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菲孟大小姐说着马上打开包包,从里头掏出一小瓶眼药水点了两下。不到十秒的功夫,她已“眼泪汪汪”地向楚慎哀求:
“英雄!偶像!求求你告诉我吧!只要你仔细解释给我听,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吗?”
她说着便扑过来蹲下,紧紧抱住楚慎的大腿不放。
对方这种表演,令楚慎再端不住之前那架势:
“喂喂!你这也太假了点吧喂!哪有这样子当我面滴眼药水当眼泪的!演戏不是应该走心的吗?!”
“人家不懂怎么走心演戏啦,否则早当影后咯。”
孟大小姐边说边松开手站了起来。她的双眼虽仍然湿渌渌的,但之前那股子哀求劲早给她丢到天边去了,取而代之是一股再明显不过的欢快劲。
胡闹过以后,孟雨菲很认真地向楚慎求教,说刚才老师教那“如何判断当前油温”她听不太懂:
“人家可不是色盲色弱啦,但那油烟到底是白色还是青色,人家真的看不出来呢。”
“这都分不出来还敢说自己不是色盲色弱?”
楚慎先讥笑了大小姐几句,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回答:
“判断油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上电磁炉,那玩意自带温控器,能直接显示锅里现在多少度。要不然你就弄个专门用来测锅里温度的专用温度计来,我记得做西餐的厨子常用这种大号温度计,就是外边有个金属外壳那种啦。”
“要是又没有电磁炉又没有大温度计怎么办嘛。”
说着说着,孟大小姐习惯性地又把脑袋扭到一边,并噘起了嘴。不过她此刻脸色并不特别红润,所以看起来只象个微熟的苹果,明显还没有“熟透”的感觉。
“如果这两样都没有,又分不清油烟颜色,当然还有别的办法啦。”
楚慎说着两手一摊:
“不过那些办法都比较复杂,不适合你这种新手用,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用工具量温度算啦。”
孟雨菲点点头:
“好啦,总之人家会时不时这样请教楚老师你喔。等人家有进步以后,你一定要教人家那些更复杂的办法啊。”
楚慎点头答应:
“这个好说。”
此时他脸上浮现出爽朗的笑意:
“我还是第一回给人喊成老师,没想到这感觉还真爽。”
“那人家以后不喊你慎大哥,一律喊你楚老师好不好?”
楚慎又点了点头。他忽然感到周围气氛有点怪异,便举目四望。当他发现自己与孟雨菲此时又成了课室里众同学的关注对象,便一把拖起大小姐的手走出课室。
这会儿已是午饭时段,孟雨菲提出说要带楚慎去尝新鲜,建议去吃西餐。对于希罕的吃食,楚慎向来都会感兴趣,所以他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于是两人坐上司机小尹驾驶的大奔,来到光州市内一家所在位置较偏僻,号称“私房菜”的西餐馆子。
孟雨菲说这里主营简单版高卢国菜,且按照华夏国人的口味做了一定修改,她估计楚慎肯定喜欢这味道。
楚慎一进菜馆,便四处张望欣赏陌生景致。他很快便有了想法,当即说了给孟雨菲听:
“午饭时段的生意应该也很好吧,怎么这么少人?该不会是价钱太贵或者味道太差吧?生意不好的馆子应该尽量少去。”
“这里中午的生意一向都不好啦,得等过了晚上九点以后,等这里的酒吧开始营业之后,这里人才会渐渐多起来呢。”
“价钱呢?”
楚慎说着又左看右看:
“要太贵我可请不起你。”
孟大小姐很不满地摇着楚慎的胳膊:
“谁要你请客啊,难道我请你不行吗?”
“我可不习惯让女的请我吃饭,因为这样的饭吃起来太软,我喜欢吃硬饭不喜欢吃软的。”
“别说吃软饭这么难听啦,这次就当是拜师宴,人家拜楚老师你当师父,徒弟时不时请师父下馆子很合理嘛。”
楚慎点点头:
“看来你真把我看成老师了,这倒也好,有了名份我也好端正态度,好认真点教你。不过我教徒弟很严格,受不了累倒我可不管。”
两人找位置坐了下来。孟雨菲估计楚慎不熟悉这类场合,便主动提出由她来点菜。楚慎当时没回答,他等服务员过来问“想吃什么”的时候,楚慎才看向这身着棕色西装背心的中年男子,手却指了指孟雨菲:
“她说了算。”
开吃以后,楚慎对这里的菜肴味道评价很一般。他觉得牛排的肉质还不错,但他不太喜欢这种往烤肉上淋一滩酱汁的烹调风格。
以下是他的原话:
“我不挑吃,但要是让我选,我更喜欢爆炒或者红烧。汁要收进吃的里头才好,象现在这么汤不汤水不水的可不好。”
这顿饭孟大小姐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楚慎说的这番话她当时根本没回答。
对于这顿“拜师宴”,楚慎倒没觉得一无是处,他挺喜欢这私房菜馆里的气氛。尤其是回荡在馆子里的背景音乐。
明明是经营高卢国菜肴的馆子,却不断播放着华夏国民乐风格的曲子,楚慎估计这就是这馆子所谓的“特色”了。
两人边吃边聊,当他们开始饮用餐后饮料,即小杯热龙井茶的时候,孟雨菲提出这种想法:
“楚老师,刚才你对那个余擎天说的那些话,我觉得你好象是在欺负那个人的感觉啊。”
虽说孟雨菲之前也向余擎天说过类似的话,但她在说出类似的话以前,便已先向楚慎解释过她自己当时的想法。所以她这会儿才会理直气壮地提出这种说法。
“我可不觉得我有欺负那家伙。上回你还没入学,不知道那家伙上回有多嚣张。要不是他上回胡乱说话碍了我的眼,我这回根本不会跟他发生什么冲突,好声好气跟人说话我还是懂的。”
楚慎说着放下手中茶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孟雨菲不说话,而是略有所思地看着楚慎。
等弄完这一切之后,楚慎反倒觉得自己那话还没说够:
“要我说,姓余的今天纯粹就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