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张督查机灵查险情
哈学武送走了大岛雄一,独身在接待室坐了起来。哼哼!老共、八路、军统,你们不是总想找我的麻烦吗?你们无法对付我,却把心计放到了我的儿子身上?哼!这是仇,这是恨!我既然跟了东洋人,我就是让东洋人拾掇你们!他想好了,在接待室要上了电话。
“报告市长?我正在大太太这里说话呢,有什么事儿请指示?”这是电话那边的话音。
“打你的电话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在哪里?我说生长锁啊?没有事别老跟些老婆们胡叨叨,如果你叨叨出事儿来,我他娘的饶不了你!”哈学武风言风语的听说,这个生长锁跟三婆子苏圆圆相好,到底有没有?他也说不上来。但有一条,他是非常反感他手下的人,与他的几个婆子私下叨叨事儿的。
这个跟他大婆说话的就是他的护卫长生长锁。此人跟哈学武是老姑家表兄弟,从小在胶州东关拳房学拳,听说最最拿手的就是螳螂拳,可以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会是哈学武派他给大婆子送仁丹的,没想到他竟然跟她粘缠在一起了。
“哎哟市长,你琢磨歪歪了?我怎么会胡叨叨呢?是太太让我给她熬完中药再走的?快了快了,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了,啊?”从生长锁的回话的口气里听,他有点儿委屈。
“哼!熬熬熬,熬个屁呀?马上给我回来!我有急事!”哈学武火了。
“好你个老不死的你?我把他娘的就不让她回去!你狗日的整天在外边招惹女人,还咒骂人家不正经,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像你呀?哼!真个老不死的你!”看来是大婆子夺过了电话,把他骂得直波浪头。
哈学武气得头皮发炸,嗷的吆喝了一声。“你让他给我赶快回来,我有急事!”啪嚓一下,他把电话挂了,跺着脚在吆喝。“把他娘的!娘儿们掺和事儿,就肯定办不成!”
“啊哟,我的大市长啊?什么事儿惹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呀?哈哈哈哈。”随着一声嬉笑,副总督察长张仪到了门前,听见哈学武在发脾气,还隔着七八步就哈哈着问了起来。
哈学武被吓了一哆嗦,一看是张仪来了,立即把丧气的脸子一变,迎面笑了。“哟,张大探长到此,有失远迎,见谅,嘿嘿见谅。”
在哈学武的手势下,张仪往沙发上一坐问道:“大市长啊?你儿子哈大公子怎么样了?这都过去这么些天了,也没得空过来瞧瞧,真是不好意思,嘿嘿嘿嘿。”
“哎呀看看,看看?张大探长这是哪里话?小小犬子哪能勾起您的挂牵?不值,不值啊?”哈学武很客气的为张仪泡了茶水递上去问:“张大探长今日到此,莫非是——?”
“没事没事,与你半点儿事而没有,就是顺便过来听听你宝贝儿子的信?既然恢复得很好又没有大碍,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张仪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叶,又说:“哦,我去找找商会的罗会长。哎呀——英国佬太他娘的省力气了?这不?冬天刚到了没有一半,这又得准备春天的衣裳了?我得去麻烦他呀?”
哈学武一直嘻嘻着,心里却在这样捉么着。他也找罗兆文?他与他也有那等关系?哎?不可能,不可能啊?这个张仪是个什么心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满身的学问,喜欢推理,至于别的?嘿嘿嘿嘿,那就是钱喽。“嗯——张大探长啊?他们商会的事儿,我仅仅是个管理。哎,你做服装不就是联系布料吗?还用得着找商会?直接找他们织布厂不就得了?”
“哈哈,市长大人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咱全城最大的被服工厂,可是他罗兆文家的,哈哈哈哈。”张仪似乎喝够水了,站起身子拿着要走的样子。
“哦——?对对对,原来你是找轻松,一股脑的推给罗兆文啊?真有你的,哈哈哈哈。”哈学武站起来,没有再留她的意思。
其实,张仪说的完全是实际事儿,还真是要做一批春装。他从哈学武的接待室出来,直接去了四号楼。那罗兆文正在与织布三厂的老板张炳照在谈生意上的事儿,两个人与张仪也是老朋友,赶紧一块站起来欢迎。“哎哟,来了贵人了?哈哈哈哈。”罗兆文赶忙迎合。
张仪没有拐弯,直接掏出了一张纸图说:“麻烦了,麻烦罗会长了,嘿嘿嘿嘿。”
罗兆文把纸图拿在手里一看,接着又放下了。“好说好说,嗯——那去年的样图还都在保险柜里呢?没有什么变化了?”他问的很是和气。
“没有了,你——不必那么的急,耽误不了巡警们换新装就行。”这功夫,工作人员已经为他端上了茶水,他接在手里后又说:“罗会长,近来可忙啊?”
“嗨!这个活儿不好干呀?尤其是像咱这样的松散城市,跨度大不说,还零星分散,商业网点很难令行禁止啊?日本人又成天闹事,弄得鸡犬不宁,哎呀!”罗兆文一个劲的摇头。
“唉!这小日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英、法、德、意、比等租界,虽然也是侵略?可人家安稳啊?不捣鼓事啊?就他娘的小日本!可恶!可耻!混账!”那个张炳照看来有些生气,颤颤悠悠的手奋力一拍,嘭的一声响。“草他娘啊!我那里的技术员小啊英是个多好的大妮子?那一天让小鬼子轮着办了?这不,一气之下就跳海了?唉——!”
“老张啊?你别生气了,全城类似这样的事儿甚多。我敢肯定!小日本横行不了几天了,就眼下这等局势,我看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老张啊?不必急躁,把愤恨留在心里,把工人们揽住,与他狗日的小日本慢慢来!”罗兆文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张仪在窗边一个劲的向外观看,觉得蹊跷,就轻步走了过去。
张仪突然地把罗兆文往后一推,趴在他的耳朵边说:“不妙啊?四号楼突然地增加了不少暗探啊?几乎全是他哈学武的卫队人员。”
“啊?”罗兆文回头一看,见张炳照仍在闷闷不乐的喝水,赶紧贴着身子走到北边的窗口隐蔽观察,发现有三个人在北边的冬青丛边,朝这边乱指划,迅速跑过来跟张仪说:“很怪,那边也有几个,我觉得是冲着四号楼来的。”
“不中!当机立断,你必须得撤,让老孙也得撤!这一定是哈学武这个老汉奸搞的鬼!”张仪猛一转头,有点提高口气的说:“哎呀罗会长,我还有事儿得走了,嗯——张老板啊?咱们改日在啦吧,啊?哈哈哈哈。”他暗下一拉罗兆文得手,接着又向张炳照拱手致礼。
下了二楼,张仪说:“凭我干侦探十几年的经验,四号楼将面临一场灾难。但是,三天内不见得有事儿,撤吧,这是命令,您俩都得撤,先离开东城躲一段,有情况我及时通知你。”
“好吧,我这就安排。”罗兆文有些很不舍。
两个人出了楼道大门,迎面就看见南、东、西有四五个人在鬼鬼祟祟的瞭望,离他俩也就是在二十米左右。“哎呀罗会长?回回回,你太客气了,哈哈哈哈。”
“哎,你张大探长轻易不来,今日一来就是三百套春服,令我很是发福呀?这是什么?这是给我送钱呀,哈哈哈哈。”罗兆文拱着手止步了。
张仪一挥手,“留步,有什么不明白的再给我电话,啊?散球!”他上了尖头吉普,秃噜噜走了。
“好好,三球,嘿嘿三球,大家都三球。”罗兆文装作笨拙拙的,赶紧的摆手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