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日常用品短缺就代表着要采购，要采购就代表着要出门。
外面的世界充满诱惑力，沈亦然觉得宋哲买的别墅真心不错，给她安排的客房也是占据着最佳位置，一楼的窗户没装护栏。
她时时刻刻都可以爬窗离开，而她发现这个简易快捷的通道在不久前，不过碍于身体，她现在是想爬出去也爬不出去。
当宋哲对她说要出门去超市买些东西的时候，沈亦然开心地从一早上就绕着宋哲转。
她觉得要是出去，车子一定要她开，驾照已经时时刻刻都放在钱包里；东西能多买就多买，顺便坑宋哲一笔也是极好的；还有……
她想了许多，等真正要出发的时候，车子没开。
“为什么不开车？”对车有着十分执着心的沈亦然问道。
“国庆佳节。”宋哲的回答干净利落。
是噢，国庆佳节和不开车有什么关系吗？
才走出凤凰小区，外面已经是乌烟瘴气的模样了。堵成一条长龙的车子，吵闹的喇叭声。这个时候如果真把车开出来，那就不妙了！沈亦然这时才品读到宋哲那“国庆佳节”的意思。
宋哲大步地往前走，沈亦然慢悠悠地像是在散步，直到没有发现宋哲的身影，她才加快速度。无奈总有人想和她过不去。沈亦然撞到了一个人，对方衣服上的扣子和她的短发融合了。
扯了扯，头皮疼。
“亦然学妹？”
被她撞的人好像还认识她，叫她学妹，那会不会是同校的人？
沈亦然歪过头，看到那人低下来的头。
唐江南的手指在和扣子缠绕着的头发上作斗争。
沈亦然双手贴在唐江南身上，头还靠在人家的胸膛上，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但这样亲密的举动还是让沈亦然红了脸。
“唐学长，好了吗？”沈亦然觉得唐江南越弄越乱，无奈人家没有这样的想法，认真地说：“再等等。”
这一等，又是五分钟。
在前面等了许久不见沈亦然跟上来，宋哲才有些担心。虽然已经沈亦然是成年人了，但成人被拐的案例也不是没有。因此，宋哲又折返回去。
他正好看到沈亦然依偎在唐江南怀里的场景。
宋哲浑身顿时一僵，也不知道是该往前走还是干嘛，最后默默地转身，在原来的地方等着沈亦然。结合起不久前唐江南与沈亦然的绯闻，卫叶梓写的似真似假的消息，他不免开始怀疑。
那边，沈亦然殆尽了耐心，唐江南最终扳下了那枚纽扣。
淡紫色的头发上顶着一枚闪闪发光的扣子，沈亦然疑惑地眨眨眼，这算什么？纪念品？
和唐江南道完别，沈亦然立马飞奔去找宋哲。
宋哲正坐在附近小公园的凉亭里，石桌上被刻着楚河汉界，沈亦然在周边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宋哲。
就像当时第一次见他坐在书房里，虽然换了一个地方，他给沈亦然的感觉是不可侵犯。
宋哲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沈亦然。
他看见她紧张不安地四处乱转着眼珠子；他看见她这几天因为身体原因而没有血色的唇；他还看见她匀称的身体。
他几乎可以看见一切。
那个才出生一个月的皱巴巴的小孩子；那个被父亲指着半岁不到的孩子；那个三岁就会奶声奶气地嘲笑他的儿童。
有人说她是他的小新娘。
“沈亦然你多大了？”宋哲逼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亦然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乖乖地回答，“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