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竹手上用力,却把锦丰漾拉了回来,“她要炸的话,你跑得过她?”
“呃”看看周围已经开始塌方的沙室,看看完全看不到亮光的出口,锦丰漾哑了。
他跑不过。
回头看夏雪竹,“那怎么办?”
夏雪竹面无表情地与他对看,“你计划了此次行动却连这种意外都没有提前准备应对方案的么?”
“我……”她这样的表情可是彻底鄙视他的意思?
“或者,你是在彻底利用我到最后的时刻?”
“我没有”锦丰漾这次回答的太快,反而让人觉得不那么可信。甚至他自己在说完之后都觉得可笑了。
夏雪竹扯扯嘴角,“没关系,你就是利用了又如何?我还不是用你才找到了冯彪的行踪。我们互为利用的关系其实更方便相处,不是吗?闪开,我来”
双手合十,屏息凝神,双手打开,一道红晕先是出现在了两个掌心。然后红晕变红光,红光逐渐扩大再扩大,包裹了夏雪竹,又包裹住了锦丰漾和大丽花。
她的防御异能即使是意识状态的她也能完美调用了。
锦丰漾想跪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异能提升速度他拥有意识异能十多年,也不过现在才能让异能产生照明的效果,还是在她的指导下;而她,昨天得来的消息还是她无法自如地控制进出她自己的身体,但她今天就各种熟练又随心所欲地调用异能了。
他很难不问,“你一直在隐藏你的实力?你在假装不能控制以迷惑外人的眼钱?”
夏雪竹否定,“不,这是我变成这种意识形态后第一次调用防御异能,值得庆幸的是,我成功了。”
“什么?第一次?第一次就这样了?”她能不能冷静的就像这件事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锦丰漾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戳向周围犹如保护罩的红色光晕,看着像雾一样不真实,但却是真实存在的,戳过去后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弹性。
北元有防御异能者的,只是他记得北元最厉害的防御异能者好像也整不来这么片大又这么厚的光晕。听说她还是被君无安强行激发的此种异能,她都这样厉害了,那么异能来源的君无安……掌心一痒,半朵紫色花朵冒出了掌心。
夏雪竹眼角扫到,心里大概有了概念。这男人好像一受刺激就控制不住异能,这心眼是有多小。
锦丰漾连忙握紧五指把花朵硬按了回去,同时把手背到了身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被夏雪竹看到这样妒嫉心强的他很丢脸。
卿笑笑的声音再次凄厉的响起,“哈哈哈,夏雪竹,你以为这样就能行了吗?你别忘了这可是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炸不死你也会活埋了你的你陪我一起死吧”
锦丰漾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快要爆炸的卿笑笑,他刚才到底在走什么神啊
抬眼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卿笑笑已经膨胀的有原来的十倍大了,整个半透明的红色身体像个气蛤蟆似的鼓鼓的,感觉马上就能爆。
然而他现在竟然奇迹地不害怕了。
他看夏雪竹,“她说的好像更有道理。”
夏雪竹严肃地点头附和,“所以,你要不要求她炸的时候轻一点?温柔一点?”
锦丰漾:“……”大姐,你现在是后悔刚才没早些逃命的意思么?
默了默,“我就觉得我们拿命跟她赌一回这事儿不合适,也不甘心。她看起来就像是活不长的样子,但看看你我,我们长成这样不容易啊,早早夭折的话是不是对不起我们过去努力长漂亮的日子?”
夏雪竹的表情更严肃了,“嗯,说的也有道理。人死了,尸没了,鞭魂出气也得先有魂不是?”
锦丰漾脑子卡住,他那意思是趁那位还没炸他们要不要先走一步,可她理解成什么意思了?每一个字他都理解,怎么串成句子他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呢?
但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继续理解了,轰,卿笑笑那边自爆了。
伴随着那一声炸裂,无数的红色毒液喷射过来,但夏雪竹和锦丰漾有光晕罩着倒也受不到伤害。可是沙室开始塌方了,不再是扑簌簌地一点点掉,而是哗啦啦一大块一大块的掉。本是圆形弧度的光晕因为上面被压上了重物而开始变得凹陷了下来。
锦丰漾举高手臂顶了上去,同时大喊,“还不走?”她到底眯着眼睛在等什么?
夏雪竹猛地瞪大眼睛,“就是这个”
出手如电,三指成扣,穿过红色的毒液雨,穿过掉落的沙子,夏雪竹准确的扣住了一缕白色的轻烟。
其实是看着像飘渺的轻烟,如果不是因为周围全是红色的毒液雨,那缕轻烟应该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
给人的感觉是随时会飘散的,但掐在手里的夏雪竹知道,这是有实际存在感的。
“那是什么?”锦丰漾问。
夏雪竹狡黠地挤眼,心情不错地逗他,“你猜?”
锦丰漾突然别开了视线,耳根处烫了起来。她能不能不突然笑得那么犯规?
“你水袋呢?给我。”
“你渴了?你能喝?”
夏雪竹瞪眼就是狠狠一脚踩了过去,“这就是你卧薪尝胆跟人斗到大的智商?你是不是离开上古时把脑子忘在家了?我不是要喝水,而是要装这个”夏雪竹示意手里的白色轻烟,“记得给我一个空的。”
锦丰漾灵光一现,“卿笑笑的意识?”
随着他这一声明示,那缕白色的轻烟竟是颤抖了一下。
夏雪竹心情更好了,“以为你不吱事别人就猜不到你的身份是什么吗?嘿嘿,姐姐我火眼金睛分分钟看穿你的本质好么?”
看着夏雪竹将那缕轻烟放进水袋里,锦丰漾也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忘家里没带来了。
“怎么会如果那是她的意识,至少我能看得出来啊。你是不是理解错了?喂,夏雪竹,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倒是不介意给你普及理论知识,可是你真的确定要现在就说么?这光晕可是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刚才不急是因为我有把握撑到现在,可现在我可是没有把握能再撑多长时间了。这回再不走真的会死人的”
锦丰漾想哭,为什么每次他都说不过她?为什么貌似每次都是她有理?他的脑子啊摔
干脆放弃了。
“可是现在要怎么走?那通道已经被堵了。”
“跟着蝎子走。”
虽炸死了不少的蝎子,但还有一部分尚存的,它们都统一朝着一个方向快速地爬着。它们是沙漠蝎,自然知道哪块地底沙子最松最薄最容易爬出地面。
“可它们那么小,钻出来的洞也那么小,我们是人啊,如何跟着爬进去?”
“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你不行呢?趴下爬”
他们身上的光晕开始变成了圆锥状,随着两个人先后趴下,那圆锥状的头部也下落到了夏雪竹的头部。
整体看过去,光晕变成了横放的圆锥体。头尖尖的,轻松戳进了蝎子们爬过的通道里。
夏雪竹已经不方便回头,“跟上”
锦丰漾脸僵了僵,惊叹她身先士卒的大姐大风范,却也心伤自己。她是不是把他是个男人忘了?她就不能有让他有表现的机会么?
抓住夏雪竹的脚脖子拖回来,他快速爬到前面,“跟上。”
夏雪竹黑脸,“不要硬撑你还没有帮我找到冯彪。”
锦丰漾暗暗咬牙,明明是他算计她利用她,为什么她却把用他的目的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这么让人恼火?
不再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爬出了地面。
外面已经天黑了。夜晚的沙漠跟白天的沙漠绝对是两个季节,如果说白天是炎热的夏天,那么晚上就是寒冷的冬天。
夏雪竹感觉不到冷也莫名想抄手了。
锦丰漾找了一块比较大的沙丘后面坐下,包袱打开就是一个大大的厚披风,他先把大丽花搂在身侧一起裹了进去,然后冲夏雪竹喊,“你还不过来?这种时候可不是矫情的讲男女之别的时候。”
端的一副“大爷可是怕你冻死而绝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正义凛然,却不知为何自己的脸先热了。
然而夏雪竹却并没有过去,“我没有冷的感觉,你自己保暖就好。”
她拿出水袋来,危机过去了,总算可以好好地鞭鞭魂了。
锦丰漾恶狠狠的声音突然响在耳侧,“那你就不怕那缕轻烟被风吹飞了?”
夏雪竹抬头,大披风兜头罩了下来。
她没过去,是锦丰漾抱着大丽花凑了过来。
她仰着脸看他,他的手臂护在她的头上帮她撑着披风,怕一不小心披风穿过了她。
胳膊有些酸,但被她直勾勾看过来的心情却很爽,“是不是被本皇子的体贴感动得心跳乱如小鹿撞了?别压抑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要抱还是要亲,来吧”
“你是挺体贴的,所以都体贴的没注意到你的大丽花真的在长出九个人头,啊不,花盘么?”
她根本不是在看他,而在看他另一支手臂搂着的大丽花。
那株妖娆的大丽花此时正在迅速地从枝杆上又长出了八个大花盘,花瓣打开,九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时妖娆的笑起。
“欢迎来到花妖界。”
------题外话------
把花妖界写到了沙漠里,也是对我自己的脑洞跪了。分分钟不知道自己怎么圆的下去,但就是觉得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走向才更刺激不是吗?有没有觉得我此时的气场高达一米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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