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墨又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儿,感觉这个办法既不用自己来回来去奔波、天昆阁主也不会知道自己闺房情况,还是挺不错的。便回复道,“好吧!就按你说的方法办。”说完之后,又不放心地追了一句,“但我要提醒你,切不可食言窥探我的闺房!”
听闻此言,天昆阁主脱口问道,“墨儿小姐,你就这么不相信本阁的人品?难道,本阁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丑陋的人吗?”
天昆阁主的回话,让公孙羽墨感到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且有诋毁人家人品的意思。仔细想一想,天昆阁主还真是一个好男人!自从与他相遇后,他总是出现在自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出手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过分的事情。
公孙羽墨忙解释道,“天昆阁主,我没有这样想,刚才的话没有过脑子随意说的,还请你原谅我。”
“本阁知道墨儿小姐并不是那个意思!是本阁心急了,实在是不应该如此没有风度。还请墨儿小姐海涵。”
“天昆阁主,还是怨墨儿不懂事。”
“墨儿小姐,咱们就不要再互相检讨了。总之,以后本阁会将你当作最亲、最爱的人呵护,不会再出现一点不知道分寸的事情。好啦!本阁这就将你送回去。”
说罢,天昆阁主脱下白色锦袍、换上褐色长袍、戴上铜色面具,然后将公孙羽墨小心地抱在怀里,步出了云中阁,足下一点地面便腾空而起向黝黑的夜空飞去。
公孙羽墨第一次被男人这么长时间搂抱着,当然来云中阁的时候她处在昏迷状态自然没有感觉,现在心里应该感到很局促、很难为情,可不知为什么此时在天昆阁主的怀里感觉却是那样的安逸和温暖。这是一年多以来,公孙羽墨感到最没有顾虑、最安全的时候。
她仰起头想看看将自己揽在怀里的男人俊秀容颜,进入眼眸的还是那张没有任何生气的铜色面具。当然,她知道在这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下是一张多么令女人爱慕的俊雅亮容啊!唉!如果他是夏侯世子该有多好?她一定会再次向这个温暖的男人表达自己的爱意,俩人从此相守再也不分离。
可惜呀!夏侯世子总是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看来,自己与他之间是没有希望了。
而眼前的天昆阁主与夏侯世子不一样,他已经数次向自己表达了爱慕之意。如果一年多以前,他能随着自己一起穿越到来世该有多好!他一定会守护在自己身边,绝对不会让那么悲惨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许俩人之间会越走越近甚至逾越了底线,自己怀的那个孩子就应该是他的了。
一想到自己怀的孩子是现在抱着自己的男人的,公孙羽墨小脸被羞得像红布一样红。自己这是干什么呢?连他身份还没有弄清楚就想着与他有了孩子,真是不知道害臊!不过,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公孙羽墨兴奋、幸福地遐想着,她又将脑袋向他的怀里钻了钻,一股天昆阁主特有的清香气息迎面钻进她的鼻腔里。好香啊!这是向自己表达爱意男人特有的体香。在他的怀里闻着这样的清香,真是太惬意、太美了。没有多一会儿,公孙羽墨竟然进入了梦乡。
一个时辰后,天昆阁主裹着公孙羽墨落到国公府惜墨阁院内。他低头看了看,在他怀里的公孙羽墨就像一个小宠物一般在主人的怀抱里依旧是睡得那样香甜。他小心翼翼地收住脚步,轻轻地推开房门。
秀儿听到有动静急忙点燃了蜡烛,便见一个面戴铜色面具的男人抱着自家小姐进到了卧室。因为此前曾经听小姐提起过铜色面具救过她,所以对铜色面具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惊讶、惊讶的是他怀里的自家小姐。
难道是小姐受伤了?她伤得重不重、有没有生命危险?
秀儿连忙迎了上去焦急地问道,“我家小姐受伤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请秀儿放心!你家小姐命大,已没事了。”
听到铜色面具如是说,秀儿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着急了,但毕竟小姐还是受了伤让她心疼不已,眼泪不受控地流了出来。
铜色面具刚要把公孙羽墨放到床榻上,锦缎金丝蚕被下面一个稻草人占据了墨儿小姐的位置。他不得不对身后还在发愣的秀儿低声说道,“你在那发什么愣?赶快铺好床铺。”
听到铜色面具的命令,秀儿慌忙跑过来拿走公孙羽墨的替身,然后与铜色面具一起将小姐放在床榻上,又为她盖好金丝蚕被。
看着小姐静静地躺着,好似与以前昏迷不醒的情况一般模样,担惊之色不由得再次挂上了秀儿的面颊。
她焦急地向铜色面具问道,“先生,你不是说我家小姐没事了吗?可她为什么又是昏迷不醒?”
“秀儿是害怕你家小姐又像以前那样昏迷不醒吧?”
“是!所以,请先生告诉秀儿实话。”
“你家小姐没有大碍。我已经为她上了刀伤药,又喂她吃了恢复精力、体力、养血、补血的碧血丹。现在,她只是很舒服地睡着了!”
“啊!小姐睡着了?”
“对呀!本想与你家小姐一路上聊聊天,没想到你家小姐在本阁的怀里睡了一路,已经进家门了还是睡的那么香甜。所以,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让她接着睡吧!”
此时秀儿才把担惊的心放了下来,对铜色面具说道,“谢谢你为我家小姐做了这么多事!”
“秀儿,咱们都是自家人,就不要那么客气了。还有,以后一段时间内你家小姐需要换药,因此,这一段时间我晚上会经常过来叨扰你们。”
“什么?你要经常到我家小姐的闺房?……不行!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秀儿,我已与你家小姐说好,待她醒来时你可以问她。好了!照顾好你家小姐,今夜咱们再见!”
“先生,请你等一等!刚才竟顾说小姐的事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对我们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秀儿,如果我说我非常爱慕你家小姐,自然对你们家的事情了如指掌的话,你能接受吗?”
“什么?你爱慕我家小姐?”
“对呀!”
“我家小姐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了,只不过还没有答复我罢了。”
“哦!是这样啊!看你对我家小姐这么上心,秀儿觉得小姐会认可你的。”
“很好!秀儿,谢谢你这么看好本阁。”
“其实不是秀儿这么看好你,而是因为小姐同意你进入*她的闺房,这可是任何男人都没有的殊荣,她却给你了。你想想,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我明白了!谢谢秀儿这样的提醒。好了!秀儿再见!”
没等秀儿回话,天昆阁主已步出了墨儿的闺阁来到院内,足下轻点地面身子便越过了墙头,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床笫之间忙碌了一夜的慕容天一直到早晨才入睡,将近午时时分才睁开眼睛。他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人,伸手拍了一下*身体左侧女人,命令道,“上来!”然后,又对另一边的女人说道,“你好好地为本王按摩。”
两个娇艳的女子应声忙碌起来,慕容天一感受着女人带给他的愉悦。可此时不知为什么,一个脸部画着黑白道的女人又钻进他的脑海里。这个女人是谁呢?从她朦朦胧胧的脸庞上看,好像在哪里见过。究竟在哪呢?
慕容天一在脑海里搜索着,他将自己认识的女人捋了一遍,然后一个一个又被他否定。当他想到公孙羽墨的时候,将她的美眸与那个脸部画着黑白道女人的美眸合并在一起,简直如出一辙,不是她是谁呢!可她不是穿越到来世了吗?而且还怀了自己的孩子。难道,她又穿越回来了?
如果她真的穿越回来,那个脸部黑白道相间的女人自然就是她了。不过,那天自己夜闯国公府惜墨阁,在她的闺阁内看见她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好像依旧处于昏迷之中。怎么可能是她呢?
慕容天一百思不得其解。蓦然间,他想起那天夜晚他并没有真正靠到她的床榻边,当时她的状况是昏迷着呢还是睡着了并不能确定。现在细想,自己都能顺利地穿越回来,墨儿也应该如此。如果她真地穿越回来了,往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她迎娶进门。
墨儿的来世已经与自己有了孩子,那么现世再与自己有新的骨肉,哎呀!这是多么令人兴奋、多么令人惬意的事情啊!对了!见到墨儿之后一定要向她询问,她在来世是否已经将她与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了?那个小生命可是自己与墨儿的爱情结晶!自己可是舍不得呦。
事不迟疑,立刻打道去公孙国公府一探究竟……等一等,让自己好好想一想,墨儿为什么穿越回来就要刺杀自己?是为自己丢下她逃跑的事、还是其他什么事……
算啦!不去想了,还是先探知她是否穿越回来,如果她穿越回来那就好言相慰。女人就是靠哄!到时凭着自己哄女人的功夫,肯定能将墨儿哄得团团乱转,她自然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惜墨阁内,公孙曦之坐在墨儿的床榻边,眼眸看向依旧“昏睡”的女儿,心里是万般悲伤、痛苦。
一年多了,女儿就这样毫无知觉地昏睡着。女儿,你何时才能醒过来与父亲说说话?哪怕是你记恨父亲、甚至骂你的父亲,也比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女儿,你知道吗?你的姑姑-淑妃娘娘也非常惦记你,今天她又向父亲询问你的情况。当得知你还没有醒过来,淑妃娘娘又难过地哭了很长时间。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长洛城的名医、乡间的郎中,皇宫的太医,都为你请到了。可天就是不遂人愿,他们谁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你昏迷不醒。
父亲真的无能无力了,还请你不要埋怨父亲、不要埋怨你的姑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苍天的身上,希望他们能将法力输送到你的身上,让你重新苏醒过来,过上正常的生活。
公孙曦之原本非常年轻的面容,经过这一年多的煎熬已与先前大相径庭。墨黑的发丝已经有了白发、眼角处也出现了皱纹。但这些都不能显示他内心的悲伤,而他那无神的眼眸,那里藏着的深入骨髓的哀伤才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公孙曦之将墨儿的玉手攥在手里轻轻地抚摸着,不觉中,眼帘内悲哀的泪水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掉在墨儿的柔荑上。一阵阵凉意浸入了墨儿的身体,一声声抽泣传入了她的耳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