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也,六国宵小还不快点闻风丧胆!”
遂岸如此一路高喊,持银戟,纵白马,疾驰在众军之前,杀进重重包围,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冲破六国联军铜墙铁壁,为困锁山谷中内的北疆人马打开了一个豁口。
律鄍眺得此状,高举黑锋长剑:“雄鹰、白狼、黑鸷三队断后,余众后队变前队,跟随各自主将杀出重围!”
随即,北疆人马在主将带领下,应合着外围的南疆大军,开始突围之行。
六国联军自也不可能就此放弃,除却向两方山口增援兵力,两侧山崖也启动更为激烈的施压,飞矢如蟥,投石如雨。
“加快速度,击溃所有阻挡之敌!”律鄍边以黑锋剑拨打箭翎走石,边高声斥令。
“王爷,属下在此顶着,请您随大军撤退!”数名侍卫拥在主子身侧,齐声催促。
律鄍锁眉:“闲话少说,上面随时有东西下来要你们的命,长着点眼睛。”
诸侍卫不敢多劝,惟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替主子小心着所有的暗算奇袭。除了自幼跟随主子的统领卫随,无人可以劝动王爷改变既定的主意。
这时,身处山口的卫随眼见己方大军不断成功突出重围,独不见王爷身影,不由心生忧忡:“南连王,属下要去接应王爷,请恕告退……”
“站住!”遂岸提声一叱,“此刻你北疆兵马与六国军队正在混战,你从外面向里冲,是想帮谁的忙?”
“可是,王爷他……”
遂岸淡道。“临阵不乱乃为将者的本色,你既然心系你家王爷,就莫在本王面前丢他的脸,先观其变,再断其乱。”
“是!”对方毕竟是第一时赶来救援的南连王,于情于理,此时此地,无法悖逆。
战场瞬息万变。
南连王虽然从围兵中打开了一个豁口,但数万大军边打边退不可能一蹴而就,在此期间,六国联军竭力合围,北疆人马即将悉数成功脱离山谷的前一刻,包围重新形成。
“王爷?王爷还在里面!”卫随大叫,瞅着眼熟的一人打马冲上前去,“成将军,王爷为何没有出来?”
成将军何尝不是心急如焚?他回臂指向后方:“王爷执意断后,命咱们先行突围!”
卫随二话不说,拨蹬便向已然没有任何路径的山口奔去。
遂岸挑戟直询成将军:“照你的判断,你们家王爷可有力量闯出山谷?”
成将军在马上揖礼:“禀南连王,我家王爷身受箭伤犹坚持断后,实在令人担忧。”
遂岸眉峰紧蹙。
“王爷。”耶将军献言,“您为受困谷内的北疆兵马打开一条通路,令六国联军遭受重创,已经做了该做的,还是及早回营罢。”
尤将军也点头:“王爷一没有袖手旁观,二没有落井下石,真乃仁至义尽,接下来如何是东则王自己的造化,是时候撤兵回去了。”
遂岸望着那些死里逃生伤痕累累的北疆伤兵,想着陷身其内的那支孤旅,浓眉轩扬:“耶将军率一万人护送他们到安全地界,尤将军率三万人在此接应,剩余一万人随本王再闯原木山谷,救出东则王!”
诸属下纵不赞同,也只得响应。然而,他们再未见得南连王由原木山谷复返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