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小雨可能早产,林彩云“呀”了一声,脸色苍白,身影有些不稳地往后踉跄一下,林小风急忙上前将她扶住。
“娘亲,你可千万要小心,这个时候我们都不能再让大姐担心了。”
知道林彩云也是担心林小雨,林小风脸上也是一阵着急,但生孩子这件事他们根本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各路神仙保佑自己的姐姐和侄子能平平安安的。
“老爷夫人,大少爷,清漪神医说了,让你们静心等候,尤其是大少爷,在大少夫人还没有生下小少爷之前,绝对不能进入,以免沾了血气。”
那婢女又将清漪的话说了一遍,这才匆忙转身进屋去帮忙,见她将门重新掩上,霍玄双脚下意识往前迈一步,却又只能硬生生停住,他懂得清漪的意思,就算是再怎么着急,也必须冷静下来,他能做的就是等候在门口。
“雨儿,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想到以前林小雨讲过,说她那个时代,有时候丈夫都会陪着妻子进产房,看看妻子是怎样生下孩子,由此可以让男人心里更怜惜自己的老婆。
可是现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清漪不让他进去,他心急如焚又如可奈何,雨儿是否还在昏迷中,她会不会很痛?霍玄心里一遍遍想着,可双手刚放到门上,又只能垂下。
等待,成了一种漫长的折磨,转眼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霍玄似乎听到屋里面传来轻微低缓的声音,隐忍着疼痛的气息,他很清楚是谁的声音。
“是雨儿醒了!”练武之人的耳朵是灵敏的,霍玄很清楚地听见林小雨唤了自己的名字,他再次忍不住想要推门而入,却被黑鹰给拦住!
“清漪说了,你不能进去!别忘了,等下要是误了事,你会更后悔的!”
想到自己娘子给自己交代的任务,黑鹰必须将霍玄拦住,尽管他知道,如果要是在屋里生产的是清漪,他只怕也是恨不得推门而入的!
“玄儿,再等等,小雨有菩萨保佑,又是皇族公主,绝对不会有事的。”
早产,就算是霍老夫人也是听了心里一惊,这几十年来,就算是宫中的嫔妃,那些早产的龙子龙女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更别说还是在这严寒的季节。
可是见霍玄这着急的神色,她也只能多劝说几句,一家人此刻都心系这屋里的母子,心里不停默念着一切平安顺利。
“清漪,无论如何保住孩子!”
昏迷之后的片刻清醒,林小雨缓缓醒来,只觉得肚子疼痛得厉害,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脸色凝重的清漪,心知肯定出了什么事,下意识喊了句“霍玄”,随后又捉住清漪的手坚决地说着。
“你跟孩子,我都绝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我会帮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的!”
林小雨聪明,自然知道清漪这凝重的神色代表着什么,听了她的话,清漪往前靠了靠,轻声说着,却不让乱动。
“谢谢,我相信你!”
林小雨只觉得很累,她也没有再多说,毕竟她得把力气给省下来。
霍鸣快马加鞭从宫里赶回府,将清漪所需要的一切药草都给带回来,敲门让婢女来拿进去。
“大哥,嫂子会没事的。”
看到霍玄俨然不动地紧盯着门看,霍鸣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只怕整颗心都悬在屋里了。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应答着霍鸣还是在安慰自己,霍玄双手紧握成拳,刚刚雨儿跟清漪说的那些话,他一字无误地听进去,他恨不得受罪的是自己,而不是雨儿!
“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会让雨儿再生孩子了,我只要她安然无恙便可!”
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霍玄只知道,他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也不愿意自己只能眼睁睁无能为力地等候在门口,却什么都做不了。
“玄儿,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银如心上前拉住儿子,说话间屋里传来了动静,似乎是林小雨的声音,一开始还有些隐忍着,后面似乎忍不住了开始叫唤起来。
“小雨,使劲!深呼吸,再使劲!”
在产婆的帮助下,清漪守在林小雨身边给她鼓劲,又在她身上的几个穴位扎针助力,同时护住胎儿,手被林小雨拽紧,清漪顾不得疼痛,只是不停地喊着林小雨的名字。
女人生产这件事就仿佛是走一趟鬼门关,谁也无能为力,只能凭着自己的身体素质,甚至只能说听天由命。更何况小雨这本来就还不适宜怀孕生子的身子。
“啊!好痛!”
林小雨拼命地让自己深呼吸,想将之前练瑜伽的那些办法拿出来,可是肚子一阵阵揪痛让她脑子有点乱,她忍不住喊叫起来,额发间早已经沁出细汗,婢女在一边用沾湿的手帕替她擦拭着。
“雨儿!求求你,一定会没事的,老天,就算用我十年寿命换取他们母子平安,不,用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听着屋里一阵阵痛叫声,仿佛像猫爪抓着霍玄的心,他猛然冲进雪中,跪在雪地上,从不信命的他,拼命地磕头祈求。
见他这样,霍府的人还有林家的人都一阵不忍心,一边是不停祈求老天的男子,一边是屋里痛叫着的女子,大家只希望这切都尽快停下来,不要再折磨这一对有情人了。
林小风一边扶着自己的娘亲,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霍鸣就站在她身边,将她的手握进掌心中,眼中满满的疼惜,他想,就算这辈子不要孩子,他也不愿意小风承受这样的痛苦。
“清漪,记住,一定要保住孩子!”
听到产婆喊了一句“糟了,出血太快了!”林小雨明白,这可不是好事,尽管意识不是很清醒,但她还是模模糊糊间跟清漪又一遍提醒到。
“别说话,省着力气,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的!别忘了,你说过这孩子还要认我当干娘的,我怎么可能不护着?”
产婆的这句话也让清漪的心乱了起来,可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慌,现在林小雨和孩子的性命都在她手上,师父又不在身边,她只能靠自己!就算是拼尽全力,她也绝对不会让林小雨和孩子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