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声鹤是年少好友,如果不是和季浔阳结了婚,也许她会嫁给许声鹤。
宋若声一直都知道许声鹤心里有自己,可她从小任性惯了,不喜欢的,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她,她依旧不喜欢。
此刻她站在这个灯光黑暗的包厢里,身体好像被凉水浇了个透,汗毛竖起。
把自己当作一件物品一般用来商业交易,无所谓地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以此来击垮她的自尊,摧毁她的底线。
不愧是北城心狠手辣的季浔阳。
可季浔阳还是低估了她,低估了她的决心,不就是要许声鹤主动让出项目吗,她可以做到。
宋若声深呼吸了几口,才恍然发现许声鹤一直在叫自己。
她平复了呼吸,转过头去,扬起笑容:“好久不见,声鹤!”
几个小时后,月落西陲,宋若声摇晃着身子从会所离开,天色已经泛白,司机见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打开车门迎她上车。
酒精混合着血液在体内流动,麻痹了神经,宋若声倚靠在车门上,将车窗摇了下来,夜里的凉风一吹,总算有了几分清醒。
她曾经是北城人人艳羡的宋若声,家世,样貌,学历个个拔尖,没有嫁给季浔阳的时候,宋家求亲的门槛都快被跨破了,偏偏她孤傲,谁都不喜欢,就喜欢北城比自己还要拔尖的季浔阳。
除了季浔阳外,季宋两家都对这桩婚事乐意之至,一开始,季浔阳的态度很明确,他不想联姻,可不知道季老爷子用了什么办法,这桩婚事还是成了。
结婚两年,季浔阳一直冷着她,她早已从当初的满心欢喜变成了现在的满心疮痍。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漆黑一片,宋若声连喊了几句管家也没有人应她,她带着微醺的醉意,往沙发上走去,中途却被一双脚绊住,直直跌在了沙发上。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宋若声一下就清醒了三分。
“浔阳?”
她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下颚,没错,是季浔阳,他会把胡子剃得很干净,但摸上去,总是有些扎人的。
宋若声意识到季浔阳在家里的第一反应是开心,但瞬间就想起了他刚刚把自己当作物品交易的事,她的酒意彻底清醒。
她勉强让自己从沙发上爬起来,堪堪站稳,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开口:“许声鹤答应了,不和季家争那个新项目。”
沙发上的人一动不动,宋若声心绪交织,借着天亮时微弱的光,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站住!”
黑暗中突然传出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和以往不同,她心里却突然生出一丝反逆,没有理会那一句喝止,加快了脚步,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宋若声将门反锁了三层,才贴着门滑落,瘫坐在地上。
外面灰白一片,风起,吹落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纸,像是有灵性一般,那页纸跌落在她的面前。
“离婚协议书”几个字赫然醒目,结婚的第一天,季浔阳就在婚房的抽屉里放了这纸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