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会让老人很满意,普天恩也承诺以后会经常来看两位,虽然百般拒绝还是挣脱不掉,最后不得不收下奶奶给的一千块钱——见面礼。
普天恩是真不想要,作为扮演的角色他当然很欢心,来周家买了三千多的礼物是他小辈儿应当应分的,按他的收入来说真是小意思,但周正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太夸张,他这才收敛着买的,可是拿老人的钱怎么下得去手?
老太太坚持说是认钱,普天恩再不拿着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于是在周正送他下楼的时候,随手就塞给了周正。
周正更推脱不要,“这是奶奶给你的,你给我算怎么回事?”
普天恩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无不疼宠的口气说道,“我都要给你钱了,你还让我拿奶奶他们的?我工作了,收入足够,你还在上学,你那么多爱吃的东西,零钱不够花啊!实在不想用就给爷爷、奶奶花回去,总有能孝敬她们的东西。”
周正略羞赧的笑,虽然没好意思说——周密的零钱花不完,但还是点点头,“那我就给奶奶买什么吧!”
普天恩对她温柔的笑了笑,点点头。
两人站在单元楼门的外面,只有一盏路灯映过来,照在周正的侧脸,迷蒙的美感实在让人心动。
普天恩又靠近了她一些,摸了摸她早已留长的头发,心里感慨万千,嘴唇轻轻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周正本能的抵触除了周密以外的男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但又想到普天恩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哥哥,现在又替自己背着这么大的锅,心里很不落忍,于是只轻轻歪了歪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说,“摸坏了你赔么?”
普天恩笑出声,盯着她的眼睛,过了几秒,收了笑容,如密语般喃喃问道,“赔给你一辈子,不知道够不够?”
周正一愣,问题超纲,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在家人面前可以装装样子,此刻在普天恩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比什么都透明,还能装什么呢?
像是准备了很久的话,慢声细语的从普天恩的嘴里娓娓道来,似乎终于决心要把自己的心意让这个呆呆的小姑娘看个明白。
“周正,我很想告诉你,那天在你们学校看到你回来时满脖子的吻痕——我妒火中烧。真的,当时很想不顾一切的做点什么,但是我怕你刚藏好的小心脏受到惊吓,所以无论怎样都忍了。父亲他们到来确实凑巧,所以我觉得这个剧情也挺像天意。
不管怎么说,周正,我想让你好好的生活,平静安宁的生活——你和周密,我承认我嫉妒在先,但是你们真的会有面对不了的结局,虽然我不知道时间,但实在没办法看到你受伤,更不能忍受看你走到最后一步绝境……到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拯救你。
现在你说我自私也罢,还是多管闲事也罢,我还是想告诫你……离周密远一点,多么希望你止步于吻痕,感情不要再深……但这不是我能管的,所以……你只要记得,有一个嫉妒的发疯却又一直在等待你回归宁静的人,他随时在你身旁,这就够了。”
说完这段话,他伸手轻推了周正一下,“回去吧,太冷了。”
周正低着头,背对着他没有动。
她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普天恩似的,迟迟缓不过神。
有很多话,她不想去辩解,有很多话,她也不想去深究。
这一年半来,和周密的分别、重逢、背弃一切的绝恋和深爱已经没有机会再让她去想别的了。她始终认为,再坏还能坏哪儿去?自己是捡来的孩子,出身都无从寻觅,她的生命里只有周密,除了周密,什么都不怕失去,因为,她本来也一无所有。
普天恩的感情,她明了了,之前模模糊糊的直觉也是对的,但普天恩聪明的没有给她压力,他在知情的前提下还坚持这么做……也是在赌,在猜一个未来吧?周正默默的想。
不过,大概这辈子要辜负普天恩的心意,等和周密的关系大白于天下时——再好好的给普天恩道个歉,谢谢他的包容和照顾。
大年三十的晚上,全家齐聚一堂,很多年没有这样的融洽美满,白敏熹和周清煜的心里多少都有些激动的感触,爷爷和奶奶也高兴的频频落泪,为了美好的明天,大家举杯庆新年,奶奶的祝词里有一句,“希望我孙女儿正正幸福美满过一生。”
周正下意识的想去看周密的眼睛,刚要抬头,她在桌下的那只手已经被周密牢牢的握住,温热、坚实,她心头一喜,像暗暗开出一朵幸福的花,忽然忍了忍,又从他手中逃脱了,尽管她是那么不舍。
吃过年夜饭,又一边包好了初一的饺子一边欢乐的看完了春节晚会,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一点,也算是守岁了。
老人们因为高兴才坚持和孩子们一起熬着,但身体重要,此刻已经被送回卧室去休息,而白敏熹和周清煜收拾完了房间也准备休息,知道周正和周密以前每年都熬夜看电视也就不再管他们俩,只提起给周密在客厅打好了地铺,两人也各自回房了。
周正从吃完饭到现在都没怎么敢看周密,刚才他主动要求帮白敏熹刷碗,去了厨房好一阵还没回来,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电视节目在小声的哄笑不断。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慢慢的走过餐厅,厨房亮着灯,但却没有声音,推拉门是磨砂玻璃,看不到周密的人影。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道缝,侧身走进去,转头往厨房的阳台看去,忽然,身体一晃,早已被周密抱了个满怀,瞬间低声呼叫的机会都没给她,直接吞在他的肚子里。
这个天荒地老的吻啊!
周正的柔唇和她的胸口一样的胀痛着,周密的身体硬的像金刚石,吻的两人情为之盛,欲为之浓,彼此鼻息错落,皮肤都摩擦的滚烫。
周密觉得再不收手就守不住了,最重要的那个部分已经忍无可忍的等待勃发。
周正被他挤压的这么紧,紧的身体都要爆掉,自然也对他的强烈反应心知肚明,虽然不知为什么此刻加倍的渴望他,可天时地利都不对,于是两人顿时都各自喘着粗气,谁也不敢再继续。
周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稍有平静便在她耳边暧昧的低声问,“每天都在涂药么?”
周正羞的闭着眼点点头。
“还疼么?”
她又闭着眼摇摇头。
周密继续暧昧的笑,嗤嗤的声音喷的她耳朵里要烧出一团火苗。
“回客厅看电视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出来,我好紧张。”周正担忧的说。
周密点点头,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把她从流理台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回到了客厅。
只是经过一番耳鬓厮磨的亲热犹如饮鸩止渴,此时哪里有心思去看电视呢!虽然都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但唇齿间都是彼此的气息,还有那个被地暖哄的舒适温软的地铺,周密看的越发心血沸腾,咬咬牙指着白敏熹的卧室对周正说,“别看了,回去睡觉,明天要出去!”
周正一愣,“出去干什么?”
周密不怀好意,“给我拜年!”
“……现在就可以给你拜年啊,为什么要出去拜?”
周密眯着眼看了看这个笨蛋,气笑了,“去新河路小区给你吃火腿”
近墨者黑,周正总算越来越渐入佳境,马上就理解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红着脸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不要脸,明明是火腿肠儿!”,说完扭头就跑回白敏熹的卧室。
初一的早上,家长们和周密都起的挺早,周清煜心疼的让周密去卧室睡一会,周密摇头说不用。
等把饺子煮好,白敏熹才去叫周正起床。
周正迷迷瞪瞪的洗漱完,闭着眼吃初一的饺子,被奶奶用筷子打了手,又听奶奶笑骂着,“这丫头!困傻了!大年初一没点精神气儿!怕你睡不好,为了等你都九点半才煮饺子!”
周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赶忙正经的把一小盘饺子都吃了。
吃饱喝足,周正在客厅沙发上横着,似乎又要睡着。
白敏熹问她,“你什么时候出去?”
周正一愣,坐起来反问道,“去哪儿?”
白敏熹也一愣,“你不是要去尤喜儿家吗?周密说你昨天和尤喜儿定好的。”
周正赶忙看向在一旁笑的一本正经的周密,这个家伙!果然是……脑子里没好事儿!
现在否认也来不及了,弄不好他又跟尤喜儿联系过,再来一次明修栈道的把戏呢!她只好挤了挤眼睛,好像健忘了似的,对白敏熹笑道,“哦,哦,是,您看我一困都忘光了,好想再睡会再去~”
白敏熹拍了拍她的脸颊,“行啦,懒虫,待会家里也来客人拜年,你爸爸那些战友和哥们儿,你睡也睡不成!周密正好也出去,你搭他的车。”
周正真想一头栽死,周密的手腕真真了不起!他能把所有人都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周正自知“命运半点不由己”,一边不甘心的踢踢打打着一边被周密偷香窃玉着回到新河路。
伴随着关门落锁的那一瞬,昨夜碰撞的火花再次焕发熊熊烈火,烧的两人生死不能,一路跌撞的抱着啃舐,一路衣物抛洒,滚到卧室床上的时候,已经如火如荼再不能忍。
周正好不容易逮着空隙,大喘一口,做着无效的抵抗,“还,还不到十天!”
周密阴恻恻的笑,“我上网查过了,四五天就好,已经第六天,再说你昨晚都说不疼了,我们试试看就知道了!”
周正哪还有机会说话?
她知道周密一定是对“火腿肠儿”的称呼进行报复,不然怎么用了这么多堪比“满清酷刑”的手段?
他连身体都没用,用手就让她半死了一回,上次才洗好的床单很快濡湿到不能沾,周正的所有神经都在抽搐,血液沸腾叫嚣的跟着神经一起蹦,一抽一抽的,仿佛血液倒流,心脏都无法忍受。
还没等她偷半口仙气续命,一轮轮的至尊深水轰炸就没顶而至。
不知道年前这几天周密都在研究什么,似乎把所有能用的姿势都实践了一遍,别人能的他们俩能,别人不能的他们俩也能。
因为她学游泳,韧带开的好,而周密跆拳道顶级,韧带比她还好……别说她不敢睁眼,她怕看到周密眼中的自己羞愤而死!
当年长崎和广岛也不过如此。
周正心想。
周密咬着她的耳廓,笼着她不断迭起的峰峦,两人肌肤粘腻的贴着,他最后极其夯实的几个大动作让她如被百浪追逐,一波一波漾满的快感还有喊的不管不顾的声音根本无法自持。仿佛这房间里浪里浪气的空气吸到了肺里再一张口都能唱出“洪湖水浪打浪”的歌儿,“浪”了多久她也不知道,直到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汗水从发间流到她的眼睛,也就随它去了。
懵懵懂懂的睁开眼,房间漆黑一片。
她轻轻转头,周密就在她后背亲了一大口。
周正哼唧,“……嗯……”
周密伸手打开床边的台灯,顿时温暖的光晕殷了过来,周密笑的眉眼弯弯,周正被照的捂着眼,刚抬起半个肩膀,忽然觉得下边有点不对,顿时热热的一支什么东西分离了出来……继而流不完的熟悉的粘滑液体终于找到了出口。
周正惊愕的问,“我们……这样睡着了?!!”
周密笑的流里流气,“这姿势……还是火腿肠儿么?我觉得怎么着也算是热狗了吧?!”
反正也不要脸了,周正光着小身板儿跟他打成一团儿。
又闹了好一阵,终于穿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周正抬腿都费劲,周密心满意足的抱着她下楼,一直到稳稳当当的上了车,周正今天这一劫才算渡完。
从这天起,至少两天要去渡一渡,不然周密就得成仙。
周密正月初十必须返校,有好几个实验项目待完成,还有梁嘉逸在中途专门邀请过他,连同维度科技的几个中层管理一起去了梁家投资在L市的计算机大厦谈了很多合作的问题。
当天会议比较长,周密演示了很久关于这个项目Presentation,间休的时候眼睛有点累,于是从会议厅出来,站在长廊上向一楼大厅展望。
不得不说梁嘉逸对投资的质量要求非常高,如此高端的写字楼在L市是历史上第一位的,当本土商业圈都对这个投资表示怀疑的时候,大量被吸引入驻的都是地区内或者省属开发区的名牌企业,还有一些从北京跟过来的科技、电子行业的分公司。
周密正暗赞着梁嘉逸的眼光精准,忽然看到有一众人停在大厅中央——七八个西装革履的人围着一个中年男人。
没想到的是,他抬起头,目光刚好和周密的对视。周密忽然收起伏在栏杆上的手臂,一下站的笔直,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疑惑和惊诧!
这个人他认识,去年他特意在云南买了周正的作品《桂林独秀》,又开了五万的支票,也是通过这个支票,周密才查到一个著名的日本在华企业,当时只粗略知道企业所有人的名字是白鸟鹤广,现在这个盯着他看的人却是周密找了很久才见过一次照片的人,白鸟正志。
喜欢与子成说:永结请大家收藏:()与子成说:永结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