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突然传来骚动声,华丽马车在一行人的保护下行驶而过。(www..com)声势浩大。
苏皖蹙眉:“这是御林军,发生了什么事?”
虎子一阵的迟疑,不愿回答。
苏皖见此,沉声:“回答本王!”
“属下得知昨日大周国的皇后突然失踪,不知去向。听闻……”虎子抬头望了一眼苏皖,很快低下,“听闻皇后昨日遭到暗杀,生死未卜。马车里的是皇上和重伤的皇后。”
苏皖惊诧,心里像是被狠狠一击,“听闻,本王要的不是这种不确实的消息。”
虎子见苏皖生气的话语,连忙改口说:“属下已经查明,就在昨日清晨,离茗沁苑不远处,皇后遭到暗杀,腹部中了一刀。随后下落不明,今早皇上是来找皇后的。”
苏皖的放在床沿的手抖动,怎么可能,暗杀就在他们分开后,就离他不远。她为什么不来找他,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苏皖弯着腰看着明黄的马车越走越远,此时她在马车里,那个男人的怀里。
尹木兰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觉,只是知己,朋友。你可知我早已陷入,无法自拔。那么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却发现它早已不在随意压制。
她真的是与自己无缘吗?自己也是不是真的该回去,永不相见。
被自己舍弃的心却在此时痛起来。
见主子不大对劲,虎子急忙上前,发现苏皖的额头正在冒汗,神情异常。
“主子,你后背的伤未好,属下扶你回房休息。”对着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把窗户关上,隔绝下面的嘈杂声。
回到宫中,沈玉琅把木兰抱回乾清宫,小莲也在那里,赶紧迎了上去。
李太医已经在那等待多时,看见皇上抱着皇后放在床上,他赶紧拎着药箱上前。跪在床边为尹木兰把脉。
见李太医苍老的脸上眉头深锁,神情也越来越承重,沈玉琅握住木兰的手着急地问:
“李太医,皇后如何了?”
李太医没有回答,脸上没有以往的慵散,“微臣可否看下皇后娘娘的伤势?”
沈玉琅点头,解开了木兰的衣袍,松开腹部上一层层的绷带。一条狰狞的伤疤映在众人的眼前。
小莲捂住了嘴,眼眶里顿时红起,蓄满了泪珠。沈玉琅也是一惊,暗自握紧拳头,脸上肃杀毕露。
李太医仔细看了看缝伤口的状况,半久语气赞叹的说:“这伤口处理的真好,看来是有几把刷子的人做的缝补术。”
李太医捋捋胡须,半眯着眼:“如此一来,皇后娘娘的病已经保住。那人再用能安神的药物间接的控制住娘娘的脉络,让伤口得到最好的修养。这手段真是高啊。”
“李太医,那这伤疤能不能消啊。”一旁的小莲问道。
“这伤口太深,先别说能不能把身体调养到以前白胖胖的样子。就这伤疤怕是难消啊。”最后一句李太医望向沈玉琅,“其实对于女人来说最怕身上有伤疤,这只不过是怕她们的夫君嫌弃她们了。”
沈玉琅望着沉睡着的木兰,坚定说道:“我只希望木兰能够活下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李太医赞誉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您跟先皇真的不一样。”
沈玉琅没有回应,“李太医,用药方面?”
“我会继续用替皇后治疗的那人的药,慢慢的加一些膳补的东西。”
“那要修养多久,才能恢复。”
“先看一个月后的伤口恢复情况吧,这一个月里娘娘都会深处昏迷当中。如果恢复的好,两个月足以。但是说是要真正的恢复以往的身体,起码要有一年时间。”李太医竖起一根指头说。
晚间
尹凌过来时,沈玉琅正在帮木兰擦拭脸颊。
“木兰怎么样了?”沈玉琅摇头,没有说话,收起白帕,和尹凌走出内殿。
尹凌看见外面的桌子上的菜饭都没有动过,说:“即使为了木兰,你也吃一点。”
沈玉琅一身疲惫的坐下,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没有胃口。”说完招呼小庆子把桌子上收干净。
小庆子砌了两壶茶送了上来,随后退下。只剩尹凌和沈玉琅。
两人坐下,沈玉琅见尹凌从一回来就不好的样子,开口问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尹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地说道:“我和木兰分开之后,我去了宰相府。尹浩天是有了新的能手,叫墨律,此人十分诡异,且擅长用毒,招式阴狠。”
沈玉琅沉思,半久说:“叶梵也来报过有一个奇怪的男子出手救走了向齐,特征和你说的相似。看来尹浩天是有了不错的手下。只不过尹浩天要一个没用的向齐做什么?”
“一定是因为向东的缘故,可能向东的身上有尹浩天要的东西,或许是他惧怕的东西。”尹凌分析道。
沈玉琅点头赞同。他一想到那个该死的向齐,沈玉琅的心里就充满了愤怒。木兰躺在那里受了那么大的痛苦都是这个人渣造成的。
尹凌见此说:“我知道你现在对那个向齐恨之入骨,你放心,依我对尹浩天的了解,是不会养一个没用连狗都不如的废物,必定会处置他。”
沈玉琅握紧拳头,“不落在自己的手中,心里总是不能舒缓。木兰的伤痛我要千倍万倍的补偿回来。”
“对了,你和那个墨律的男子是不是交过手,我发觉从你回来脸色就不大对劲。”沈玉琅问。
尹凌点头道:“我是中了那人的毒手,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好像是有人救了我。可是我没有印象,醒来时还在原来的地方。”
“按理说,墨律想要除去你,一定会给你下厉害的毒。到底是什么人救你的,有那么大的能力。你真的不记得了?”
尹凌迷茫的摇头,透过茶杯神飞,他在临死之际隐约看见是一位青衫女子。是她救了自己?总感觉是一场梦一般。
可是却是十分的真实。
见尹凌突然的走神,沈玉琅疑惑的喊了一声,没应。
脚一抬踹了一下尹凌,后者才醒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沈玉琅无奈的叹气,总觉得这块石头脑袋从回来时就不正常。
尹凌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想远了,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处理木兰和隶王爷的事?”
沈玉琅蹙眉,“木兰和隶王爷有什么关系?”
“隶王爷是你暗地动的手,你想好跟你的小木兰怎么交代了吗?”
尹凌继续说:“事情闹得那么大,木兰醒来也一定会知道是你动的手。一惯她都是把你当小白兔养着,突然有一天这个小白兔是披着兔皮的狼。你觉得兔子的主人会怎么想,怎么做?”
自从木兰出事后,自己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沈玉琅眼光投向内殿。依小木兰的个性,一定先踹死他然后再也不见,十分的潇洒。
不行,媳妇要是走了,他怎么办。
他瞅瞅一旁的尹凌,尹凌立刻警戒,拉开安全的距离,“别想拉我下水在她面前混过去。木兰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出是你动的手。”
沈玉琅揶揄,“大舅子你忍心让你妹休了我吗?”
尹凌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玉琅,半晌点头,“是该让木兰出去见见世面,不能掉在你一棵树上,”沈玉琅有点急了,尹凌继续说,“还是一棵不诚实,中干都是坏掉的虚伪小人。”
“喂,你不要乱说话破坏我和木兰之间的感情,我这次出手的确是考虑不周,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看着那个人继续活着。”沈玉琅重新坐下,脸色阴沉。
他这次真的没有想到那个隶王爷回来,打破了他维持已久的安静。本来…本来是不想那么快动他的,毕竟自己的势力还没有完全的张开。现在的打草惊蛇就意味着这宫里宫外不久会泛起大波。
可是在他得知隶王爷寿命所剩不多,他的命不是属于老天的,应该是由他亲手完结。他恨,恨不得隶王爷去死。父皇,郭皇后死去,真的只剩下一个人,那种滋味,入骨即噬。
尹凌突然拍向他的肩膀,沈玉琅抬头去看,“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去做的,只要问心无愧。我会帮你的。赌上你大舅子的名义。”尹凌微笑的说。
沈玉琅紧绷的身子解开,现在的他最起码不是一个人……
尹木兰从混沌中醒来时,已是深夜。
安神药的副作用使她醒来觉得整个脑壳都在疼。
不过,这里不是乾清宫吗?自己先前不是在天蓝那吗?怎么她一醒来就换地方了啊。
耳边突然传来了沈玉琅惊喜的声音,转眼间人已到床头。沈玉琅小心翼翼的看着木兰,轻声问:“还好吗?”
尹木兰意识到自己被沈玉琅接回来了,嘤咛了一声,想要起身,沈玉琅赶紧压住她的身子。
“李太医说你现在不能动弹,你要什么跟我说,”沈玉琅眼神有点飘虚不定,“啊!我忘了喂你喝药了。”说完拿起放在床头一直温着的药碗。
小心的扶起木兰,舀起一匙药,吹了吹。满脸期待的看着她,木兰深深的看着他,最终张嘴,他欢喜的喂了下去。
就这样半碗的安神药已经如数的喂尽木兰嘴里,沈玉琅松了一口气。李太医说过这种安神药很有作用,不出一会睡着。
放下药碗,尹木兰突然淡然的开口说道:“沈玉琅,你是不是在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