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硬实的木头咯得云暮雪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奶奶的,这该死的面具男,就不能把她好好地拉上来吗?
心里把他骂够了,也躺够了,也没听见人说一句安慰的话,云暮雪只得恨恨地撑着身子爬起来,湿漉漉地站在了萧腾面前。
在湖里折腾得久了,云暮雪的发髻早就散了下来,如今那头乌油油的长发湿哒哒地挂在肩头上,那张因为被水冲洗变得愈发白净的小脸掩在湿发里,说不出的娇俏明丽。
两道弯月般的长眉斜飞入鬓,沾了水汽,凭空添了几丝妩媚。那双月牙般的大眼睛,流光溢彩,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久了,越发水润灵动。
挺翘的小鼻子,在日光的映射下,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上等美玉,透出莹莹的光来。
只有弧度完美的小嘴,有些发白,看上去让人心生无限怜惜。
已是暮春时节,少女穿得单薄,只一领月白夹纱褂,一条湖绿百褶裙。如今都*地贴在身上,勾勒得那已经长开了的身体曲线毕现。
饱满的酥胸若隐若现,盈盈一握的纤腰玲珑有致,圆润的臀挺翘结实……
萧腾的喉结滚动了下,不大自然地垂下眸子别过眼去。
如清水出芙蓉般的云暮雪让他还真的忽略了她是傻子的事实,尘封已久的心,竟然会为她重新跳动。
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可又不排斥这种感觉。
不知为何,短短的几次见面,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砰砰有利的心跳,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活人。
而云暮雪尚且还不自知,她大喇喇地拧着裙角的水,就着船舷把水滴到湖里去。
见那厮兀自握着鱼竿端坐不动,她实在是受不了,甩开裙角摇摇摆摆地上前就去夺他的鱼竿,大吼一声,“钓什么钓?”
湖边的浓浓绿荫里,忽然就刷拉拉晃了一下。隐在里面的暗卫龇了龇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从来没见有人敢这样对待他们的主子,这傻丫头可是头一份!
更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是,主子竟然容忍这傻丫头靠近她。若是换做旁人,主子只要轻拂一下,那人怕就得落到湖里去。
由于云暮雪动作过大,扁舟立即就摇晃起来,她一个不稳,就倒在了萧腾的怀里。
浸湿的衣服贴着他的,彼此穿得又少,很快,两具身体就亲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少女的身体,散发着独有的幽香,扑鼻而来。玲珑有致的曲线,紧紧地锲合着他的胸膛。
萧腾的头“嗡”地一下就大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使唤了,手里的鱼竿也啪嗒掉了下去,砸在了船舷上……
他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怀里软绵绵的触感,让他血液倒流,如同万马奔腾。
一向不近女色的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起来,忽然很想……很想把这个少女紧紧地拥在怀里。
勉强克制住体内的翻涌,萧腾不动声色地去推云暮雪。
云暮雪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来,倒在他怀里的同时,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儿。
紫玉那几个丫头不还没解药吗?后日就是约好拿解药的日子了,她也正想着怎么开口问萧腾要解药的,如今若是就这么公然张嘴要,萧腾肯定能断定她是个正常人了。
傻子,哪里知道解药的事儿?
她不敢冒这个险,这人是好是歹,她还不敢确定。
可没想到她竟然倒在了他的怀里,这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她可得好好利用。
那些古人不都把解药藏在怀里的吗?
云暮雪想到做到,毫不客气地就伸出那双羊脂玉般的小手掏向萧腾的胸膛。
萧腾勉强提着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正要推开她,谁知这丫头的小手就摸向了他的胸口。
“砰砰……”他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脑子一下子空白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是个傻丫头,不知道男女大防有多严重。可他却是知道的,他一个残废,怎能祸害了人家小姑娘?
萧腾连忙伸出手按住云暮雪在他胸口乱摸的小手往外拽,那双寒冰似的眸子也不淡定了,薄薄的唇紧抿着,声音也跟着有点儿发颤。
“云……姑娘,这样……这样不好吧?”
云暮雪正上下其手摸得起劲,顺带着还戳戳他结实有力的胸肌,乍一听这话,有些懵懂,纳闷地抬起头,正对上萧腾一双幽深的眸子。
“怎么不好?”还以为这人不给她解药呢。
萧腾苦笑,哪有一个闺阁少女这么摸男人的胸口的?摸了之后还问“怎么不好”,果真是个傻子。
叹了一口气,萧腾把云暮雪的手从自己的胸襟里掏出来,面色凝重地端详着云暮雪那张水灵灵的小脸,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来。
莫非这傻丫头被她那恶毒的妹妹给吓了什么药了?不然,怎么敢对男人这样?
只见云暮雪那张粉润的脸白里透红,是非常健康的红。
不是下药,那到底是怎么了?
就算傻,也不至于傻成这样的?这要是被太子知道了,这傻丫头岂不又有苦头吃了?
还未做成太子妃,就公然勾搭小叔子,这个罪名足够她沉塘的了。
当然,他不会让太子知道的。只是这样做,确实有损一个闺阁少女的声誉。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萧腾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给拂落到水里去了。只是对云暮雪,他就是下不了手。
攥了攥拳头,萧腾浑身绷得紧紧地,耐心地劝着云暮雪,“你站起来,舱里还有一件外衣,你过去穿了。”
一个傻丫头,跟她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估计她也听不懂。萧腾只得慢声细语地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