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夷列忍不住叫道:“怎么会?”随即怒瞪向耶律鸿钧,那副样子俨然就像是谁抢了他的东西似的。? 中?文?? w?w?w?.88?1?zw.可是耶律鸿钧却震撼于皇兄的决定,傻傻地看着他,并没有注意到耶律夷列的眼神。
耶律大石从枕头边取出西辽帝国皇权的象征,帝王金印,双手高高捧起,神色严肃地道:“耶律鸿钧接印!”
耶律鸿钧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躬身道:“皇兄,此事万万不可啊!臣弟何德何能,怎能担当如此大任!请皇兄另择贤能,臣弟定全力辅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耶律夷列连忙道:“父皇,皇叔既然不愿,又何必勉强!”耶律大石瞪眼喝道:“闭嘴!”耶律夷列心头一凛,垂下了头,心中却充满了怨愤之情。
耶律大石看向耶律鸿钧,正色道:“我大辽皇帝耶律大石,在此传位于耶律鸿钧,诸位将军作为见证!”众将躬身应诺,唯独耶律夷列没说话,眼睛瞪着耶律鸿钧,一副愤怒懊丧的模样。
耶律鸿钧无可奈何,值得跪下,双手高高举起从皇兄手中结果了帝王金印。耶律大石面露欣慰之色,对众将道:“拜见大辽的新皇帝!”众将立刻朝耶律鸿钧拜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耶律大石见耶律夷列并未下拜,喝问道:“耶律夷列,你为何不拜见新皇!”耶律夷列禁不住一股邪火涌上心头,愤然大声叫道:“儿臣心中只有父皇一位皇帝!”随即竟然转身冲出了大帐。耶律大石气得差点又吐血了,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众将道:“我大辽好不容易在西域复国,这都是无数勇士用鲜血换来的!我不希望我死之后大辽便土崩瓦解,尔等须尽心竭力辅佐新君,令大辽千秋万代传承下去,方不负我对诸位的兄弟之情!”
众将不由得感动涕零,纷纷拜道:“末将定全心全意辅佐新君,令大辽永远富饶昌盛!”
耶律大石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和新君说。”众将应诺一声,站起身来,躬身退出了大帐。顷刻之间,大帐之内就只剩下了耶律大石和耶律鸿钧。
耶律鸿钧有些惶恐地道:“皇兄,臣弟如何能够当得起如此重任啊!”
耶律大石看着耶律鸿钧,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令你继位而非我的独子耶律夷列吗?”耶律鸿钧摇了摇头,随即真诚地道:“请皇兄收回成命,改立耶律夷列,臣弟叮当全力辅佐,便如同辅佐皇兄一般!”
耶律大石微笑道:“既然是成命如何能够收回呢!”随即皱眉道:“耶律夷列是我的独子,我难道不爱他吗?可是如今的局面,耶律夷列根本无法保全大辽!唉,这都是我造成的啊!其实我们大辽与燕云可谓兄弟之邦,血脉相连,朕却因为私心私怨始终想要与燕云为敌!到头来,不仅未能如愿,反而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更加丢掉了至关重要的阴山地区!燕云如今何其强大,在罢黜儒家之后,它完全由绵羊蜕变成了猛虎,力量之强大让人难以直视!更可怕的是,燕云皇帝智谋武功堪称千年来不世出有的绝代枭雄!我们大辽生不逢时,面对着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
“与其交锋只有死路一条!”耶律鸿钧听到这里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只听耶律大石继续道:“耶律夷列勇猛有余,智慧不足,而且常常被情绪所左右。如果由他继承皇位,他定然会立刻起全国之兵反击燕云!十个耶律夷列加起来也不可能是陈枭的对手啊,而我军的战斗力也远不足以与燕云军抗衡,双方国力之间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大战一起,结果可以预期,定然是我军全军覆没!如果出现了那样的情况,我们大辽便会顷刻之间分崩离析!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生!”
说到这里,耶律大石稍作休息,目光看向耶律鸿钧,道:“皇弟你则不同,你一直以来都是主张与燕云交好的!在这方面你可就比我要强了!”耶律鸿钧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毫无喜悦,却充满了悲伤。
耶律大石继续道:“陈枭这个人,虽然是千年不世出的盖世枭雄,不过却也有一个很明显的弱点,便是过于重情了一些。皇弟将来可以利用这一点,多多和他套亲戚关系,我敢说陈枭便不会愿意对我大辽用兵了!”耶律鸿钧躬身道:“臣弟记下了!”
耶律大石道:“至于内政,我是不必操心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随即皱起眉头,道:“你要防着耶律夷列,我担心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看向耶律鸿钧,神色冷厉却又痛苦地道:“你回到都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处死耶律夷列!”耶律鸿钧大惊,连忙道:“臣弟怎能迫害侄儿!臣弟绝不能做这种事情!”耶律大石叹了口气,道:“你的弱点便是太过仁慈!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吧!你不愿意杀耶律夷列也好,毕竟他是我的孩子啊!……”说到这里,耶律大石的眼睛中流下了眼泪。
哇!耶律大石突然喷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水。耶律鸿钧大惊失色,便要叫人。耶律大石却阻止道:“不要叫人!”随即淡然一笑,道:“我的大限看来是到了!”靠在靠枕上闭上了眼睛,仿佛喃喃自语似的道:“皇弟,记住我的话,保护好我们的大辽……”后面的话几乎低不可闻了,然后便没有了任何声息。
耶律鸿钧突然心头一惊,右手颤抖着伸出去探耶律大石的鼻息,哪里还有呼吸啊!耶律鸿钧面色大变,身体一软扑通一声跪倒下去,悲声呼喊道:“皇兄!”守候在外面的众将骤然听到这一声悲呼,都悚然一惊,慌忙奔进大帐中。眼见耶律大石安详地躺在床榻上,纷纷跪倒在地,哭喊起来。
全营的将士们听到动静,知道陛下已经去了,纷纷禁不住跪到地上,有的哭泣,有的嚎叫,整座军营都弥漫着悲戚的气氛。而耶律夷列则站在远处,神色痛苦而又怨恨地看着大帐,没有下跪。
当天,整个军营都披上了缞衣,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哭声此起彼伏。
一天之后,由米尔斯留守合喇山,数万身着缞衣的将士护着耶律大石的灵柩西返都城虎思斡耳朵。一路之上,百姓看见耶律大石的灵柩,都禁不住拜倒道旁,哭送他们的皇帝陛下。
陈枭正在拿荤笑话逗弄琼英,把琼英逗弄得娇颜绯红羞嗔无限。就在这时,一名女卫士匆匆奔了进来,禀报道:“陛下,娘娘,刚才斥候来报,说耶律大石已经死了,数万西辽大军身着缞衣护送灵柩返回虎思斡耳朵!”
陈枭眉头一皱,琼英也不禁收敛了笑容。陈枭问道:“耶律大石真的死了?”女卫士道:“应该是真的。斥候亲眼看见了耶律大石的灵柩。”
陈枭禁不住感叹了一声,喃喃道:“他也算是一代英豪啊!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死了!”琼英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西辽的使者来到和州,觐见陈枭,恭恭敬敬地道:“臣西辽使者,谨代表我国皇帝陛下拜见燕云皇帝陛下!祝愿燕云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陈枭问道:“现在西辽的皇帝是谁?”
“回禀陛下,先皇耶律大石宾天之际,传位于御弟大王耶律鸿钧,如今鄙国的皇帝陛下便是耶律鸿钧。”随即双手呈上国书,道:“鄙国陛下有国书呈给大燕云皇帝陛下,请大燕云皇帝陛下过目!”
琼英当即走上前去,接下国书,转呈给陈枭。城下打开国书看了起来,只见国书之上的言辞极尽卑恭,俨然就是臣属面对君主的态度,还多次提到耶律特里,那口吻便好似妻子家的小辈亲戚的态度。陈枭不由得笑了笑,放下国书,对来使道:“说起来,燕云和你们西辽算得上是血脉相连的亲戚。我的爱妃耶律特里原本就是你们大辽的长公主,更有无数契丹人是我燕云子民。我们两家若能相亲相爱,自然是最好的了。”使者连声称是。
陈枭禁不住感叹道:“耶律大石算得上是一代雄主,没想到竟然英年早逝啊!”使者眼见陈枭神情真挚,也不由得颇为感触。
陈枭对立在一旁的将军6抗道:“6抗,你代表我去一趟虎思斡耳朵,凭吊耶律大石陛下!”6抗躬身应诺。使者感激地道:“微臣谨代表鄙国君臣多谢陛下的一番心意。”
当天晚上,陈枭站在院子中仰望着夜空呆。琼英拿着一件袍子来到陈枭的身后,轻轻地给他披上了。陈枭回过神来,转身看向琼英,只见她笑颜如花,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微微一笑,伸手过去搂住了她的纤腰。琼英则自然而然地靠进了陈枭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