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瞬间呆愣在原地。
原本以为自己的要求只是无力的要求,可没有想到迟重竟然能够如此爽快地答应。
是啊,迟重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好像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自己一样,自己只是说自己想知道,他便说好。
忡怔地站在原地,眼见迟重一步步走出殿门,站在台阶前,俯视着一院子的人。
小心翼翼地跟着出去,这一下,终于看清楚了塞满整个院子的神仙们。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徽垣宫竟然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汇聚了这么多的神仙。
“参见教主!”所有人都是拱手向着迟重行礼!
居居站在一边,也有点不自在了。
见触谷抬头向自己看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下台阶,挤进人群中,与大家一起向着迟重行礼。
迟重静静地站在原地,享受着登高望远的特权,他目光扫视一圈,落在居居身上时,眸光有一瞬间转为了暗淡。
不过,这样的神情转瞬即逝,很快,他便恢复如常。
“诸位不必拘礼,等继任典礼后,我才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启教教主,如今,我还只是迟重而已。”迟重向着众人说道,“今后,我启教定能重获荣光!”
“重获荣光!重获荣光!”所有人都是齐刷刷地呐喊着。
居居心想,这迟重做了启教教主,一定是众望所归吧?
没有人有资格和他一争高下的。
当然,除了南恒。
但南恒偏偏是个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当初为了给迟重还人情债,所以才捡了自己这么个大麻烦!
跟着众人喊了许久,觉得累了,正想偷懒,好在大家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触谷向着居居凑过来,小声地说道,“如今上仙做了教主,我们说不定也能做个左右使者当当呢!”
左右使者?
居居一脸鄙夷地看向触谷,真没有想到,触谷竟然还是个官迷!
“我可不想当什么使者,我如今啊,只想跟着上仙好好断案,早日为我们南骋山的父老们报仇!”居居不屑地将目光从触谷的身上移开,转回到迟重身上,歪头说道。
迟重从台阶上走下来,见居居看向自己,笑着说道,“我们该回刑狱殿了。”
点了点头,触谷和居居两人便一左一右跟在迟重身后,离开了徽垣宫。
回到刑狱殿,居居迫不及待地冲进了迟重的寝殿。
“那粒琉璃珠究竟是什么东西啊?”睁大着双眼,好奇地看向迟重。
迟重无奈地摇头轻笑,“那琉璃珠是常陈仙尊大弟子回秉的掌上明珠,被我得到了。”
掌上明珠?
“当年,回秉飞升上仙时,全靠这琉璃珠打破了修炼的瓶颈,所以才能顺利飞升,因此他便将此珠时时刻刻捏在手里,生怕别人抢了去。”迟重慢吞吞地给自己倒茶,得意的神色丝毫不掩,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居居定定地站在原地,思索起来。
如果按照迟重的说法,那琉璃珠是一直被回秉握在掌心的,迟重又是怎么得到的呢?
“那日,常陈仙尊因为被坐骑所惊,回秉便服侍左右,我去常陈宫时,只是略施小计,便得到了这琉璃珠。”迟重邪魅地勾唇,眸底是说不出的畅快。
略施小计?
居居疑惑地对上迟重的目光,百思不得其解。
迟重口中说的略施小计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是偷来的?
可迟重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上仙,不可能自甘堕落,去做偷鸡摸狗之事。
那既然不是偷,总不会是抢吧?
“既没有偷,也没有抢,你猜我是如何让回秉心甘情愿将掌心的琉璃珠放下的?”迟重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向居居,问道。
居居讷讷地摇头,“不知。”
自己又没有长千里眼,怎么可能知道迟重的略施小计呢!
“我只是趁他和常陈仙尊分开之际,骗他说常陈仙尊想要用膳,他便亲自下厨。”迟重嘿嘿笑道,“这庖厨之事,自然是需要用双手完成的,他将琉璃珠揣进了怀里,不料被我轻轻拍了拍便掉在了地上,我只是弯了弯腰,捡起来而已。”
这……
居居诧异地看向迟重,一时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说辞。
回秉可是天禹元帅的师父啊,好歹有身份有地位,怎么会连自己最心爱的琉璃珠掉了都不知道呢?
“当然,这中间我的确是使用了特殊手段,是我去更虚那拿了一种丹药,可以让神仙暂时失去法力的。”迟重见居居一脸的怀疑,便解释道。
居居恍然大悟!
看来神仙也不是万能的啊!
即便是身怀绝技,拥有无上的法力,但总有丹药可以破解这样的绝技。
所以,在回秉中招后,在特定的时间内,他和普通人无异,那迟重从他身上取走琉璃珠,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只是,可怜回秉失去了最心爱的琉璃珠,大概得悔不当初吧?
“听闻回秉将他的府邸已经翻了个底儿朝天了,还是没有找到,甚至还派人来刑狱殿报案!”迟重不屑地轻笑出声,得意地扬着下巴,倒像是一个做了坏事还洋洋得意的孩子!
居居瞬也不瞬地盯着迟重,一时间有点恍然。
这迟重可是堂堂上仙呢,怎么却感觉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呢?
“师父他老人家说,若是我想做启教教主,就得从赢教那里取来这琉璃珠。”迟重收起笑容,认真地看向居居,“我自然是不方便直接带给师父的,那样他老人家会失落的,所以我才让你帮我呈给师父,其实这也是他想要的礼物。”
听迟重这么一说,似乎自己还得感谢他?
“明明是你利用了我,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你还在帮我!?”居居瞪着眼睛脱口而出。
迟重抿唇,“我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当初你为了救龚工,可是答应会帮我的!”
此话一出,居居差点没气得跳起来将迟重暴揍一顿。
虽然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为什么非得说得如此明明白白呢?
奇怪的是,一开始自己并没有生气,但听到这话从迟重口中冒出来后,情绪便怎么也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