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前姜怀信就把城中谢家的铺子都打探一遍,他选了一家名气仅在谢家悬壶堂之下的医馆——回春堂。尽管如此这家医馆门口仍旧是聚集了不少人等着看病,足足等了一上午的时间才轮到他们父子俩。
医馆内坐诊的是一名鹤发老翁,见他们进来慈爱地朝父子俩招招手示意姜元梓过来。
拘谨地姜元梓看了姜怀信一眸,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温声道:“老爷爷好。”
“大夫,这是犬子。您能瞧瞧为何他总是无故出现惊慌失措的模样。”睇目四周再次确定无异后,姜怀信才开口询问道。
闻言,老大夫捋了捋胡须上下扫量姜元梓一眸,又让姜元梓把舌头伸出来瞧瞧,闻声嗅气问症再为其号脉,这些功夫足足花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搞定。
“大夫,犬子可是因为中毒引起的这个情况?”见老大夫诊完脉,姜怀信焦急地上前询问道:“能否想法子为犬子解毒。”
“你呀这是忧心过度。令郎并非中毒而是因为惊扰过度所至,等老夫给他开几贴药回去煎水服下看看。”听完姜怀信的话,老大夫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大有理解之意。
听到这话姜怀信方才松了一口气,谢过老大夫以后,拿着药方随着医馆内药童去抓药。等父子二人走远后,谢瑶光自药店内堂走出似笑非笑地看着手中那张仍旧带着墨迹的药方。
“喻先生,事情办妥了?”负手立于窗前,谢瑶光沉声询问。
“已经按照谢小姐你的吩咐都说了。”被称作喻先生的老大夫目光温和望着谢瑶光,揖首含笑道:“家主说若您日后还有事情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这是我们南宫家该做的”
“多谢。”
此话说完谢瑶光立即转离去。雷家的事情一了解她并不想和南宫家再有过多的牵扯,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谁知道南宫家会不会在背后突然给他一刀。
为了安全起见姜怀信在城中买了一处院落,直接搬了进去请了几个看上去十分靠谱的老嬷嬷中院子里照顾姜元梓,自己则回寿王府向寿王复命。
对于姜怀信为了救子撇下自己精心培养的一众死士离去的时候,寿王并没有表现出的过多心疼。毕竟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姜怀信才是最大的倚仗,牺牲这些人换得姜怀信誓死效忠自己可是个十分划算的买卖。
更何况在寿王看来以恩情束缚住一个人倒不如已他最在乎的来。从前以为姜怀信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没那么好控制只能不断施恩于他,让他为自己掌控。没想到被谢瑶光这么一设计反倒是让自己能够掌握到姜怀信的弱点。
这人一旦有了弱点就再也不是那么的无懈可击。抓住他的弱点然后再加以利用往往都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宽慰姜怀信一番后,寿王大手一挥又拨给了姜怀信不少银子让他雇几个伶俐的丫鬟去院子里照顾人。当然寿王并没有忘记派人去跟踪姜怀信,看看姜元梓藏在何处。天平
至于城中近日所发生之事,也是在寿王的意料之中。他可不觉得谢瑶光会被这些小伎俩所蒙骗,不过最令他愤怒的还是叶临宸居然轻而易举拿了巡视黄河的差事,如今已经出发前往黄河流域。
不过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估摸着谢瑶光是会分心去帮助叶临宸的。届时在京中的事情她少不得要松懈下来,正是他们趁机动手的好时机。
虽是这般想着但是寿王仍旧忍不住一叹,没了雷家从旁协助。他处处都感觉有掣肘,实在叫他寸步难行。如今寿王只希望能够早日减除谢瑶光的羽翼,好能够将她求困在牢笼之中。
自打那日顾青芷弹劾寿王以后也多少遭了挤兑,连同云繁也是,故意找茬的也有不少。不过云家是太医世家,深得器重那些人也不敢故意针对云繁只能背地里刷些小伎俩。至于顾青芷素来牙尖嘴利在朝中更是被人称作舌灿莲花,被她惦记上通常也没有好果子吃。你今个儿针对她明日就能把你族谱上一应人物都拉出来弹劾一遍。
近日寿王手下有人弹劾顾青芷滥用职权,明日顾青芷便弹劾昨天那人宠妾灭妻。这一来二去的寿王手底下那些人居然悉数都被顾青芷弹劾了一遍,至此之后鲜少有人敢主动去挑衅顾青芷。
“只怕寿王已经察觉到你们与我的关系。”谢瑶光挽唇讥笑道。
“那他也不能奈我们如何。”顾青芷一听这话,不由轻笑一声,“我这还算好的。你问问云繁哪?那些个背地里耍小绊子的哪个不被他整得服服帖帖的。”
将棋子放回盒内,云繁双手枕于脑后向后而仰哂道:“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反正他们也不能……奈我如何。”
话落耳际谢瑶光唇角微勾,看向两位好友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揶揄意味。
“瑶瑶,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就知道你这样看我准没好事……”见她这般看着自己,明明是满目笑意顾青芷却觉得发忪。
“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们俩倒是让我想到一个话本上见过的词。”含笑睨她一眸,眼中揶揄意味只增不减,“雌雄双煞,惩奸除恶。”
听谢瑶光这般说,顾青芷连忙斟茶递了过去,“好了你快别说了。我可不想听你说话。”
往日里谢瑶光都是被揶揄的那一个,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哪里肯就这么轻易放过顾青芷。二人素来关系极好,此时更是闹做一团。
“你瞧瞧这人,何来我家的茶。还不让我说呢~平日里只准你揶揄我,就不准我说回来么?那我可不依。”说着谢瑶光就作势要去挠顾青芷痒痒,惹得顾青芷一直往云繁身后躲。
对于眼前一幕,云繁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一个劲地吃着桌上的糕点。甚至还时不时的假意劝解二人两句,免得她们俩伤及无辜。闹了半天,二人都是气喘吁吁的仰面躺在地上,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