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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笑道:“无妨,本宫知道晏太医忙得很,是本宫冒昧了。”
晏太医从药箱中拿出诊脉的小药枕,放在聂无双手下,问道:“娘娘这几日是有什么不适么?”
聂无双轻咳一声,夏兰便悄悄领着宫女与内侍退了出去。
晏太医不明所以,微微想了想,收了小药枕道:“娘娘并未有病是么?”
聂无双悠悠一笑:“只不过是问晏太医几句话而已,晏太医不必惊慌。”
“请问娘娘是关于什么的?若是可以的话,微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若是别的什么,微臣恐怕要辜负了娘娘的希望了。”晏太医慢慢地道。
聂无双一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就是最近皇后凤体违和,本宫心忧而已。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来问问晏太医,皇后娘娘到底得了什么病?”
晏太医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病症复杂,微臣也说不出什么来。几位老太医不过是召微臣前去会诊而已。”
“那会诊有什么结果?”聂无双问道。
晏太医看了她一眼,低了头:“这个微臣不好说,事关皇后娘娘凤体,况且皇后娘娘再三叮嘱不可泄露半句,违者就……”
他不敢再说,转身提了药箱匆匆离开。
聂无双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中。去亲自拜访也不能见皇后,如今想办法找来晏太医亦是问不出有用的话来,这样看来皇后的病在遮遮掩掩中越发令人觉得神秘。难道说真的是不可治愈的大病?4633832
但是皇后就算是大了皇上三岁,亦是在盛年之中,怎么可能这样容易行将就木?
聂无双想着,秀眉紧拧。
言小纯纯网纯的。皇后生病,皇上自是天天前去看望,聂无双在林公公的领着到了御书房中,伺候皇上笔墨。萧凤溟正对着一份奏章看得入神,聂无双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站在御座之下,等着他看到她。可等了许久,都不见皇上传唤,她一抬头,却见萧凤溟虽然看着奏章,人却已经出了神,那奏章半天都不翻一页。
“皇上?……”聂无双忍不住上前唤道。
萧凤溟回过身来,放下奏章,揉了揉额角,笑道:“原来你来了。正好,朕精神有些不济,你替朕念念奏章吧。”
聂无双看着他眼睑下微微有一层阴影,知道他这几日疲倦,遂上前拿起奏章挑着念给他听。
念了几本,萧凤溟却已手支着额角睡了过去。聂无双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件他的外衣替他披上。他微微一动,忽地握住她的手:“梓潼……”
聂无双心中一动,悄悄把手挣开,睡觉中的萧凤溟剑眉紧皱,似有不可开解的烦恼。她在一旁静心等待。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萧凤溟这才醒来。他揉了揉额角,一抬眼,却见聂无双含笑站在一旁。
他不由面上动容,把她拥在怀中,下颌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叹道:“为难了你,等着朕醒来。”
聂无双伏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缓而有力的心跳,幽幽地问:“皇上梦中呼唤了一个人……”
萧凤溟微微诧异,抬起她的下颌问道:“是谁?”
“是皇后——”聂无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萧凤溟纯黑的眸中一沉,慢慢放开她的手,半晌才问道:“朕当真叫了皇后?”聂无双点了点头。
他揉了揉眼角:“朕还说了什么?”
“没有,皇上只是叫了一声‘梓潼’……”聂无双仔细盯着他的面色:“皇上,是不是最近心忧皇后,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萧凤溟眸中神色复杂,他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朕梦中叫了皇后,双儿你不生气?”
聂无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会,皇上与皇后结发夫妻那么多年,如今皇后有病在身,皇上忧心是理所应当的。”
萧凤溟看着她幽深潋滟的美眸,许久才叹一口气:“皇后她最近病得很重,朕方才梦见她……”
他摆了摆手:“罢了,不提这个。来,你继续为朕念奏章,若是累了,就歇歇,今夜你就陪着朕宿在甘露殿中吧。”
聂无双看着他淡然从容的面上那一隐忧并未褪去,按下心中的千百个疑惑,拿起奏章慢慢地念了起来。
当夜,她便宿在了“甘露殿”中,不知是不是萧凤溟有心事,还是他精神不济,不像往日那般缠绵。聂无双伏在他胸前,看着他的眼眸,问道:“皇上可有心事?”
萧凤溟把她搂住,轻吻她的脸颊,淡淡地道:“没有。”
“皇上分明有心事。”她避开他的亲吻,拉开两人的距离,固执的问:“皇上是在担心皇后吗?”
内殿的微光中,萧凤溟眸色一如既往的沉郁,他看了她许久,才坐起身来:“朕担心的是朝政。”
“朝政?!”聂无双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她猛地坐起身来,薄衾拥住胸前,绝美的脸上挂着冷笑道:“皇上这时候还在骗臣妾吗?皇上明明担心的是皇后!”
“皇后就是朝政!”萧凤溟并不动气,清冷悦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中回响:“朕没有骗你。朕不想说的话,从不会拿假话来骗你。”
这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把聂无双从愤怒中浇醒,她怔怔看着龙帐中的萧凤溟,重复地喃喃道:“皇后就是……朝政?”
昏暗中,她除了他那一双熠熠的眼眸,根本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四周的黑暗犹如沉沉黑暗的海面,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却不知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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