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眨眼间,市里比赛到了。
结果依然十分喜人,宋瓷还是并列第一,小品队并列第二,苏若然名次倒是落到了第三,险险保住参赛资格。
赛后几人顾不上沮丧,马上听从指挥,进行节目调整。
宋瓷的节目以新奇为主,领导和老师们权衡再三,并没有加以改动,怕会抢了她的风头;
倒是伴奏的乐队配置升级了,演出效果更好。
小品队的节目也保留下来,剧本台词得到优化,把过于方言特色的老土话去掉,换成方言味儿塑料普通话的程度,又往里头加了些包袱,笑果更佳;
小品队的演员也做了调整,除了一个主演没动,其余的要么调换演配角,要么直接被市文工团以及其他县里的优秀选手替换掉,当了替补,变动不可谓不大。
苏若然更惨,独奏节目直接被砍。他被调到器乐合奏队里,成为其中一员;
好消息是,他是笛子部的一号种子选手,依然有一小段个人SOLO的机会。
当然了,这些都是基于比赛的考量进行的合理变动,并不是专门针对谁,大家也没太大意见,都抓紧练习呢。
市里报上去的节目一共有五个。
除了这三个,还有一个诗朗诵加大合唱《歌颂祖国》,市工会的节目,气势磅礴大气,很有竞争力。
最后一个是市少年宫排练的舞蹈《拐棍舞》。
顾名思义,拐棍是这个舞蹈的重要元素之一。
大小舞蹈演员们一水的白衬衣黑色燕尾服加黑西裤黑皮鞋,戴黑色领结戴黑色礼帽,人手一支文明棍,嘴唇上还画着两撇滑稽的小胡子;
跳起舞来整齐划一,新奇有趣,还有不错的剧情设计,演出效果不比宋瓷的《智斗》差。
宋瓷最喜欢的也是这支比较新奇现代的舞蹈,觉得其中还有种老派的西方式的浪漫与诙谐,叫她联想起了卓别林,以及《雨中曲》。
在市里集中训练的一星期里,宋瓷忍不住心痒地跑去舞蹈教室看了好几回。
看着大号的卓别林老师,带着一群小号的黑色小企鹅,帅气地耍拐棍、玩帽子、绕着椅子踢踏舞,表情一个个的还都挺到位,每次看到都觉得开心。
回到自己练习室的时候,她就拉着陪练的爹妈一起,也胡乱地跳,边唱边跳的,宛若疯癫。
关上门,宋春安跟李胜男也都放飞了自我,一家三口群魔乱舞,玩得十分尽兴。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眨眼间,省里比赛也到了。
他们提前一天坐着市里包的大巴车来到省里,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准备来日大战。
“宋瓷瓷,我好紧张。”蝶侠
苏若然跟队友最后合练一遍,才一解散,就跑来找宋瓷说话。
小少年还是之前那副矜贵俊美的模样,对待宋瓷的态度却亲近许多。
或许是因为老乡的关系吧,自然而然比其他人更多一份认同感。
“睡吧,睡着了就不紧张了。”
宋瓷很有诚意地提议,她可不是那种只会说多喝热水的渣女。
苏若然一脸无语。
他就是紧张得睡不着好吗?
“给我抱抱,再给我个幸运之吻,我需要鼓励。”
小少年毫不客气地张开怀抱,将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凑过脸讨要亲亲。
宋瓷嫌弃地拿手推他。
“苏若然,你是十四岁不是四岁,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
苏若然一脸受伤,捂着胸口就要造作。
宋瓷受不了这个戏精,使劲把他往外推:
“睡不着的话,就去找你们队里的闫涛,叫他给你来上一曲。
听过那句话吗,叫做没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你听闫涛多吹两首,肯定睡得特别安详。
好走不送!”
房间门无情关上,留下生无可恋的苏若然,惊恐地与神出鬼没的队友们对视:
“你们怎么在这?”
器乐队员不怀好意地抬起他就走:
“哥哥们不放心你呀。有难处怎么不跟哥哥们说呢,太见外了。闫涛赶紧的,给咱苏小弟来一个得劲儿的!”
闫涛抽出心爱的喇叭,快活地答一声:
“瞧好吧!”
然后气沉丹田,鼓起腮帮子就是惊天动地的一声。
苏若然觉得自己天灵盖儿都要飞了。
他两眼无神地承受着涛哥的近距离关爱,努力拽住蠢蠢欲动的魂儿……
活着,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