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不明?
毛头小子?
还胡言乱语?
荣欣立马就板起了脸,“元先生,刚才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这是我们家请来的大师,庞学峰庞先生,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难道我堂堂一个副县长还能骗你不成?”
“还有,什么叫做毛头小子胡言乱语,难道只因为庞先生年纪轻你就认为我们连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都分不清了?再说了,你这往后躲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你挺害怕这熏香的,难道这熏香……有毒?”
什么意思?
当然是保命的意思了!
老子可不想沾上这玩意儿。
然而这话元易可不能随便儿的说出口,不过狡辩一下儿是必须的,“有毒?荣副县长,我是真的有点儿听不明白您到底在说些什么了,您应该也知道,我元易在咱们铜余县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呢!”
元易本来还想反问一句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可是自己在见到庞学峰点着了熏香之后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过去,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打自招的举动,所以这话也就不好意思再说出来了。
不过听荣欣刚才说话的这口气,元易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不过要是一般人听到荣欣这口气的话估计早就发怵了,因为荣欣就算是再年轻那也是铜余县的副县长啊,可是元易却并不太当回事儿,因为元易这个时候儿已经在心里快速的盘算过了,哪怕今天真的因为这件事儿而和荣欣撕破了脸也不怕,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脉关系可不是当摆设看的。
庞学峰早就料到这老家伙不会这么轻易的承认了,但是也没说什么,因为用点燃的熏香试探元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从他的反应中就可以断定,他至少是这件事儿的知情人之一。
而这一切荣欣和耿月蓉也都看在了眼里,从她们的反应中就已经能完全看得出来,尤其是耿月蓉,对自己已经再也没有先前的疑虑了。
于是庞学峰随手就把熏香给按灭,“元先生,那我就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为什么要用这瓶儿熏香来破坏耿阿姨的气运?”
元易一听庞学峰今天这是要和自己死磕到底了,而且还是用这种最后通牒一般的语气,于是重重的冷哼了一下儿之后压根儿连看都不再看庞学峰一眼,而是扭头就对着荣欣和耿月蓉说道。
“荣太太,荣副县长,不好意思,对于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这样儿吧,今天下午我还要去见一个客户,如果没有别的事儿了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荣欣发话,已经开始心虚的元易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荣欣一看元易还真的说走就要走,于是小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可就在荣欣要对元易厉声呵斥的时候儿,庞学峰却在一旁微微一笑说道,“元先生,你就这么说走就走恐怕不太好吧,况且,我估计你今天在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之前也是走不出这里了。”
元易脑门儿上青筋一暴,本能的就想给庞学峰一点颜色看看,在铜余县自己从来都是被人一口一个先生一口一个大师的叫着,还不管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哪儿受过这个气啊!
不过此时非彼时,一来这是荣副县长母亲的家里,确实不好太过放肆;二来这个叫庞学峰的毛头小子竟然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一上来就说出了这熏香里隐藏的秘密,这让元易此时看着庞学峰是越看越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于是元易此时也没有心思再和庞学峰计较这些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就在元易转身要走的一刹那间,明明面前空空如也的什么都没有,可是元易却感到自己好像突然的就撞到了一面“墙上”,鼻子那里首当其冲的就传来了一股无比钻心的酸疼感,紧接着由于惯忄生的作用,整个身体猛的就贴了上去。
唔!
元易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同时手心里却顿时就传来了一阵温乎乎的感觉,把手拿开后一看,鼻子居然已经被撞的出血了。
元易心里猛的就是一惊,条件反身寸般的就朝着刚才撞到的地方看了过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不死心的元易伸手就摸了过去,可是这一摸不要紧,虽然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然而手上却立刻就传来一种摸到了一堵厚实的墙壁的感觉。
嗯?
这是怎么回事儿?
在本能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元易紧跟着就又用手在摸到墙壁的位置处上下左右的摸索了起来。
可是这一顿乱摸不要紧,手上传来的触感顿时就清晰告诉自己,在自己的面前确实存在着一堵“墙”。
嗯?
不会吧?
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和三个吧妹玩的太嗨,肾-虚出现幻觉了?
元易此时的举动虽然十分的滑稽可笑,但是刚才撞墙的那一幕却是被荣欣和耿月蓉看了个真真切切,再加上元易那当时就被撞的出血了的鼻子,于是荣欣和耿月蓉顿时就目瞪口呆的说不出一句话了。
不过正当元易在那儿一个人瞎捉摸的时候儿,庞学峰却忽然说道,“元先生,我就说如果你不交代清楚的话就不一定能走出这间房子吧,怎么样,现在咱们是不是能重新坐下来好好儿的谈一谈了?”
元易这才回过头满腹狐疑的看着庞学峰,“是你干的?”
庞学峰笑着摊了摊手,“你说呢?”
元易再次把庞学峰给打量了一番之后才说道,“看不出来嘛,你年纪轻轻倒还真的有两下子,不过你以为就你这么一点儿小小的障眼法就能拦得住我?”
说起来这障眼法,鬼打墙,虽然在现如今的影视作品里已经被人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在现实生活中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碰到过。
元易虽然是靠着测字看风水起家的,说起来的话也见识过不少精通奇门遁甲的人,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人如果说看风水算命也许还有两把刷子,可要是谁敢说自己精通障眼法鬼打墙,那不用问,没有一个不是忽悠人的,起码他这走南闯北的几十年中没有见过一个真的。
所以这时间一长,就连元易自己也对于这些事儿持怀疑态度。
然而像庞学峰这样儿在没有任何口诀法器以及辅助物的情况下,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能做到这种效果,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更说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自己的面子上又有点儿磨不开,所以这才打肿脸充胖子的甩出了这么一句,可是元易没有想到的是,庞学峰居然还真的就敢接话茬儿。
“是吗?那你可以再试试。”庞学峰听到了之后只好再次无所谓的笑了笑。
冷哼了一声儿,元易转身就朝着左边的方向走了过去,可这才刚刚迈出了一步,脑门儿上顿时就再次尝到了撞墙的滋味儿。
不会吧,这里也有“墙”?
不死心的元易直接反身又走了过去,不过这次却多了一个心眼儿,直接先用手伸出去试探了一下儿,但是让他心里发凉的是,居然这里也有“墙”。
最后元易一咬牙,朝着最后的一个方向再次的伸出了手,可是这次他顿时就感到自己的后背开始发冷了,因为毫无例外的,这里也有“墙”。
而且元易这个时候儿才终于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已经被困在了一个不足两米见方,仿佛牢房一样的小空间里了。
“元先生,怎么样,想好了吗?”庞学峰看着元易说道。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元易终于惊讶的发现,庞学峰比他预先估计的要高深莫测的太多了。
然而经过了这几个回合的较量,庞学峰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元先生,一分钟之内,如果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那可就别怪我欺负老人家了。”
由于压根儿就摸不清楚庞学峰的路数,所以这会儿元易的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慌了,不过碍于自己的年纪和身份,嘴上却始终的不肯服软,“哼,不就是从哪儿学来了一些个雕虫小技嘛,敢不敢和我正面儿比试比试,把你的生辰八字说出来,我保证能让你活不到这个月底。”
既然已经交上手了,元易这会儿也顾不得荣欣和耿月蓉也在场了,狠话立马就撂了出来。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庞学峰懒得再和他废话,双目渐合之间,神识携带者雷霆元气顿时就直接侵入了到了元易的命轮之上。
在荣欣和耿月蓉的眼中,元易此时虽然站着一动没动,但是在他的意识深处,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顿时就被从四面八方卷集而来的乌云所遮盖,随后一座雄伟无边的山峰渐渐的就从云层中泰山压顶一般的缓缓降了下来。
与此同时,狂风大作,呼啸如鬼泣,一条条米且大的电流带着狂霸的气势一次次的闪击着大地,声音震耳欲聋,元易感到自己仿佛顷刻间就从世外桃源坠落到了阴森的地-狱一般。
而伴随着无边的山峰渐渐落下的同时,就连空气都好像被挤压了出去似的,元易顿时就感到自己的月匈口开始发闷发紧,呼吸一次比一次的困难。
终于,元易承受不住这天谴般的重压身不由己的就倒在了地上,可是却依然无法阻止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山峰。
元易拼命的想要喊救命,可除了能勉强的张开嘴之外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想要逃走,可是忽然发现,此时自己竟然连抬起胳膊都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
山峰已经近在眼前了,压迫感导致元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要被生生的挤压进大地里去了,尤其是自己的心脏,感觉随时都有爆掉的可能。
是铜余县风生水起的混了几十年的元易第一次感到,自己这次估计是难逃一死了。
于是就在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当想到自己那小一个亿的家产再也无法享受,想到自己那左-拥-右-抱的好日子从此就一去不复返了,元易终于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大喊道,“我说我说,是季九生让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