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与本王打哑迷么?”律鄍双手握她肩头,上身微俯,眸中漾笑,“暖晴总是能够给予本王惊喜。”
冉晴暖明眸一转,恍然:“原来王爷已经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贺兰自是要在第一时间禀报本王。”
她颔首:“对呢,迎娶副妃是伯大事,秀丽还想亲口告诉王爷,方才被苑内的一点小事分了心,竟错过了这个机会。”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他牵起佳人柔荑,忽地眉心一紧,“手怎么这么凉?”
她淡哂:“许是在外面呆得有点久了。”
他摇首,将两只柔荑焐在自己双掌之间,道:“熙禾城的冬天来得早,你身子娇弱,以后不得在外面长坐了,想看花,就到花房。”
她美目静浮,轻声道:“我听贺兰管事说了,王爷正在建花房。”
“如此,一年四季你便都可与花相伴,喜欢么?”
她微微点头:“王爷对秀丽的好,秀丽铭记于心。”
他眉峰一拢:“这点事不需要铭记,本王今后只会对你更好。”
她莞尔:“那么,秀丽只需要安心领受王爷对我的好了么?”
“对极了。”他垂首,与她四目相抵,瞳心满盛爱意,“你永远是本王的大妃,没有人可以取代这个位置,你也将是本王的第一个新娘,迎娶博怜的夜晚,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迎娶博怜的夜晚?”她明眸一闪,“王爷是说在博怜的新婚之夜,让真正的新娘独守空房,来会我这个旧人么?”
他沉声:“你不是旧人。”
“但也不是新人。”她退了退身,抽出手儿,“秀丽愿意接纳博怜,是因为不想一个未嫁女子一直没名没分非妻非妾住在府中。”
他神色陡然一僵。
她浅笑:“王爷只管放心迎娶新人。有夫妻之名在,有和婚的圣旨在,秀丽永远无法离开。至于夫妻之实,当有一日秀丽能够放下心结,又尚未年长色衰,王爷也不曾失去兴趣时,再来成就也不迟。如今,秀丽当真没有这份心情,而王爷说过不会勉强。”
“你……”他吐声艰难,“知道本王和博怜……是谁对你说过?博怜?还是哪一个下人?”
“秀丽曾看到她从王爷的寝楼中走出来。”她淡淡道。
他微窒:“她……”
“她也可怜。”她掀足,姗姗行到一株残叶无存生机惨淡的桃树前,恍忆它春时盛景,“无论是薄怜,还是秀丽,没有什么不同。秀丽由始至终只是一个住在明秀苑的和婚公主,而薄怜则是长着王爷至爱之颜的替代品。当年,博卿病重,王爷将她接入主楼医治直至离世,故而那里成了你和博卿的圣地,就算是博怜,天亮之后也须走出那个地方。”
律鄍沉寂无声。
她自嘲一笑:“王爷因为不想被过往的伤痛吞噬,故而不想放开与博卿全无相似之处的我,却将自己的名字、寝楼永远留在过去;因为无法容忍长着博卿面孔的人嫁给除你之外的男人,故而将博怜留在身边,但也正因她的酷似,必定无缘正妻之位,毕竟,王爷不允许任何人覆盖博卿留下的印迹。我得到正妃的名分,博怜得到了疼爱的假象。镜中花,水中月,如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