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有些不乐意,青盏还是起身跟着小丫鬟往偏厅走去。
“姐姐。”
青盏刚到门口,阮青兰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伸手便要过来挽青盏的胳膊。
青盏微微侧身躲过她伸过来的胳膊,假意拂了拂自己的衣袖,身边的丫鬟恰到好处的放在两人之间。
“妹妹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在院子里人多,青盏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如今屋子里剩下的都是自己人,青盏自然不愿意费这个力气陪她上演姐妹情深。
被青盏躲开自己的手阮青兰显然是有些不乐意,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面上又不得不挂上讨好的笑。
“姐姐既然过来了,那有什么事情妹妹便开门见山的说了吧,这里不是议事的地方,姐姐且跟我到厅里去吧”
阮青兰说完便转身向厅内走去,青盏挥手让染秋守在门旁,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偏厅内,阮青兰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整个人隐在暗处,表情有些看不真切。
“姐姐应该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现在我只希望姐姐能跟我联手,帮我对付吴锦绣。”
“我为什么要帮你?”
青盏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现如今吴锦绣怀孕,在这太子府中我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你我姐妹虽然不和,可到底是一家人。我若是受宠,手中有了权力,姐姐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帮衬一些。可如今这个时候,我便是有心想帮姐姐做些事情也是无力可施。”
不得不说阮青兰在太子府中呆了大半年也算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如今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把其中的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可惜的是她面对的是青盏,一个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与她合谋的人。
“你刚才也说了,你在这太子府中并没有多少地位,我与其费尽心思帮你,倒不如向吴锦绣投诚来的要快一些,毕竟他比你早入府,受到恩宠也多,根基也不是你一个初入府的人能够比拟的。”
青盏细细的啜了口茶,头也不抬的回道,一副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的样子让阮青兰有些着慌。
“可我们毕竟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吴锦绣虽然实力比我强,可她到底是个外人,若是姐姐真的有什么事情她肯定会从自身利益开始考虑,见不得会全心全意帮助姐姐。”
阮青兰定了定神继续游说的“可是我不一样,姐姐若是替我搬倒了吴锦绣,那么在这太子府生活便是一枝独大,姐姐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动用最大的权力去帮姐姐,如此也算是双赢。姐姐何不再考虑考虑呢?”
“这话说的倒是挺对。”
青盏抬手把茶盏放在一边,目光灼灼的看着阮青兰,看到她欣喜的表情之后不由一哂“可是我如何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们之间的联盟呢?”
“姐姐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起誓!”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对你太过了解。且不说誓言约束不了你,若是你以后遇到了更大的机遇肯定会把我卖了去结交另外的人,与虎谋皮这个故事我还是听说过的。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姑且劝你一句,不要与吴锦绣作对,不然的话到最后倒霉的一定会是你。”
青盏说完便抬脚走出了偏厅,身后传来阮青兰恼羞成怒的怒吼和噼里啪啦的瓷器碎声,可这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扶着染秋的手走在小路上,青盏微微一顿对着身后说了一句“转告你们吴夫人,我对她并没有敌意,若是有机会联盟也不是不可以。”
身后传来悉悉嗦嗦的响声,并没有人应声,青盏嘴角微勾便继续朝前走去。
青盏的速度并不快,到达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一个丫环附在吴锦绣耳边说些什么,看她进来便友善的笑了一下,青盏也回了她一个笑脸,又心照不宣的移开目光,两人算是暂时结成了联盟。
“我刚才看到了吴璃夕,她好像在找你,看上去不想是什么好事,你自己小心一点。”
青盏刚回到郗徽的身边坐定便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不由得觉得有些无奈。
本来,萧衍并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可是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会找上自己呢?就连参加个宴会都让她不得安宁。
心头是这般想,面上却是对郗徽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笑,表示自己会小心的。
这次宴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向众人宣布吴锦绣有孕,一场宴会到最后变成了巴结奉迎的场所,青盏看着周围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人不由得有些头疼,便找了个由头遣退身边众人找了个丫鬟带路便往一旁的花园走去。
院子里虽冷,可是看着这满院奇花异草争相斗艳倒是消散了不少心头的烦闷,青盏倚在池塘旁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锦鲤,呼吸着带着花香的空气,不由得放松了心情,就连紧绷的身形都放松了几分。
“鱼儿鱼儿,还是你们自在,想游到哪就游到哪,不像我,每天被困在这高宅之中,真是闷都闷死了。”
折了一只不知名的花,青盏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揪下花瓣撒进池塘之中,看着被惊起的鱼儿不由得笑起来。
“世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好丈夫,可是这其中之苦只有我自己知道,若是可以,我情愿下一个一心只有我一个人的男人也不愿意和众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水中的鱼儿懒懒的摆尾,有几条甚至越出来吐个泡泡,像是在为青盏排解烦闷的心情。
“你们这是在安慰我吗?可惜了你们只会在水中吐泡泡,不会说话,不然的话若是能与我一起说话为我分忧,我肯定会觉得更高兴的。”
看着围成一圈的鱼儿青盏不由得觉得有些高兴,就连说的话都有些幼稚了来,手中的花瓣全数谢入水中,为本就清澈明亮的池水添上了几分亮色。
“瞧我,都魔障了,你们到底是与我不是一个种别,怎么可能会理解我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