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赵旻在吃醋(1 / 1)

青葙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却见床旁立着一黑影,心骤然紧缩,美眸圆睁。而赵旻完全没有预料到青葙会在这时候醒来,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了惊慌无措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何反应了。

随着一声短促的叫声,青葙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而后将枕头包袱一股脑的朝人影丢过去,令他发出一声闷哼。

要知道那包袱里面可装了些银锭,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又怎能不疼呢!

赵旻倒是想表露身份来着,他又转念一想,现下青葙肯定认为这是夜袭的登徒子了,若知道是自己,岂不是又给青葙留下不好的印象,难以洗刷了。

于是他也不吭声,以袖掩面,往外疾走。他在门口撞上了闻声赶来的红玉,大力将她拨开,迅速的消失于走廊的那头。

红玉担忧房内青葙的安危,也没顾得上去追,赶忙跑进屋去。

青葙现在心怦怦跳得厉害,不过害怕的情绪渐渐消退之后,她心中竟涌起一股淡淡的自豪感和兴奋劲儿,她刚刚可是将狂徒给打退了呢!

值夜的赵二是知道赵旻出门的,不过赵旻严令他不得跟随,他心里还嘀咕呢,想着自家主子是不是干坏事去了!

现在见赵旻脸上有青紫,赵二心中了然:‘呵呵,皇上果真是干坏事去了!’

不过他赵二可是最尽忠职守的侍卫,心里头这样想,面上绝对不会显露半分,最多就是跟赵一说道说道这事儿。

第二日,赵旻等人与青葙在客栈门口做巧遇状,那是清风拂面,二人衣袂飘飘,相对而立,该是一幅极美的画卷,不过赵旻脸上未褪的青紫破坏了气氛。

“你们也是昨夜住进来的?”青葙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赵旻那伤处,问道。

“是,我在天字一号房!”赵旻答道。

青葙心中的怀疑稍稍去了些,她听红玉说了那人离去的方向,却是往地字号房那边去的。不过这不足以打消她的怀疑,毕竟这事儿也太巧了些。昨夜他们同住一家客栈,青葙将包袱砸到那人的脸上,她听到那人闷哼一声,所以必定是砸中了的,而今日赵旻脸上就有青紫印子。她会怀疑赵旻很正常的吧,毕竟他曾夜入她书房过!

所以说,黑历史什么的最好不要有!

“你这伤……?”青葙继续问道。

“昨夜不小心磕碰了下子。”赵旻假装没看出青葙眼底透出的怀疑神色,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他道:“没想到青葙竟这般关心我!”

“……”青葙都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昨夜有人夜袭,受伤后逃离,伤处恰好就在脸上!”青葙试探道“看那身形倒是很像你,而你这脸上同样是有伤!”

“青葙,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等事!这伤应该是巧合吧,你是写小说的,自然知道那句无巧不成书吧!”赵旻的腰杆不知道挺得有多直,面色肃然,义正辞严道。

“呵呵”青葙笑而不语。什么叫怎么可能做这等事,跟从未做过似的!

赵一、赵二等侍卫静静的瞅着睁眼说瞎话的赵旻,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他们在心中暗叹自家主人演戏的功夫越发的高了,若是不知道前情的,绝对就被蒙过去了。

“既然青葙这般不相信我,那我们就此……”赵旻面色冷肃,说话间隐隐透着一股怨气。这让赵一等人以为自家主子定是要以退为进,说就此别过,不和青葙他们同路了。哪成想,赵旻却是这样说的,他道:“就此同路而行吧,我定会让青葙看清楚我的人品如何!”

皇上,您的自尊呢!节操呢!就这样撕巴撕巴扔掉了不成!都被怀疑成这样了,这时候不应该淡然一笑,转身告别呢!为何还要腆着脸求同行呢!

这一日,他们赶到了江陵,而后租了一条船,顺水路去往目的地霸下县城。途中,赵旻和青葙所乘的大船与江面上的花船相撞。

船上的歌妓舞女们个个墨眉如柳、腮染桃红、口若含朱,颜色正好。她们见对面船上既有风姿翩然的少年郎,又有身材魁伟的真汉子,个个气度不凡,那眸中便漾起了秋波。

红玉虽说性子大大咧咧的,但碰到这事儿也是羞红了脸,躲到赵一他们身后不肯露头。赵一等人一溜排开,每个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那些女人觉得很是扫兴。

赵旻更是过分,完全视那些红粉佳人为洪水猛兽一般,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直瞪向那群眼波含情的女人。尤其是那几个向青葙送秋波的,被赵旻看得是冷汗直流,寒颤不断。

青葙以前从未接触过这类人,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不免透出了些好奇。熟读烟粉小说话本的青葙那嘴儿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又兼她眸光澄澈,真诚不似作伪,更让那些歌妓舞女们喜欢,莺歌阵阵,笑语连连。

歌妓们唱一句:“轻拈翠靥花生晕,斜插步摇月破云。”

青葙回一句:“便是丹青画不真,无奈落风尘!”

“少年郎,何不上船一叙?”有性子爽直不羁的歌妓朝青葙抛了个媚眼儿,邀请道。

青葙沉吟了片刻,正要将刚想好的拒绝的说辞讲出来,却被赵旻猛地一下子给拽到了他身。就见赵旻面色如寒冰,眸光里透着一股极危险的意味,让那歌妓俏脸登时白了,险些软倒下去。

“这等庸脂俗粉,莫要污了她!”赵旻用袖口掩住青葙的鼻子,说话像淬了毒液一般,够黑够狠!

这句话直把那群俏佳人气得身子如花枝乱颤,紧咬银牙,却一时想不出有力的回击的话语。

“赵公子,你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吧!她们——”青葙眉头微皱,张口道。不过话还没说完便被赵旻往船舱里扯,脚步踉跄了下,那后半句话也被吞到了肚内,没能说出来。

“船家,你还在等什么,快些开船!”赵旻冷眼看过去,厉声道,让呆立在一旁的中年汉子哆嗦了下,连忙应声。

他手脚麻利的去撑船,不一会儿就离了那花船好一段距离,那胭脂香粉味儿变淡变远。他心想:‘我的个乖乖啊!刚刚被那主顾一瞪,像是要死了一般。刚刚他真不该贪看那些鲜花儿一样的姑娘!’

“你在生什么气?”青葙问道,明眸里透着无辜。

“那些歌妓舞女竟然向你目送秋波,唱那些破曲儿,而你居然还回应……”赵旻深吸一口气,将那种无奈感压了下去。他搁这儿都生气半天了,结果青葙现在才觉察出来。

“哦,我懂了,你这是吃醋了吧?”青葙听了这话之后了然的点点头。

赵旻先是心头一跳,而后绯红从耳根蔓延到脸颊,身子僵直,不知道手脚该往何处放了。他没想到青葙竟会这么快发现自己的一片真情,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能不忐忑和紧张么!

赵一和赵二等人见自家主子这般不争气的样子,再瞅瞅青葙眉目清明坦然的模样,就知道主子又误会了!

皇上,您至少先确定青葙小姐说的吃醋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后再乱想吧!每次都这样,心疼!

众侍卫脸上是没啥表情,不过心理活动挺丰富的。

“也应该不是!若是吃醋,你应该不会对那些红粉佳人说那么毒的话。难道……你莫不是嫉妒我比你更得那些美人儿们喜欢吧?”青葙眉眼含笑的对赵旻说,不过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怎么会这般认为?”赵旻这句话像是从齿缝里面挤出来的一般,看上去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他想不明白,为何青葙会误解成这般模样!

“从你的做法和言语中不难看出啊!怎么样?你也觉得我分外敏锐吧!”青葙微微扬了扬下巴,眸光炯然,笑容显得狡黠可爱。

见大家一副瞠目结舌状,青葙面上绯红,低声继续道:“都是写书练出来的!”

赵旻沉默的看着青葙,不是他不想附和她,让她开心一下,而是真的说不出口。青葙真不愧是写小说的,竟能七拐八拐的想到这么离谱的嫉妒说法。

又过了两日,终于在日头偏西的时候到达了霸下县城门口。城外百余户灾民衣衫褴褛,面色蜡黄,他们住着的是漏风又不蔽雨的窝棚。而从宽大的城门口朝里面望去,人潮涌动,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一墙之隔,隔出的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城门口处有兵士把守着,进出都要经过检查,尤其是进城人,他们查得尤为仔细,但凡衣衫破旧狼狈的,都要盘问好一会儿,确定不是灾民了才放进城去。

等候进城的人排起了长队,一个衣衫破烂、面黄肌瘦的男娃儿过来乞讨,有好心的会给他几个铜钱或是干馒头,也有的不止不施以援手,还一脚将他踹翻,骂骂咧咧的,说得很是难听。

到赵旻和青葙跟前的时候,两人将他们剩下的干粮全给了这娃,还偷偷地塞了碎银子给他。他们从这孩子口中得知:水灾过后,县老爷根本就没有发过赈灾的粮食和银子,也没设粥厂施粥,但凡身子骨儿还算康健的都流徙他乡了,就剩下些老弱病残在这里死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饿死在这里了。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了!”青葙脾气算是极好的了,可现下也是面目怒容,心中一把火烧得正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将别人救命的粮食和银子贪入自己的荷包里,用着不烫手么!

赵旻的眉宇间一团厉色,薄唇紧抿,身子绷直,周身散发的气势让旁边那些不知情的百姓莫名腿软,从心底生出一丝敬畏来。

这样的父母官,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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