居然敢擅自做主?然后用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来打发他?他把她当成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牛郎吗?
从来没有人能像她这么大胆,这么无视他的存在。他发誓,他一定会征服她,不止是身体,他还要她的心。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债务关系,不需要你同意!”凌缈晞没心情和他继续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