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羽便是再憨，听到下面的动静也能明白这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并非是程启扬。
那么问题就来了，还有谁能被巧兮倩兮两女奉为主子且还与程启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
答案似是不言而喻。
北疆王女，程琪雪。
郭羽看了看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子。
想到自己方才打了半天这位王女殿下的屁股，甚至还一度把手伸进衣裙中捏了一把她的…他就不禁冷汗直流。
淦，出大事了！
“下去。”
女子的声音蓦地在郭羽耳边响起，他整个人一个激灵，赶忙自程琪雪的身上爬起，并且快步地朝后退去，一连退到墙边才止住步伐。
程琪雪从床榻上坐起身子，她低着头用手拢过被郭羽扯开的带子，一边整理着自己那凌乱的衣裙，一边说道：“都出去。”
女子的声音有些冷，听得郭羽心头拔凉。
“好…”
答应一声后，男子近乎落荒而逃的跑出了屋子。
待郭羽离开，门口的巧兮担忧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程琪雪，“主子，你…”
“我说都出去你没听到吗？”
“…是。”
巧兮轻声应道，她径自迈步离去，走出屋子时，还不忘反手将门关上。
等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后，程琪雪的动作蓦地停住。低着头的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她无声地哭着，几成泪人。
……
巧兮才走出屋子，便看到了那站在走廊上神情忐忑的男子。她一双眼睛当即瞪得溜圆，脸上更是怒气满满。
“这才几月不见，郭将军还真是长本事了啊？连我们王女殿下都敢轻薄？！”
“……”
自知理亏的郭羽对着盛怒的少女苦笑了一下，终是没有回话。
他确实不知道那是程琪雪。
倩兮找他的时候又没说清，他只以为是程启扬那个骚东西又有事，再加上这对兄妹长得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哪怕衣着颇为不同，才被戏弄过的郭羽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程琪雪当成是程启扬给一顿收拾。
“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眼下怎么没动静了？”
巧兮用手戳着郭羽，冷笑道：“看来倒是我看走眼了，原以为郭将军是个正人君子，现下看来终究不过是一个见色起意欺凌女子的卑劣之徒，我呸！”
“…其中当真有些误会。”
郭羽被少女戳的连连后退，所幸眼下二层的人大多都去楼下招待客人，倒也没人看见他们的争执。
“误会什么误会，我亲眼看见你把手伸进王女殿下的衣服里，你还与我说是误会？！”巧兮攥住郭羽的衣领，双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够了。”
原本禁闭的木门
蓦地被拉开，穿戴整齐的程琪雪正站在门口，她那双微红着的美眸看向撕扯在一起的少女与男子，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巧兮，且带他先进来。”
听到程琪雪的话，巧兮微微一怔，她皱着眉说道：“可是主子，他才…”
“进来。”
撂下这么两个字后，程琪雪也不等两人回话，直接转身走了回去。
巧兮将手从郭羽的领子上松开，她又瞪了郭羽一眼，低声道：“既然是王女殿下的意思，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你最好别再起某些心思，也别以为王女殿下势弱便可任你随意欺凌，若是逼急了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误会，姐姐，真的都是误会。”
郭羽冲着愤怒的少女连连摆手，此时的他，心里也是有些无奈。
阴差阳错之下竟是非礼了北疆王女，这事虽也怨他，但也得怪那个骚东西过于操蛋。毕竟要是先前那个批没对着自己卖骚扭屁股，又哪里会闹出这等荒唐事来。
“哼！”
巧兮冷哼一声，径自转身朝屋子走去，郭羽一边拂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一边跟着少女进了屋子。
“坐吧。”
眼见两人进来，程琪雪抬手指向对面的木椅，示意郭羽坐在那里。
郭羽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他默默走到椅子边上，随即俯身坐了下去。正襟危坐的同时，他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程琪雪的相貌自是颇为出彩，作为当下群芳谱的榜眼，她与那弟弟脸蛋俱是一般的妖冶。唯一不同的是，比起程启扬，程琪雪要多上一丝冷艳，少上一丝妩媚。
此刻的女子表面虽是看上去十分平静，但那微红的眼眶无疑再提醒着郭羽自己所做过的事。
他抿了抿嘴，对着程琪雪一抱拳，少有的低下了头颅。
“王女殿下，方才之事皆是误会，本将军错把殿下当成了殿下的弟弟，这才闹出这等事来…”
郭羽沉声道：“不过虽是误会，但总归是本将军做下错事。本将军在此陪个不是，殿下若是心中有怨，但凭吩咐，只要能解殿下怨气，本将军绝无二话。”
听得郭羽的话，程琪雪抬起美眸瞥了他一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随即轻声道：“不必。”
“……”
郭羽抬起头，心下不由得有些发愣。
毕竟这种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着实严重得很，程琪雪无论是怎样的反应都是情有可原。在说出先前的话时，他就已经做好任程琪雪发泄的准备。
他有想过程琪雪会愤怒到一剑劈了自己，也有想过她能压下怒火借着由子在自己身上多争取些利益，可他着实没想到女子竟会只是轻飘飘地说上一句“不必”。
不止郭羽，连巧兮
都有些诧异，当下急道：“主子…”
程琪雪冲着少女摆摆手，“你且去泡一壶茶来，既是招待贵客岂能无茶？”
“可…”
“去吧。”
巧兮无奈，只得转身离开，临走之际，她还不忘瞪上郭羽一眼。
郭羽倒是没有理会少女的眼神，他看了看外表平静的程琪雪，皱眉道：“王女殿下真的不打算追究？”
“郭将军都说了是误会，又已陪了不是，我若再追究，也未免太过小气。”
程琪雪淡淡地说道：“毕竟眼下你与我们也算是盟友，若闹得僵了对双方都不好。所幸也没真的发生什么，不如就此算了。”
“……”
郭羽默然。
对于王女殿下的大气，他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郭羽不说话，程琪雪也没有说话，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皆是默不出声，屋内就这样沉寂下来。
……
“小杨杨！小杨杨！”
衣着暴露的花魁杨杨在台上尽情跳着舞，台下则如往常一般站满了放声尖叫的人们。
人群中的一角，身穿锦袍相貌英俊的男人默默看着台上的人儿，他的眼神不再如以往那般狂热，除去经久不散的爱意之外，还多了几许挣扎与无奈。
哪怕夜以继日的工作，他心中那道影子仍然没有淡去分毫。
他明白，自己可能真的毁了，这辈子都毁在那个人手中。
“唉…”
男人的叹息声在周围人的吼叫中近乎微不可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放下心中杂念，再次看起杨杨的舞蹈来。
只专注于台上人舞姿的他，终是没有发现，那站在他身旁之人看向杨杨的目光格外玩味儿。
“瞧本小姐发现了什么？”
她轻笑一声，“还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若非一时兴起，还不知要被蒙骗到几时。”
她随手拍了拍身旁那正对着台上之人嗷嗷直叫的随从，“你，去把手下召集过来，另外再叫人进宫给左贤王带个话。”
“就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醉香楼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