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夜露成冰挂于枝头,鞭炮震响,大街上满是走亲访友的百姓。此间,一个扭捏身躯鬼鬼祟祟从小胡同中窜出,闪电一样冲入客栈,确定无人跟踪无人关注之后,走到了一间上房门口,轻敲房门。
碰、碰、碰。
昨夜本就是一夜未眠,刚刚躺下的白敬酒听见敲门声就一阵头疼,宿醉感让他浑身麻痹,腹部翻涌。极其缓慢的起身,将门打开时,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恶作剧?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知道这个词才对,怎么可能存在如此恶搞呢?
白敬酒思量之间发觉脚下踩着一物,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封信。
拿起信关好门,白敬酒很奇怪这个时候谁会给自己送信,今天是年初二,自己这个燕京丐头门前清冷,这个时候再给自己写信,到底是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
撕开信封,白敬酒看到了一张脂粉气极重的信纸,娟秀字体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白家小哥……
燕京四丐头中,南城区丐头为汉中府学教授方孝孺之外甥,方孝孺亲帝孙太子。
燕京三长老中,杨长老为原东宫侍读现太常侍卿的黄子澄表亲。
疼你的杂家。
……
一封信,三行字,三条信息。
白敬酒能看懂的有两条,第二条杨长老的身份和第三条的‘杂家’。他随不知道历史,也不知道方孝孺是谁,似乎整个大明朝除了人尽皆知的人外一无所知,但是他知道东宫侍读是个什么官,东宫是太子待儿的地,东宫侍读是标准的‘**’,太子是朱允炆,那黄子澄肯定是朱棣的敌人,属于必死的角色!那个杂家更不用问了,能写出如此娟秀字体,敢使用这种暧昧态度,整个大明朝除了马和恐怕在没有其他人了。
他给自己送来两条信息,还用文字标明这些人在夺嫡之中的站位,那不等于用红笔将这些人名圈上,又重重的写下了个杀字么?
马和给自己写信杀这些人,到底是马和的意思,还是燕王的意思?
自己给朱棣做专访的时候,马和可是几次都要抽剑要动手干掉无意间侵犯朱棣的自己,这个信息到底是真是假?
不能去问道衍,要是白敬酒连这种消息的真假都分不出来,需要道衍帮忙,日后在朱棣眼中会更加没有地位。
白敬酒起身在房内踱步,每走一步就伸手敲击一下桌面,一连三步之后,他打算亲自去试探一下。
“赖利头!”将信收好之后,白敬酒大喊一声。
片刻后,一个身影出现了走进房门道:“白头,有事?”
“走,咱们去拜会一下丐帮的杨长老。”
初二,燕京,干巴巴的冰冷感将街道上的百姓冻的直缩脖,‘嘶嘶哈哈’的急忙奔走,只有白敬酒和赖利头行走十分缓慢。
菜市口附近有一户大宅院,气派的宅院将周围几栋大房子都比了下去,有点‘唯我独尊’的气势。白敬酒停在了这户宅院门口,赖利头上去敲门。
啪、啪、啪。
“谁啊?”门内有人答话,从开门的速度来看,此户人家门口肯定有门房,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开门。
嘎吱。
大门打开,一个干枯老者走出,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衣,活脱脱的一个乡下地主老爷,裹的严实极了,虽然有碍观瞻,但是起码能让他抵住风寒。
白敬酒看了这个门房一眼,光一个门房都如此对待,这杨长老得活的多气派?
“老哥,我问一下,这可是丐帮杨长老的家?”赖利头开口问了一句。
门房点头道:“没错,我们家老爷正是丐帮杨长老。”
乞丐都敢自称老爷,是活腻了。
白敬酒嘴角一挑露出冷笑。
“烦劳通禀一声,就说丐帮燕京总丐头白敬酒来访。”
门房听后一惊,十分圆滑道:“哎呦喂!这怎么话儿说的呢,原来是白头来了,赶紧门房里坐下,小的有眼无珠,这就里边给您传报去。”说完转身就走。
进入门房便感受到一股热气,热气的来源是一个火炉子,路子内都是烧的上好煤炭,屋内无烟,十分暖和。
“赖利头,一会你就守在门房,就一个任务……”
赖利头低声说道:“别让这老小子去报信?放心,白头,小的也和您学过洪拳,你忘了?”
白敬酒点点头道:“这次事要办的利索,我教你沾衣十八跌。”
“真的!”赖利头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门房很快跑回,开口道:“白头,赶紧着吧,我们家老爷在里边客厅备下了酒席,原本打算去窜亲戚的,一听您来了,都不走了。”
白敬酒跟随着门房走进大院,这是一个四进的院子,东西跨院外加一个后花园,如此院落在燕京也是价值不菲,一个丐帮长老就能如此富态,实在是不多见。
客厅,装饰的并不奢华,如同书香门第一样摆放了一些古董,看上去就能感觉到一股文化气息。客厅中央是一张普放好的桌子,上边摆着四盘凉菜,应该是才准备好的,还烫着一壶酒。
“白头,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了?本该是我去给你拜年,您怎么先来了?”杨长老依着规矩施礼。
白敬酒进屋还礼道:“我初来乍到,有太多东西不明白,这不,碰见不懂的就赶紧过来问问。”
杨长老‘哦’了一声,伸手一引道:“别站着说,白头,咱们俩边吃边谈吧。”
白敬酒坐下后看着桌子上四盘凉菜,目光转动间问道:“杨长老,当日南城区丐头曾经问我如何处理丐帮这个情报机构的问题,今日我想反问一句,为什么我成为燕京丐头这么多天了,没有看到任何关于燕京情报机构的东西,甚至没有看过一份关于这些的材料呢?”
杨长老一愣,把白敬酒当成来兴师问罪的了,解释道:“白头,你刚刚上任,对燕京舵还不了解,这情报一事一直都是我和南城区丐头处理,由下边的丐帮兄弟收集上来,我们两个加以甄选后,做成丐帮奏章,送上朝廷。等日后白头熟悉了燕京舵事物,会增加一个程序,那就是预交的奏章需要白头过目,随后才会交上。”
“原来如此。杨长老,我听说您和黄子澄黄大人关系极好?”
听到这句话,杨长老的态度变了,冷着一张脸道:“我怎么能攀附上如此贵人,同村而已,白头怎么知道这件事?”
“说来也是巧事,听说的。杨长老,你也知道我的遭遇,被从王府赶出,白某大受其辱,还曾经在平乡的罪过张玉将军的亲属,燕王府恐怕是混不下去,今日前来是想问问杨大人,能否通融通融和黄大人打个招呼,我这给黄大人备下了一份厚礼,您看……”
杨长老忽然伸手打断了白敬酒的话,左右看了一眼,起身将客厅房门关上之后开口问道:“白头真有此心?”白敬酒被赶出王府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曾经在平乡得罪张玉这件事也被杨长老早就调查过,在杨长老心里,这件事可信度十分之高,在加上昨夜白敬酒宿醉吵闹客栈,今天出现在他的家中绝对不算突兀。
白敬酒点点头。
“白头,杨某先跟你陪个不是,杨某的确是黄大人的亲属,还是近亲……”
白敬酒根本没让他往下说,拦下话头道:“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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