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白晟的面子上,萧航又怎么可以违背父母的话坚持把余栀留下来,为此,母亲大人好几天都没理会自己,还误解萧航爱上了余栀。
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如果不是为了当时答应白晟会好好照顾余栀,恐怕在她应聘萧氏的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更别提能安稳的度过实习期。
“对,我没资格,在你们面前我就是个笑话”余栀狠狠的靠在驾座上,自己的人生在他们眼里是多么的不值一提,尤其是白晟。余栀觉得即使他们之间有许多的误会没有解开,但也无关紧要。她以为白晟是了解自己的,现在看来,她又错了。
余栀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是多么的没有教养,“前面路口,放我下来,辞职报告就不用再浪费我时间写一些没有用的文字。”
她不能在萧氏呆下去了,尽管余栀有不舍。可若是继续留在公司,对余栀来说就是侮辱,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受到这样的屈辱。她余栀虽比不上他们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裕人家,但这点自尊还是有的,这是她不容触犯的底线。
从前为白晟放下过自尊,但现在,即使是白晟现在自己面前,余栀也不再会为了他背弃自己原则问题。后来的生活,与爱情无关。
路口。萧航停下车却迟迟没有解锁车门。平日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有了几分认真的神情,余栀在等萧航的话,她翻着笔记本的手停了下来,一叠的设计手稿从中间掉落下来,余栀把它们捡起叠放整齐后不动声色的放到后座上。
萧航点起一支烟,没有打开窗,车内被烟充斥着白雾。几年前的余栀会被烟味呛得眼泪掉出来,可现在,她有些贪婪的吸着尼古丁,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开始爱上烟味,只不过从没碰过烟,余栀怕自己会上瘾。
“你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吗?这可不像从前的你。”
很明白,萧航一定在背后查了关于自己的所有资料。算了。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碍,毕竟过去是事实,余栀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自己就要离开萧氏,也不会再当萧航的助理了,这份工作余栀就要失去了。还怕什么?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余栀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别再提从前。现在的生活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的确是自己自作自受。
萧航轻轻吐出烟圈,笑了。这两个人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很相似,萧航从没见过白晟对谁这么上心过。
前几年白晟说要走,萧航知道消息后已经是他离开中国的一个星期后。有些意外,毕竟当时他们才认识几个月,但感情就像是认识很多年的兄弟。原本以为白晟最舍不得的会是妹妹白芷,没想到他来了句,“白芷那丫头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不过他却千叮咛万嘱咐说要照顾好余栀。甚至就连这次与萧航公司的合作也是冲着余栀来的。
“这是公司为了迎接白晟回来办的欢迎会,来不来随意,到时见你没出现。我就当公司以后没你这个人。”萧航指间还缭绕着香烟味,不知从哪掏出张邀请卡。
其实关于这场欢迎会连白晟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连萧航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办。因为这是自己前几分钟冒出来的想法。萧航觉得这两人就是缺一个机会好好说话,恰好搞出这场以欢迎会的名义能让两人重归于好,到时候再把白芷他们叫上,还愁会冷场吗?
回到家,余栀做了个大扫除,累的简直半条命都没有了。自从上班以后还真没这么多空闲时间能够好好整顿下住的狗窝。
有时一个人静静想想,妈妈话虽说的毒了点,却句句在理。余栀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却只是自以为是罢了
洗了个热水澡,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丝绸睡衣紧紧贴着大腿,她望了一眼沙发上萧航送给自己的衣服,再环顾下这个屋子。不免有些遗憾。
以为白晟不会再出现自己的生活之前,余栀幻想过自己与他再次重逢的一百种情景。
也许是在阳光明媚的下午,余栀从咖啡店出来以后急着去赶公交车时与他擦肩而过。或许是在高档餐厅偶遇,他对面坐着一个甜美的女孩,白晟没有认出自己,余栀也不再逃避。她就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一下午。
怎样都好,最好他能够失忆,余栀就能把回忆都留给自己。
余栀坐在书桌前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不免想起白天被雨淋湿时萧航就是用这样柔软的白色大毛巾把自己包裹起来的,这种温暖已经很久没有了。可一想到他跟白晟联合起来欺骗自己,难得的好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成了设计师。余栀之前没有听过白晟说起过这份职业,印象里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商人,家里人对他寄予厚望。但他回来后的身份,反差之大的让余栀难以接受。
脑海里浮现出在萧航车上无意间看到的一叠设计手稿。余栀不懂设计,但她觉得那些手稿很美。不知道这种感觉里有多大的成分是因为那是一叠婚纱的设计稿。想想也觉得可笑,之前费尽心思去了解的人原来就是当年错爱过的旧人。
桌上那张邀请卡,一看就是慌忙之中手写的字体。若是自己装傻或许还能再见白晟一面,听听他说这几年的变化,听听他说当初为什么离开中国。毕竟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做个嘘寒问暖的朋友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可这样,过去难道就真的不会重蹈覆辙?
余栀搓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翻遍了好几个柜子才找到一袋速溶咖啡。听着水壶煮的沸腾的声音,门铃响起,余栀回过神来,抓起沙发上的披肩就往玄关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谁会来?不可能是妈妈回来了,因为她正忙着周游世界,想到这余栀就非常的不高兴。一个活生生的大闺女扔在家里不管,带着破坏自己婚姻的小三全世界各地旅游去了。也不知道林晓依是怎么想,或许真的冰释前嫌了?
不管,反正余栀是不会忘记那份痛苦。这种恨,是记在血液里的。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夜晚十点半,余栀在没打开门前,脑海里的确一闪而过某个人的身影,可也真的是一下子闪过。
“surprise有没有很惊讶?我知道你一定感动死了。”
余栀门刚打开一条缝,白芷就风风火火的挤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大袋零食,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清脆的响,余栀不惊叫出声来,“姑奶奶,你快给我换拖鞋”
还真的是惊喜,余栀欲哭无泪恨不得揍一顿白芷那丫头。这可是自己刚拖好的地啊。
何青黛也拎着前些日子刚买好的毛绒睡衣跟在白芷后头进来,余栀连忙接过袋子钻到鞋柜里给她们找拖鞋。膝盖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钻心的疼,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怎么也找不到所谓的拖鞋,不知被妈妈收拾到哪里去了。
“算了算了,我们不介意的。”白芷放下东西欢乐的跳到余栀身边,蹲下身子脱掉自己的鞋子后,光着脚丫蹦跶到了沙发上。
“好吧,反正地板刚拖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么晚突袭我家干嘛?饶命啊?”余栀无奈的叉着腰,看着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白芷,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何青黛一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那条高级限量款的连衣裙,瞳孔情不自禁的放下,心里微微一愣。中国区限量十条,自己费尽心思托人还有没有抢到,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余栀家的沙发上。
莫非是仿得?何青黛走上前摸起那裙子,这料子跟做工,绝对不是高仿可以与之媲美的。况且的裙身的刺绣,也不是国内粗糙的做工能够赶出来的。这样一件上万的连衣裙,可不是余栀能够承受的起。
“睡衣party啊你忘了今天是我们一周年的睡衣party吗?瞧你工作忙的,这种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心寒啊。”白芷仰倒在沙发上,长卷的头发堆积在地板上,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
余栀翻腾着袋子里的睡衣,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你们带的睡衣都太幼稚了,我还是穿身上的这件好,何青黛你觉得呢?”余栀注意到何青黛从进门起就抓起沙发上的连衣裙爱不释手,不过这裙子穿在何青黛身上一定比自己更合适,“你喜欢吗?喜欢就拿走吧,要不现在就试试?”
“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何青黛笑着摇头,把它叠放好之后说道,“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款式的裙子啊?不太适合你呢。”
“嗯哼,说来话长。”余栀无奈的挥着手,慢悠悠的走进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吹风机。这下可好,余栀回过神来看着凌乱的屋子,刚才的大扫除白做了。
睡衣party?余栀貌似听白芷提议过,但被自己否决了。因为没必要。余栀还是喜欢穿着滑滑的丝绸睡衣一个人躺在大大的床上,闻着衣服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睡着。可要是搞出个什么睡衣party,余栀本来睡眠就不好,那就更不用睡了。
跟白芷在一起睡觉,可以说是一种折磨。你永远也不会懂半夜被冻醒,而身边的白芷却用被子把自己卷的跟蚕蛹一样老实。上前去抢被子想要钻进去,被一脚踹下来还说不定。隔天醒来,白芷一脸无辜,有气都没地方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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