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空打电话给施梧与时,施梧与表情惊讶,道:“苏姐,没人在你身边?”
苏空笑嘻嘻的回答:“嗯,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时君祚派来盯着我的哨子都走了。”
施梧与心里一跳,苏空的话让他不安。毕竟之前不说别的,就从自己离开那么久苏空都不敢光明正大给自己一个电话就能知道时君祚对她的盯梢到了怎样严重的地步。
可现在才过了短短一段时间,时君祚就放弃了,有可能吗?
眼睑低垂,施梧与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一丝苦涩,好像自己悠闲的生活即将一去不复返。
绕着电话线,欣喜过后,苏空视乎也意识到什么,语气冷涩的开口:“难道是我这里出了纰漏?”,想到前几天跟沈灵灵那几次通话,苏空的心猛地沉下来。
是了,时君祚不可能会突然放弃,而自己这边监视的人却没了,这能说明什么?想通后,苏空真的很想甩自己两巴掌,这么重要的事居然被自己搞砸了?怎么能?自己怎么能?
“小与,他可能知道你在那儿了。”,涩涩开口,苏空脸色一白。
挂掉电话,细细回想这些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连家里的生意也开始变得顺风顺水,苏空开始坐不住了。
大步流星走回自己卧室,简单收拾了一点衣服后,苏空给自己哥哥留了一张便条后便迫不及待的走了。来到机场买了一张最快到广东的机票苏空立刻登机,看着机窗外漂浮的白云,她突然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如同那白云一样——没有着落,随风飘荡。
施梧与挂断电话皱着眉对坐在一旁喂小孩喝奶的沈灵灵说:“苏姐那边好像出了点纰漏,我们如果可能的话要转移阵地。”
沈灵灵白了他一眼,道:“转移阵地?能转移到哪里去?你连月子都还没出,就算有阵地,你能转吗?”
闻言,施梧与羞红了脸,恼怒硬撑的说道:“我是男人,只有女人才坐月子。”
沈灵灵戳之以鼻,瞄了瞄施梧与那小身板,语气不屑:“我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才会坐月子,我只知道生完孩子的人要乖乖坐月子,不然以后有你好受!”,说完,又抱起孩子扫背,等到孩子打了奶嗝后,奸笑着把新买的拨浪鼓拿出,在孩子的面前摇晃着。
咚咚咚
“哒哒哒”,伸出手,白嫩嫩的孩子伸出软软的手要抓住它,但就在他快要抓住的时候,那个“东西”一下子就变得更高。
“哇哇哇……”瘪瘪嘴,小孩的哭声跟小猫儿似的弱,手无力的伸着,眼睛牢牢盯着那个那个拨浪鼓,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嗤……,这小福还真不知像谁,想要的不给他能闹死你。”,嘴里虽是这样嫌弃的说着,但沈灵灵却是动作轻轻的把波浪鼓放到小福手中。看见小孩拿到东西露出无齿笑容的时候,突然又坏心眼的又把它拿走。
“哇哇哇哇……”
施梧与看不过去,把小孩接了过来,嘴里“哦哦哦”的哄那个被耍的团团转的儿子。
“灵灵姐,你就别闹了,这么无聊的事情怎么你就能每天都乐此不疲呢?”,对天翻了个白眼,施梧与感到非常无奈。这个明明应该是精明的女人,怎么一遇到自己儿子就成了傻子?
还是……该说我的儿子人见人爱?
潸潸然的松开手,被说穿的沈灵灵尴尬笑了笑。随后将手中的波浪鼓交给施梧与,看着他把小鼓给了小福,然后那个小傻瓜笑的跟什么似得。
“你啊怎么就那么傻呢?你阿姨逗你玩儿你都不知道。”,宠溺的捏着儿子的小鼻尖,施梧与眼中的疼爱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温馨的一幕看在她眼里,沈灵灵不知为何忽然有了些落寞:“小与,我先走了,你好好跟小福玩吧!”,几不可闻的叹息从沈灵灵嘴里吐出,让施梧与惊讶不已。
沈灵灵也会叹息?
看出了他所思所想,沈灵灵举手朝他脑袋轻轻拍下去,呵斥道:“你刚刚什么眼色啊?”
施梧与但笑不语。
“算了,不管你们父子俩,我回去查查你刚说的那个事。”,然后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
不一会,开门锁门的声音传来。
施梧与知道沈灵灵今天不会再过来了。
“小福,你说你会给爸爸带来福气吗?”,看着吃饱就吐口水泡泡的儿子,施梧与亲了一下他的小嘴,一股奶味立刻就冲上鼻端,让人安心!
施梧与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儿子控,可这般血脉相连的感觉却从来没有过的。脑海中设想的变扭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哒哒哒。”,嘴里含着自己的小手指,小福依赖的靠在施梧与的怀里,感受这个让他心安的气息。像是明白自己爸爸的不安,小福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调皮,只是静静的躺在施梧与怀中,用没有被自己放在嘴里的手牢牢的抓住施梧与衣服的袖子。
摸上自己儿子的小手,施梧与脸色闪过一抹犹豫的神色。
“啊!”一只小鸟从窗户飞过,小福惊奇的指着,嘴里“啊啊”意义不明的叫唤。
顺着孩子的意思,带着他走到窗户边。此时已经是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在南方特别明显。细细的杨柳在池边荡漾,叽叽喳喳的鸟儿不停的上蹿下跳,这里停停,那里看看,遇到好看的花朵还会停留其中。
“哒哒,啊啊!”指着下面的许多的鸟儿,小福拍着小手掌,留下一嘴角口水。
施梧与好笑的擦干儿子嘴角上的口水,眼神幽幽的看着眼前这幅春景图,语意不明的呢喃着:“原来已经到春天了!”
呆呆的静立窗前,直到小孩疲惫睡去,施梧与才好像下定决心一样往自己病床旁边的洗漱间走去。
这是一个高级病房,里面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套间,不仅有洗漱间,衣柜这些东西,就连小彩电都有一架。
掏出钥匙打开洗漱间架子上的玻璃栅栏,施梧与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这里面都是他的私人物品,越是珍贵越是被装在小盒子里放在角落边,而他现在拿的这个盒子正是从最角落的一个地方取出。
盒子小小的,放的地方很偏僻,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把它忽略过去。
默默叹口气,施梧与在犹豫之后还是打开了它——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这是施梧与唯一从时君祚身上拿走的东西,从一开始的乌龙到现在的离开,这个东西就好像是自己的一样,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
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施梧与抱着儿子离开洗漱间。
把孩子放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孩子就连在睡梦中都不能安静下来,一时踢踢被子,一时咬咬手指,施梧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烦忧被这活宝一些子给赶走。
把微微冷的石头捂热,施梧与才把它系在孩子的脖子上,黑色的石头,红色的带子,白色的皮肤,三种颜色加在一起是那么刺眼。
“希望你能让他身体变好!”施梧与若有所思的盯着石头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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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君祚捂住胳膊冷冷的看了拦着自己面前的亲大哥一眼,拉开自己病房门就进去。
“君祚!”,抓住弟弟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时君磊苦笑出声,如果不是自己那天的阻拦,也许弟弟也不会二次受伤吧,哎……
“哥,你是来劝我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可以回去了。”,时君祚淡然的说完后,扯开他拉住自己的手。
时君磊深吸一口气,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己弟弟胸前一眼,直到确认那个“石头”不见了,才正式弟弟的眼认命的说道:“你想去追就去吧!昨天是哥做的不对,你也别怨哥。”
时君祚眸子一动,转头对着这个语气愧疚的人。
“君祚,这是哥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俊秀的时君磊知道自己弟弟是不可能回头,所以只能叹息!
“哥。”时君祚声音像是被寒风中一样,飘渺而肃静,但却有淡淡的依恋……
看着终于不闹变扭的弟弟,时君磊终于笑了,但语气与依旧充满的担心和惆怅。
“君祚,如果你选择了他,以后的路你就要自己走。时家虽然不能在明面上帮你什么,但……”说到此,时君磊没有继续下去,像是控制自己感情般很久后才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时局有好转,你再回来吧,时家现在经不起打击。”
苦涩的说完,时君祚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想对弟弟说这样的话,但作为时家人,他却不得不说,不得不为时家着想,不得不……放弃这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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