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反问,瑾年以为他又和自己在打哈哈了。心里头不禁有些气,索性直言,“你不是去接静姝出院了吗?还给她办了什么派对。”
孟君樾一愣,却是没反驳。
“你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事吗?”
“……什么意思?”
瑾年一听他这话,就感觉他像是在欲盖弥彰,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会自取其辱,拉了拉被子,转过了身,不打算再理他。
孟君樾有些莫名,伸手扯扯她,“你说清楚,别话到一半。”
“没什么可说的。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突然冷下来的语气,让他竖起眉头,“听静姝说,你给我打过电话?”
“你自己不会看通话记录吗?”明明想好了,要放宽心态,可出口的话,还是没忍住带上赌气成分。
“……”
他一阵沉默,寻思着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只喃喃了一句——“我醒来时候,就和冯道翰那小子睡在一块了,真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
他还在为醒来时候那一幕恼火呢,两个大男人缠在一起睡觉,那画面光想着就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倒是瑾年听到他话里的某些重点,心头的情绪瞬间消散,“你还和道翰在一起?”
“他妹妹出院,他怎么可能会不到场?”
“……那你一晚上都和道翰在一起吗?”
“……”
孟君樾漠然,继而冲她笑道,“孟太太,你这是在吃醋吗?”
“……”
“昨天我确实喝多了,但没有在外面乱来。”
瑾年微羞,却忍不住嘟喃了声,“谁知道呢。”
“那要不现在给你验明一下正身?”
他说着果真掀开了她的被子,瑾年只感觉床一塌,他便已经睡在了她身后,他的手顺势攀附在她的腰间上。
“你、你别乱来……”
她原本想要转身,阻止,可一动就会扯到后背,但这男人不老实,他的手已经从她的睡衣下摆进入,然后一路往上。瑾年急的没法子,只能隔着睡衣抓住他那不老实的手。
她的阻止,他自然是知道,也没有再往上,只放在她的腹部,不过却是更凑近她,薄唇几乎是贴上了她的耳朵,“瑾年,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生个孩子吧。”
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邪魅。
瑾年一阵无言,这不止是他第一次对她提了。
让她奇怪的,他又不喜欢她,也不爱她,为什么非要和她生孩子?再有,她生下孩子,他会对孩子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她不想给孩子营造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她也不希望等孩子长大以后,才知道爸爸妈妈不是相爱下的产物。
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例子,在知道父亲在外边有女人后,那种难受,真的很难忍。有那么一刻,她真恨不得掐死那个破坏她家庭,让她母亲痛苦的女人。只是,理智没有让她这么做。
“你的心里有我吗?”
在一阵安静的沉默后,瑾年这般发出了声。
“……”
只是,她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回话,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只知道身后人没有动静。但,她想,他应该能听得到她的话,洁白的门牙咬了咬下唇,又道,“等哪天你心里有我了,我再给你生孩子。”
“……”
是啊,她可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呢。
*
“查出来没有,那个报警电话是谁打的?”
“警方那边说是报警的人用了公用电话……这个好像很难查。”
孟老的书房里,三两个手下站着,孟君樾也坐在一旁。书房内的气氛有些严肃,每个人的脸上,面色凝重。
特别是孟老,那双老眼直瞪着下属,在听到这样的回复,很是不满意,“很难查也给我查出来。我倒要看看,谁在我眼皮下敢做这种事。”
差一点,瑾年就要被人撕票了……还真是上天保佑,她福大命大。
下属们连连点头,然后匆匆出了书房。孟老气的喘了几口,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长孙,“瑾年当时被绑架,这事只有我和你知道,你觉得这个报警的可疑人是谁?”
孟君樾寻思了会儿,眉目一拧,“应该我们都认识,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
“谁?”
孟君樾抬头,瞧了眼坐在书桌上的老人,却是摇头道,“现在还没有证据,我再找人查一下吧。”
*
瑾年再次转眼醒来的时候,时间已是到了下午。
这会儿是真的有些饿了,莉姐正好端着小米粥进房,她不免吃的有些急。
“少夫人,您别急,厨房里还有很多。”
瑾年听她这么一说,才想到自己此刻的吃相一定不怎么好看,不好意思地冲她一笑。
莉姐瞧着她这般天真,不禁心里有些安慰。还好这少夫人的心态好,还好上天保佑,还好现在一切都能恢复原样,不然她怎么也是无法原谅自己。
“瑾年,你醒了呀。”
莉姐才收拾好碗筷出门,绘景便从屋外进来,见到又是活脱脱的她,心里吊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
“好些了吗?”她说着便伸手在瑾年额头上试了试,总算是没有昨晚那样滚烫了。
“听莉姐说你照顾了我一晚上,你也辛苦了。”
“什么话,我啊,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了,照顾你这事,义不容辞呢。”
绘景的话瞬间暖了瑾年的心,红唇一抿,笑道,“绘景,你真好。”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绑架你的那两个人现在全都都已经招供了,下个星期开庭,估计要被法官判个几十年。”
瑾年这次遭受到这样的委屈,孟家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谁让他们在太岁头上动土,再又加上瑾年和阿樾都是爷爷心头的宝,所以,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侥幸的机会。
等几十年过后,他们也是把老骨头了,这一辈子也算就这样完了。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单纯只是因为钱吗?”瑾年忽然想到那个抓着自己的胡二流,他说他是想要钱,并不想伤害她。可她却从在他的话里听出别的意思,似乎他想要钱,也是迫不得已。
“他啊,本来是阿樾手下的员工,却私下偷换工地上的材料,把补差出来的资金运转出去,被阿樾知道后,就辞退了。”
“这本来就是犯法的,但阿樾念在他在广夏干了二十多年,所以没有报警。”可谁知道这胡二流居然恩将仇报,找帮手来绑架瑾年,有时候这世界还真是险恶,什么人都有,也不缺狼心狗肺的人。
“我还听说,他的老婆早些年就已经死了。有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女儿,不过,真是有些可怜那小姑娘了,本就没有妈妈,现在爸爸又进了牢房。”
绘景有些感叹,见到瑾年沉闷的脸色,笑着连连道,“哎,你也别想这些事了。反正现在坏人已经绳之以法,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开心点。”
瑾年勉强露出一笑,脑海里却忽然想到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刻,她听到有小女孩子的哭泣声,想来,那声音应该就是那小姑娘发出来的吧……
心下不禁开始有些同情,她想,胡二流绑架她勒索钱,也是想要给女儿治病吧。
都是苦命人,只是胡二流做错了事,法律的惩罚不可免。
“对了,我听阿樾说,当时那胡二流就要点炸*药了,幸好有小月月在后边冲出来咬了那人一口,他才顺利将你救下来。”绘景见瑾年依然有些沉闷,眼角的余光正好撇到一旁的小家伙,冲它摆了摆手,“小月月,来,过来,逗你妈妈开心一下。”
小月月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就奔起四只小短腿,绘景一把将它抱起,瑾年便摸到了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还真是好些可爱。
*
因为医生的一句体质太虚,瑾年被迫在床上躺了两天,在终于能够下床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废掉了,软绵绵的,好些使不上力。
下了楼,瑾年听到孟老在客厅的声音,正准备过去打招呼,却又听到别的声音,听着声音像是孟家的冯律师。
“胡二流现在被关押在派出所,已经没有人会给他的女儿续交医药费。过了今天,他的女儿就会被医院赶出去。他让我和您传达,希望您能网开一面,求您救救他的女儿。”
“这二流,枉他跟了我这么久,居然敢在瑾年身上下手,现在还要我救他家的闺女……”孟老说着捋了下胡须,可双颊上的神色,已然不悦,“我这若救了,是不是就太过仁慈了?以后,那谁都可以把坏主意打到我们孟家身上,外头的人还以为我们孟家是吃软的呢!”
冯律师听孟老这么一说,心中便有了数,正准备离开,瑾年突然叫了声,“爷爷。”
见到是她,孟老从沙发上起身,亲自过来扶着她坐下,“怎么下楼了?身子好些了吗?”
这满是关心的语气,让瑾年眼角突然微微湿润,她还真是个感性的人。
“很好,莉姐把我照顾的很好。”
“冯律师,你就照我刚才的话去回复。”孟老说着又面向她,“瑾年,你放心,这次,爷爷一定会帮你和坏人讨回公道。”
冯律师说着就要离开,却又被瑾年喊住,“等等——”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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