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胡说八道什么,你!"于欢欢看依靠在自己怀里的容长苏那副无力的模样,本来努力撑起的坚强被一下子打破,她在容长苏那轻柔的抚摸下,哭的十分揪心,"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呵呵,傻瓜……这人呐,哪有下辈子!"容长苏吃力的一遍一遍替于欢欢擦干她眼中滚落的泪水,温柔的笑着说道,"你多哭一点,我的心就多痛一点……别哭了,好吗?"
红杏实在被两人这副场景弄得不是很舒服,他不懂这样的"生离死别"有什么哭泣的意义,现在容长苏醒来了,于欢欢按理说应该开心才对呀!他古怪的看了相互依偎的两人,不解的暗自摇头,看来这种游戏他现在只能放一放了。
"容长苏,你可知道自己身体从小到大有什么异常?"红杏收起了他永远玩世不恭的笑意,认真的看着靠在于欢欢身上的容长苏,问道。
容长苏这才将目光移动到不远处的红杏身上,蹙眉,沉默……
红杏也不打破这样的沉默,只是等待着容长苏的思考。
"怎么了,是不是容长苏他……"于欢欢一想到那个字便说不下去了,她握紧自己的拳头尽力放轻松自己的表情,"是不是他会好的时间慢一点?"
容长苏放下摸着于欢欢脸颊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宠溺一笑:"欢欢,放轻松一点。红杏问的不是这个……"
"那……"
"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你没有发现为夫不管受多么严重的伤都比常人好的快?"容长苏看了一眼面露担忧的于欢欢笑着说道,"而且受伤以后每好一次,身体的抗打击能力和功力都会微微提升一些……"
"而且伤口越重,复原以后提升的越明显!"边上的红杏在容长苏没有说完之前接过了话茬说道。
于欢欢这才想到了她法医记忆刚刚苏醒那会儿容长苏和血无情一战,没过多久就好了。还有那次和惊涛他们送草药去边塞……几乎已经要命的伤口却在惊涛之前复原。还有上次黑崖和东方烨臣替身一战,他明明中了毒,却能在很快的时间内赶回长安,陪在自己身边。
"那这一次……"
"这一次他自然也死不了!"红杏诡异一笑,目光在容长苏身上滚了一圈,转头对着于欢欢说道,"不仅不会死,武功还会更上一层!"
"啊?"这巨大的惊喜让于欢欢有一瞬间的呆愣,紧接着是无尽的欢乐,"太好了!太好了,容长苏,你简直……"
"是很好……除了寿命短一点,似乎没什么弊端!"红杏看着容长苏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喜欢的玩具。
"什么?你什么意思?"于欢欢的笑容因为红杏出口的话僵硬在脸上,一时间显得十分扭曲,"你的意思是容长苏很快就会老,就会死?"
于欢欢想到了自己无意中制作出来的那种药粉,说话的语气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她现在还无法相信看着容长苏像张大夫那样在自己的眼前老去……
"也不是很快,只是他这种体质活不过四十岁!"红杏笑呵呵的跟于欢欢透露了这个半真半假的消息。
容长苏仔细的瞧着于欢欢脸上的表情变换,内疚到死。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转头猜忌的看了一眼红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武功居然……居然……那么好!"
容长苏一时间找不到形容红杏和那些恐怖杀手武功路数的次,顿了一瞬,用一个好字带过。于欢欢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正躺着睡觉呢,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眨眨大眼睛望着红杏,期待着他的答案。
"他们是隐士!"红杏看了一眼容长苏说道,"你是隐士带出来的弟子,自然也知道隐士对于凡人来说是多么强大的存在。他们只不过算是隐世中低端的普通杀手。"
"什么……?"容长苏的表情凝重,他自然知道那些隐士是冲着于欢欢来的,"是因为欢欢是奇介冷卉的女儿?可是隐士不是不能通过链接尘世和隐世的阵法吗?"
"严格上来说那个阵法对越是厉害的隐士越有阻碍作用,所以一般隐士难以通过,但万事皆有例外!"红杏勾唇一笑,挑眉说道。
容长苏这才发现红杏浑身上下那种妖媚的气场中多了几分洒脱不羁的王者霸气,还仿佛带着一丝狂放和高傲。他那双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探究:"你也是隐士?"
"那当然!"红杏臭屁的扬了扬下巴,笑眯眯的说道,"这个尘世不适合隐士长期停留,不管是你的那个雪儿公主妹妹还是曾经奇介家族的天才娇女,欢欢她娘……不过算士和矮人家族却是可以长期停留在尘世而不受约束的……"
容长苏现在也没空去管红杏为何知道的这么多,他现在只是在想办法保护于欢欢。
"这个,是这丫头的解药!"红杏抓过容长苏的手,递给他,"这些隐士可以大规模的进入尘世进行杀戮想必是隐世出了什么大变故。你尽快带着欢欢赶往奇介家族在尘世的附庸点——渝水凤家!那里,或许可以保你们一阵子……"
容长苏紧紧捏着红杏给他的药丸,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他以前听师傅提过隐世的各种东西,不过,他知道的那都是冰山一角……
忽然,红杏就这么随着跳动的火光,随着空气中一股强烈波动的气流消失了……于欢欢似乎还能看到他残留在唇边的笑意。
"是人是鬼?"于欢欢吓得搂紧容长苏,害怕的观望着四周昏暗的夜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容长苏拍了拍于欢欢的身子:"没事的,欢欢,这不过是轻工之中一门厉害的功法,呵呵……没想到这个红杏居然如此深藏不露,为夫和他认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原来也是隐士!"
于欢欢看容长苏的气色好了不少,已经能靠自己的身体力量坐稳了。她放开容长苏,看了一眼燃烧的正旺的火堆:"这材不少,但也不够燃到天亮。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有不有野兽什么的……容长苏我在这附近弄点材火,你不要乱跑啊!"
容长苏想要开口阻止,却见那抹小小的身子已经钻进夜色里了。他望着于欢欢消失的方向想要运功看清她,却引得胸口和丹田一阵抽痛,终于还是放弃了。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放松身体,等着于欢欢回来。
"苏苏,你看,这么多材火,真好!"于欢欢扛着一堆干材走过来的时候,高兴的对着容长苏喊道。
容长苏望着那个移动的一堆干材,微微含笑,温柔的说道:"傻丫头,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男人来做。为夫只不过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呵呵,话是这么说,可是人家舍不得嘛!"于欢欢放下那重的几乎快要压死自己的一堆干材,凑到容长苏身边,"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偶尔也让我为你做一点嘛!夫妻就是要相互扶持着走一辈子嘛,莫不是你想把我宠的刁钻霸道,让别人都退避三舍?这样你以后要是不喜欢我了,那……我可就废啰!"
容长苏看于欢欢那一脸故作幽怨的神情,终究还是忍不住,宠溺:"好好好,本王的欢欢说的都是道理,行了吧?"
于欢欢添了材火,又在地上铺了一些东西,将狼牙棒变成一面盾牌插在一边防风,才安安稳稳的拉着容长苏躺在地上。
"呵呵,苏苏,你看这天空真美,我给你做一首诗吧!"于欢欢和容长苏并排躺在地上,仰望着暗黑色的天空,拉着他的手甜蜜的说道,"一棒一药走江湖,千古情仇容长苏,要问姑娘何处去,以天为盖地为铺。"
容长苏被于欢欢拉着的手忽然一热,心中流过一种异样的情怀,得一人如此夫复何求?他眼中爬上一抹浓浓的爱意,嘴角浅勾:"呵呵,没想到欢欢还会作诗呀?不过平仄不符合绝句的标准,这起落也不符合……"
"喂喂喂,容长苏,你是故意的吧?"于欢欢一下转过身来搂着容长苏,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说道,"看在你现在还是一个病人的分儿上,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闭眼,睡觉。"
于欢欢背过身去,靠着容长苏的身边闭上眼睛。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世界只要有一个叫容长苏的男人,她做什么都值得!
容长苏感受到身边传来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对着天空笑的浓情。原来,有一个女人用她瘦弱的肩膀撑起一整片天空给他遮风挡雨是这样的感觉,容长苏伸出大手搂过于欢欢,让她的后背靠近自己一些。感受着她柔软的小身子,捏着手中的三粒药丸,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烫过一般,痒痒的,痛痛的,也暖暖的。
"欢欢,我爱你!"容长苏知道于欢欢已经睡熟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将这句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呵呵,有时候能被我家小女人护着,感觉也不错……"